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千里赴北莽,藏刀欲殺人 第二十七章:驚變
......
江府書房,江岳樓將鐘鳴與胡不歸的字帖交予了韓非子。
“韓師方才所言,能夠對出下闋的人。便是此二人?”
韓非子接過江岳樓手中鐘鳴字帖,仔細打量。
“善!”看着下方的署名。露出不出所料的神情。
“江小子,你這擇婿大會,倒是真來了條幼龍啊。”
“哦?不知韓師口中所說之人是這二人之中的誰?”
江岳樓一時興趣恆生。
韓非子看着‘煙鎖池塘柳;炮鎮海城樓’的對聯呵呵一笑,眼中似有追憶。
“一個很有意思的小子,只可惜...”
卻說那摘星樓頂,曹子昂見着鐘鳴與胡不歸具都上了來。趕忙奔赴了過去。
“誒!你兩咋上來的?”
胡不歸沒好氣的瞪了曹子昂一眼。
“你以為就你能對出來?”
曹子昂輕呵一聲:“肯定是世子幫你,就你這粗俗糙漢我才不信哩!”
胡不歸懶得搭理曹子昂,也裝着之前曹子昂版去那欄柵俯瞰天下去了。
待等了好久,才陸續有幾人上了樓來,而其中一人,背着背簍,一副寒門書生的模樣。自此十二個人算是齊全了。
只見之前露過面的龐管事上了來,其身後是一群端着菜肴的婢女。
“這是府內為諸位諸位公子準備的吃食,還請享用。”
眾人與那龐管事寒暄一番便也落座。
......
江府內院,只見小橋流水,假山環繞。別有一番自然清凈。
一個身着白紗,身體羸弱的女子,此時正站在流水旁,看着水中魚兒深思。如果鐘鳴在場,定會認出此女正是那日於鴻鵠樓中相遇的女子。
“小姐!小姐!”
只見被叫做晟兒的丫鬟小跑着跑了過來。
女子從沉思中醒轉過來,看着晟兒輕聲問道:“晟兒,怎麼了?”
晟兒跑到女子近前用手捋了捋稍稍隆起的胸口。
“方才聽龐管事說,擇婿的第一輪已經過了,共有十二位公子呢!”
女子正是江府的掌上明珠,亦是兵奕閣韓非子最寵愛的小徒——江雪箋。
江雪箋摸了摸晟兒小巧的腦袋。“你瞧你,跑這麼快乾嘛,也不怕被人笑話。”
晟兒一時嘟嚷道:“還不是想要快點通知小姐您嘛!不過沒想到居然有那麼多的才俊能夠通過韓師的考核呢!”
江雪箋神情一頓,她自然是能猜着老師是刻意留情的。想到自己盡得兵奕閣真傳,卻沒有履行過一絲一毫作為聖女的職責,還讓老師為了自己奔波。心下愧然。
想着自己的先天之疾,縱然是在兵奕閣有過心境歷練的江雪箋,也是神情默然。倒不是對於死亡的恐懼。只是放不下父親、老師與師門罷了。
晟兒見着小姐臉色不對,也是面色一暗。想着小姐的病情,一時之間竟是哭出了聲。
江雪箋見着晟兒這番模樣,頓時問道:“晟兒,你怎麼哭了?”
“晟兒,晟兒只是想着小姐的病情,一是難過,就...就...嗚嗚嗚”
江雪箋不由一笑,安撫道:“好了,天命如此,又何苦自尋煩惱。我有些乏了,先陪我進去歇息吧。”
......
摘星樓,只見那些世家公子皆在相互攀談,獨留鐘鳴三人與那寒門士子在旁不作搭理。
看着在哪裏,裝模作樣,侃侃而談的世家公子們。胡不歸眼中不屑。
正在這時,只見之前那寒門士子模樣的書生走了過來,對着鐘鳴等人見了一禮道:“在下鹿三千,貿然打擾,還望勿怪,只是在下一人,與那世家公子們,實在處不到一塊,見兄台三人皆不似那高門貴子,便想着過來結識一番。”
鐘鳴與鹿三千點了點頭。客氣道:“兄台客氣了。”
胡不歸與曹子昂也盡皆見禮。
鹿三千與鐘鳴三人站在欄柵旁,微風拂過,看着遠處的風景,輕聲問道。
“不知鍾兄三人對這江府女婿的身份可是智珠在握?”
