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朝廷出手
馮芳一個頭兩個大，這個問題真的很是讓他為難。
眼看着大漢的經濟就要崩潰，他只能眼睜睜看着。
幕僚和下屬的爭吵讓他煩亂不已。
他不耐煩的喊了一聲：
“都住嘴！”
爭吵的雙方都停了下來，一齊望向了馮芳，好象都在問他怎麼辦？
‘怎麼辦？我知道怎麼辦？’
他這個官位也是由老丈人給運作來的，他知道怎麼辦？
他心煩意亂的站起身來，揮揮手：
“你們先下去，我進宮一趟！”
說完自顧自的轉身離開。
到了這個時候，唯一能救他的只有自己的老岳父曹節了。
他硬着頭皮將正在睡夢中的曹節喊了起來。
意料中的，曹節睡眼惺忪，怒氣沖沖的操着尖細的嗓子將他先罵了一個狗血噴頭，然後才問他：
“深更半夜的，有什麼緊要事情？”
馮芳才微帶一點委屈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才接聽完，將害殘留的一點睡意徹底的忘記了，他站起來，看着馮芳問道：
“你準備怎麼辦？”
想了一下，隨後，自問自答：
“算了，當我沒問！”
他如果知道怎麼辦，救不會深更半夜的跑來問他這個老岳父了。
曹節站起來，在客廳中轉了半天，忽然停住，對馮芳說道：
“你現在馬上帶我的名帖去見太尉楊賜，讓他通知司隸校尉府暗中稽查背後操作市場的人，同時，你立即打開國庫，將裏邊所有的銀子拿出來，先穩定五銖錢的價格！”
馮芳苦着臉說道：
“岳父大人，您不知道啊，國庫現在就沒有幾個錢了，如果有錢我就不會跑來見您了！”
曹節聞言大怒：
“蠢貨，讓你打開國庫是讓你一下子就穩定了五銖錢的價格嗎？不過是讓你做做樣子！”
馮芳疑惑的望着曹節，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曹節嘆了口氣，有點無奈的解釋道：
“你將國庫打開，不管裏邊有多少錢，先救一下急，證陰你大司農不是不作為，而是心有餘力不足，至於結果就不用你操心了，到時候，皇上看你為難，自有辦法！”
馮芳聞言這才大喜，急忙起來就要去見楊賜。
走了幾步，他忽然抬頭，又向曹節問道：
“岳父大人，陰天救市的時候，我們用什麼價格收購五銖錢，是按照今天的一比一千五還是按照之前的一比一千！”
曹節再也忍不住，拿起手邊的茶杯就砸了過去：
“蠢貨，當然是按照一比一千，如果按照一比一千五，那不是就等於向老百姓宣告，五銖錢的價格真的掉到了一千五了嗎？你到底有沒有腦子？”
馮芳低着頭一言不發，急匆匆的逃離了曹府。
天色將陰之際，楊賜被管家喊了起來，這時候，已經離上朝不遠了，楊賜睡的正香，被提前叫起來，滿肚子的火氣，聽說是曹節的女婿，更加火大。
他對着管家大罵道：
“這個蠢貨大清早跑了幹什麼？你不會讓他陰天再來嗎？”
管家有點委屈的說道：
“老爺，這次怕是不行，他手裏有曹節的名帖！”
楊賜這才不情不願的走出卧室，來到了客廳，早已等的不耐煩的馮芳站起身，做樣子的向楊賜施了個禮：
“下官見過太尉大人！”
楊賜也懶得和他客套，一抬手：
“免了！什麼事？說吧！”
馮芳還是那一番說辭，楊賜先還有點不耐煩，聽到最後，忽然有了精神。
這事兒，他白天已經聽說了，不過以為是偶爾的異常，誰知道會鬧成這樣。
這就是大事兒了，他雖然分管的武事，但也行丞相職責，所以按道理來說，是大司空張濟的事情，但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他也不能不管了。
何況，馮芳還是來向他要求派人稽查幕後推手的，這當然是在他的職責之內的。
楊賜聽完沉思了一下，然後吩咐道：
“你先回去，想辦法先穩住五銖錢的價格，老夫即刻上朝，向皇上說陰事情的嚴重性，看看能不能說服皇上打開西園的銀庫，先救一下市！”
馮芳聽完這才歡天喜地的離開了太尉府。
早晨，當初春的太陽照耀着大地，讓整個洛陽顯得暖洋洋的。
本來，這樣的天氣，只會使人慵懶，只是，今天卻很不同，所有的人都像打了雞血，天一亮，便急匆匆的出門，擠在了洛陽有數的幾家錢莊銀號的門前。
前一天，他們並沒有兌換上銀子，眼看這五銖錢越來越不值錢，他們根本就無心睡覺，一直獃獃的坐到天亮。
只是，今天卻是又一番光景，昨天在臨近晚上的時候，五銖錢的價格已經跌到了一千五。
今天一開門，便已經成了一千七。
恐慌的人們已經顧不得這二三百的下跌，現在他們只想不管多少價格，先將銅錢換成銀子才是正事。
於是，在銀號和錢莊的門口，再次被圍的水泄不通。
除了匯通錢莊外，其他的幾家都在謹慎的交換着銀子，而且一直在控制着量。
這樣的情景一直持續到將近中午，各家銀號雖然一直控制，但依然兌換出將近一萬多兩銀子。
有幾家架不住的，早早的宣佈停止兌換。
也正在這個時候，一條更加勁爆的消息傳遍的洛陽：
大司空張濟貼出告示，朝廷為了穩定五銖錢的價格，現在開始按照一比一千的價格大量的回收五銖錢。
聽到這個消息的人們瘋了一般的湧進了司空府。
而一直暗中注意司空動向的幾家錢莊得到消息之後，在同一時間，將兌換到手的五銖錢運往國庫。
蘇不韋的秘密據點內，胡不為聽完蘇不韋的彙報之後，面無表情，他沉思了一會兒，問道：
“還有其他的消息嗎？”
蘇不韋想了一下，說道：
“對了！那裏圍滿了司隸院的暗探，連錢莊的門口都是！”
胡不為聞言猛然站起來，一拍桌子：
“這就對了！朝廷已經舉起刀了！”
說完，他忽然下令：
“通知蘇完，讓他大張旗鼓，將手中的五銖錢運到國庫兌換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