第五章 意料之外的結局

第五章 意料之外的結局

在於元善見的衝突中!

儘管到最後高澄有意示弱,君臣關係如初收場。

在外人看來。

高澄和元善見的矛盾不是一天兩天了,已經開始日趨明朗化,就差一層窗戶紙,捅破了也就出大事了。

人們私下裏都議論紛紛,觀望着這兩個帝國的績優股,存在有不同的看法和分歧。

看好高澄的,認為他手握兵權,又掌控了晉陽一帶。

讓元善見收拾鋪蓋卷滾蛋那是遲早的事。

“這種騎牆派的人還是佔了大多數”

這就像炒股票一樣,看似潛力股的那支,要是及時不拋,往往就會跌的很慘,這本身就是一種讓少數人歡笑的風險遊戲。

看好皇帝的人雖然不多,卻像操縱股票的幕後黑手一樣神秘,更有甚是都不知道這些人躲在哪裏,長什麼樣。

只能藉著那些不斷釋放的信號彈。

懵懵懂懂的感覺到他們確實存在,而且就離元善見很近。

就在高澄如日中天之時,鄴城又有一首童謠傳出。

“百尺高桿催折,水底燃燈燈滅”

這句童謠精準的預言了,高澄將會是此次博弈的最終失敗人選。

一些大事件發生以後,人們總會習慣性的回憶一些事先的徵兆,以證明一切事情的發生絕非是偶然的,藉此解釋那些人們不能理解,不願意接受的事實。

高澄出事的前幾天,崔濟舒於鄴北宮門外,在那些王公貴族面前無緣無故的吟起一首詩。

“將軍既下世,部曲亦罕存”下世,預知離世,部曲,將軍統帥的士兵,亦罕存,會有新的將軍重新接管,舊部將不會存在。

之後也被人拿來瘋狂的炒作,認為是冥冥之中的一種註定。

更為不解的是,崔濟舒誦詩時突然聲淚俱下,音調慣而升高,鳴聲凄厲,念完以後竟淚如雨下,泣不成聲,猶如鬼魂上身一般,看到這一舉動,在一旁的大臣感到有些毛骨悚然之意,都紛紛和崔濟舒分道而行。

莫以暗處無人欺,舉頭三尺有神明。

高澄的死,確實是有些偶然,也可以說是他作妖作的,誰能想到一個威風八面,控制朝綱10多年的大將軍。

曾令四海八方臣服納稅,讓西域諸國聞風喪膽,倍受大臣尊敬的大丞相兼大司馬,半生策馬揚鞭,衝鋒陷陣,彈劾百官,主宰東魏,沒有死在為國爭光的榮耀中,也沒有死在敵兵敵將的手裏。

卻死在家中一個小小廚房雜役的菜刀之下,這個雜役還不是南朝魏國的人,是從敵國擒來的俘虜,其地位和奴隸是一樣一樣滴。

自逼宮事件發生以後,元善見為了表示出自己的大度和真誠,也希望高澄不要再接着胡鬧,在官職無以復加的情況下,又跨位進一步封高澄為大齊王,賜四爪金龍袍一件,冕服一套,年俸10萬擔,並賜他。

“入朝不拜,贊拜不名,劍履上殿。”

這是古來帝王對愛臣,或者有功之臣的一種特別隆重的禮韻。

而然冊封高澄,元善見則實出無奈,只能通過用這種高澄不稀罕的方式方法,希望來暫時穩住他的人和他的心。

高澄以後再參加朝拜時,元善見不再高呼他的姓名,說高澄如何如何,而是變改其稱,只呼官職。

“大將軍,或是大齊王”

高澄在上殿時,也不用急匆匆的邁着小碎步,以彰顯對皇帝的尊重和誠惶誠恐。

他可以大踏步慢悠悠的走上去,還可以穿着鞋挎着劍,總之是和其他臣子的待遇區分開來。

猶如民間自發組織的文娛活動,引起社會的廣泛關注,一些團體組織不失時機的欲以發文確認,大肆鼓勵這種活動像更為深廣的層面發展一樣,高澄都已經罵他狗腳朕,而且還帶兵殺進皇宮,對他怒怒而視着。

這些勞神式的禮儀,早已和高澄沒有半毛錢關係。

還不如痛痛快快的明確下來,一邊倒的支持元善見。

倒顯得自己不失大方,搞不好還能緩解和皇帝之間的緊張關係。

高澄不會僅僅滿足於這種形式,無論再怎麼支持皇帝,妥協皇帝,不鬧騰,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是君上臣下,沒有實質性的改變。

高澄需要的是顛覆。

徹底的顛覆。

以取而代之的形式來改變二人之間的地位。

為了帝國永固,高澄做了一個試探。

趁着曉星殘月二返皇宮,請魏帝立皇太子,提出讓元善見儘早確立帝國未來接班人的戰略構想。

“陛下,您知否,現今東魏在你的統治之下搖搖欲墜,如寒秋中的一片落葉也,臣澄望陛下高明,立太子,穩社稷,乃永固大魏河山”