鐘鳴按下正欲說話的曹子昂,回道:“我等只是覺着有趣,來參觀觀摩一下而已。並無他想。倒是鹿兄你,怕是有備而來吧?”
鹿三千一笑:“也不是有備,只是試一試而已,如若能夠得到江府青睞,做那江府女婿也未嘗不可,畢竟像我這種寒門,想要高升,還是太難了。”
聞言,原本還對其抱有一定好感的胡不歸,眼中閃過鄙夷之色。
鐘鳴倒是無所謂,見過了官吏的腐敗,也清楚寒門的苦楚。
“下一關,為上馬乾坤,應該是武鬥了,不知三位是否參與?”
鐘鳴搖了搖頭:“就不參與了,之前之所以參與進來,也只是機緣巧合罷了。”
鹿三千一副瞭然之色。
過了不久,只見龐管事又是上了來。
“不知諸位公子是否已是酒足飯飽,歇息夠了?這邊還請您們移步府外擂台,韓師與我家主人已經在哪裏就坐,等候着各位。”
……
府外擂台,只見韓非子與江岳樓座於高座,擂台邊熙熙攘攘,擠滿了人。
鐘鳴等人在龐裂的引導下,座於韓非子與江岳樓的下首。
經過韓非子時,只見兩人雙目一對,隨即便錯開,裝作無事的樣子。
只有江岳樓注意到了二人神色細微的變化。心中暗想:這就是韓師另眼相看的那人?不過能對出那等絕對的人,想來也不是凡夫俗子。也不知其是否是真心來參與擇婿。
待都座好。只見龐管事走上了擂台。
“現在,開始擇婿的第二場,上馬乾坤,也就是武比,想要成為我江府女婿,必然不能只文不武。武比的規則很簡單,十二人亂斗,只取最終站着的三人進入最終環節。”
群情嘩然,以往比武都是一對一的進階筆試,哪裏有像這樣亂斗的?
然而正當龐管事欲要宣佈開始時。只聽得江府內傳來一聲尖叫。
江岳樓瞬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聽其聲,明顯是晟兒的哀鳴。難道是箋兒出事了?
不敢逗留,江岳樓雙腳一蹬,便向著府內掠去。
而韓非子卻鎮定自若,攔住正跑出來欲通報的小廝詢問道:“府內發生了何事?”
那小廝也不廢話,趕忙道:“小……姐方才被人擄走了,晟兒姐想要阻攔,卻被那人一掌擊退,目前昏迷,生死不知!”
此時只聽,江府內出現一聲暴喝:賊子休走!
只見一黑衣人扛着一昏迷女子從江府上空橫掠一出,向著遠處飛馳而去。身法極快,韓非子反應過來,想阻攔已是晚了。隨後江岳樓的身影也是向著前方追去。
“欽天監的孤雁踏雪?”
韓非子眉頭一皺,他沒想到劫掠之人居然是來自南離的欽天監。一時之間心中大亂,別人不知道欽天監劫掠江雪箋的原由,他卻清楚。決不能讓雪箋落入欽天監的手中。
於是轉身,對着同樣站立着的十二人道:“武比規則現在改變,凡是誰能從賊子手中救出江府小姐,即刻進入下一關。可以是個人營救,也可以報團。”
說完也是不再理會,一股磅礴的氣勢沖霄而起。向著江岳樓的方向追尋而去。
看着韓非子飛掠的身影。感受着其身上強大的氣機。胡不歸拉扯了下鐘鳴的衣角,附於耳邊小聲道:“沒想到這看着弱不禁風的小老頭,居然是武境站在崖上之人。”
鐘鳴莞爾,崖上嗎?恐怕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