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誰稀罕看你裏面!
門板上,一個倩麗的身子側身倚立着。
這個動作,持續了許久。
喻悠悠忍不住回想着楚振東和楚佳媛的對話,心裏就是一陣后怕。
那個薄靳晏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讓楚振東這樣巴結他。
也難怪,薄靳晏上一次會懷疑,是她故意爬上他的床。
看來,這男人確實有傲嬌的資本。
喻悠悠忍不住嘖嘖,但又是一陣頭痛,她俯身到自己的書桌上,翻開畫冊,裏面畫著她和喬子津的趣事。
很有趣,經常能勾起她對往事的回味。
但是,喬子津不屬於她,他屬於楚佳媛。
喻悠悠心裏哀哀的想着,又想到楚夫人的意圖,忍不住開始替喬子津擔心。
不知道,楚佳媛會不會抵抗住權勢的誘惑呢?
要是楚佳媛為了薄靳晏拋棄掉喬子津,那該怎麼辦!
好像,這也不算是禍,因為這個機會,她可能就可以跟喬子津走到一起了。
想到這裏,喻悠悠就是一陣搖頭。
她內心怎麼可以這樣險惡,竟然盼着喬子津和楚佳媛分手大吉。
她要是真的這樣幸災樂禍,怎麼對得起楚振東評價她的那句“悠悠性格純善”呢?
鬧鐘一陣大響,迅速將喻悠悠拉回神。
她掰住鬧鐘,瞪眼看上面的時間,立即跳起了身子。
天咧!壞了,她竟然差點就把酒吧的兼職給忘了。
她來不及想其他,收拾了東西,換了件衣服,就迅速下樓,準備出門。
楚振東正忐忑,就看到喻悠悠下了樓,頓時開懷,對喻悠悠說,“悠悠,薄少給你送東西了,你們小年輕先聊着,我這個老頭子,現在就給你們騰地方。”
喻悠悠驚到,下意識的看向楚振東對面位置,就見薄靳晏一眼黑色風衣,正倚在正位的沙發上,眼神幽暗的瞧着她。
她下意識的就斂目,低頭扣手指,思考着怎麼脫身。
楚振東見到喻悠悠垂頭,以為這是女兒害羞,便上前拍了拍女兒的脊背,說,“好好陪薄少聊聊天、喝喝茶。”
說完這句,楚振東就慌張着離開了。
他本以為,憑着自己的老道,能夠跟薄靳晏交流起來,遊刃有餘,但今日一個對坐,他才發覺,他這隻老薑,還不如薄靳晏這隻嫩姜。
這下看到喻悠悠下樓,他當然慌不擇路的逃離,也免得礙眼。
喻悠悠親眼看着楚振東走掉,卻又無可奈何,房間裏就只剩下她和薄靳晏,她鬱悶的咬唇,迎頭看向薄靳晏,沒好氣道,“黃鼠狼給雞拜年!”
沒安好心!
“你怎麼知道我沒安好心?”男人站起來,迎視上她,墨眸里染滿了譏誚。
“你以為我沒有看透你?你就是黑心腸,從裏到外都是壞的,都是黑的!”
“哦?從裏到外,難不成,你偷偷看過我裏面?”男人邪笑,說話間,抬手立了立衣領。
喻悠悠差點被他這個動作噁心到,別開眼去,“誰稀罕看你裏面,自負的傢伙!”
現在仗着這裏是楚家,是她的地盤,量他不敢拿着她怎麼樣,她也大了膽子!
“即便是不稀罕看我,那晚不是也爬了我的床?口是心非的小女人!”男人伸手一拽,就將她拽到自己的近旁,戲謔她。
聽到他提到那晚,喻悠悠滿腦子都是不堪回首的記憶。
她恨不得時光倒流,她就不必碰上這個驕橫自大的傢伙,也就不必在這裏跟他費盡心思、針鋒相對。
手腕被他攥住,喻悠悠怒瞪他一眼,就試着掙扎,“你放開我,這裏是楚家!”
她意在提醒他,這裏是楚家,讓他收斂一點。
孰料,男人卻倏地一笑,低頭狠狠地在她脖頸上啃了一口,“呵,我當然知道,這裏是楚家。我就是為楚家而來,怎麼樣?怕了吧。”
“你……”喻悠悠氣結,伸手摸上自己的脖頸,這男人真是屬狗的。
聽到他說為楚家而來,她登時就慌了,仰頭逼視他的視線,咬牙狠狠道,“你混蛋你!要什麼事情朝我來,別把楚家牽扯進來!”
楚振東對她那麼好,她不能為楚振東帶來福氣,也千萬不能為楚振東惹來了麻煩。
“難道我來楚家,這不是朝你來嘛?”男人無辜笑,薄唇靠攏着他的後頸,朝着裏面呵氣,“你放心,咱倆有什麼仇什麼怨,我一定會朝着你來的,我這次來,就是為了——調教你。”
他的語氣里,充滿了戲謔和譏誚,他呼出的氣體,就噴洒在她細嫩的後頸,惹得她一個激靈,渾身上下的細胞,都變得緊張起來。
“調教什麼?咱倆沒有半毛錢干係,就算咱倆有仇有怨,也是我仇你怨你,不跟你算賬,已經很不錯了!”一想到這男人對她做的那些噁心事,喻悠悠就有滿腹的怨言和委屈。
男人聽罷,冷笑,牽引着她的手,就來到茶几前,給她指了指上面的物件,“我對你這樣好,你也仇我怨我?呵,女人,你偷我手機的事情,我至今還沒跟你計較!”
從他眼皮底下偷東西,她是第一個。
喻悠悠順着那邊看去,茶几上正好躺着她的手機,還有她的衣服和包包。
難怪爹地說,薄少來給她送東西了。
但即便是,薄靳晏將她的物品都給取了回來,她對他,還是沒有什麼好感!
為什麼她會丟東西,都是因為薄靳晏讓她穿該死的球童服!
薄靳晏打她一拳,再給她一個甜棗吃?
這個甜棗,她不屑要。
喻悠悠下意識的就退開幾步,跟他據理力爭道,“我偷你手機,是我不對,但是我也沒用你的手機做壞事,是不?都是因為你用那些照片威脅我,我才……”
她尷尬,不好意思在說下去,貝齒咬住了下唇。
她不提照片還好,一提照片,薄靳晏剛好記起來還有照片這回事,他重新坐到沙發上,朝着她勾了勾唇,“你爹地讓你陪我喝茶,你還不照辦?”
喻悠悠氣悶,戳了他一眼,非常不客氣的說,“我爹地是想讓我陪着風度翩翩的薄少喝茶,而不是讓我陪着一個衣冠禽獣喝茶!”
間接的,就諷刺他的表裏不一。
薄靳晏聽着,覺得好笑,他起身,走到她身側,抬手捏住她的小臉,勾起薄唇,“衣冠禽獣,嗯?這樣諷刺我,膽兒肥了,你就真的天真的以為,在楚家,我不敢對你做什麼?”
喻悠悠打開他的手,冷笑,“這是在楚家,上上下下都有人盯着,容不得你亂來!”
“呵,我的話都說到這個份數上了,你還是如此的——天真。”男人的雙眸微微眯起,唇角劃過陰寒的冷笑,“要不,我讓你看看,什麼叫做——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