立太子不是高澄的真心話,按照他的如意算盤,元善見清楚的知道元家人都是什麼德行,應該顧大局,識大體,高調的讓賢,將那一席皇位騰出來讓給他。

元善見天真的以為,高澄是被自己的天恩浩蕩給感動了,良心發現,正欣慰之餘,毫不猶豫的立長子,元常仁為皇太子,侄子元義隆為監國,這感情好裏面沒一點高澄的事了。

口頭的聖旨剛頒佈下去,令高澄大跌眼鏡,大失所望,恨元善見恨的骨髓里都痒痒。

“見痴,既然你不識時務,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高澄痛下決心,給皇帝來了個狠招,將元善見幽禁在邯彰殿,並召集心腹,散騎長侍陳元康,禮部尚書楊銨,黃門侍郎崔濟舒,在鄴安殿密謀搶班奪權的具體策劃。

“陳元康你負責鄴城的安危,楊銨負責佈置和埋伏兵將,崔濟舒職責不變接着監視見痴”指元善見。

準備執行之際,意外卻發生了,高澄廚房裏的雜役,蘭欽,原本是南梁大將蘭良的兒子。

在跟隨父親北伐東魏的時候,被崔濟舒獻計所擒。

四千魏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路戰鬥力爆表,硬是打退南梁一萬兵馬,蘭欽沒來得及逃跑,做了俘虜。

高澄安排他在府內的廚房,做了一名下等的雜役,蘭良曾多次寫信請求高澄高抬貴手。

“高公何以蓄扣欽,望高公網開一面放欽兒回國,老夫年事已高,身邊須有人顧之”

這一請求卻被高澄以東魏戰事吃緊,大丈夫人人皆需服役的理由給拒絕了

蘭欽從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淪落為奴隸,光做做飯也就算了,而且高澄把最臟最累的活都派給他,心裏憋氣加窩火,也曾厚着臉皮,壯着膽子向高澄請歸。

偏偏趕上高澄因瑣事心情不好,命監廚的倉頭薛風落給他來了一頓板子,把屁股揍開了花,還嚇唬他說。

“你最好給我放老實點,你要是再敢提這種無理要求,我就宰了你”

蘭欽的心裏恨透了高澄,並不是因為閑來無事之時辱罵取笑他,而是高澄經常醉酒後拿他尋開心,無故體罰。

“澄常鞭之欽也,欽常體無完膚爾”經常把他打的不像樣子,身上每一處好地方。

蘭欽覺得橫豎在這裏是待不下去了,便與其死黨六人謀叛亂,卧薪嘗膽之時準備弄死高澄。

高澄在鄴安殿的這次密謀,參與的人並不多,而且鄴安殿是高澄和元郁怡秀恩愛,躲清靜的地方。

高澄當時還交代過,沒有他的命令,侍衛們誰都不得入內,只能站在殿外值守,這在客觀的事實上給蘭欽製造了充分下手的機會。

中午時分,蘭欽過來送飯,偏巧昨天晚上高澄做了個夢,夢見蘭欽將他射殺於宮內,早上醒來心裏非常彆扭,便指着蘭欽對眾人說。

“昨夜夢狗奴折我,以殺卻”

即便夢是真的,高澄也就是隨便說說,發泄一下心裏的怨氣和晦氣,並非真的想要蘭欽的命,否者直接拉出去宰了不就完事了嗎。

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主動說話的一方,說出來的話不可能按照自己的思維軌跡,被另外一方完全接受和理解,況且這另一方本就是屬於生命無足輕重的弱勢群體。

蘭欽聽完以後,又驚又怕,腿如篩糠搬的抖着退下去了,回到廚房往日的舊仇新恨一起湧上心頭,尋摸來一把菜刀。

一咬牙,一跺腳,悄悄的將菜刀藏在高澄吃飯的石盤之內,再次出現在高澄議事的大殿上。

高澄幾人剛剛用膳不久,正在緊張激烈的商量着逼宮上位的具體細節,卻見到蘭欽去而復返,便沒好氣的大聲斥責。

“我為瑣時而何聚來”意思是,我還沒叫飯呢,你怎麼就來了,你想幹嘛?

話還沒落,卻見蘭欽一個撲棱,扔掉了石盤,抽出菜刀,惡狠狠的回答。

“賊子,汝作惡多端,氣數已盡,來將汝殺之也,”

說完,蘭欽倫刀而上,高澄面對這突發不及的情況不知如何所錯,只顧着奔跑,一下子躲閃不及,扭傷了腳脖子,踉蹌的倒在地上,連滾帶爬的用卧床做遮掩。

“楊銨狼狽走出,濟舒倉皇逃廁”一個只忙着自己逃命,一個嚇的躲在廁所里。

只有陳元康大義凜然,臨危不懼,怒吼一聲,用肉身迎着菜刀就上去了,結果被蘭欽劈成重傷,癱靠在牆角,失去了戰鬥力。

蘭欽殺紅了眼,上前一把掀翻了卧床,手起刀落,鮮血濺紅了鄴安殿,結束了高澄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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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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