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攻若驚雷
張易玄出了聚靈谷，為了掩飾自己突然增高的個頭，他將自己的衣服撕的衣衫襤褸。
但經過看守人身前時，那名白衣內門弟子還是睜開雙眼，看着他逐漸遠去的背影，有些訝異道：“哦，聚靈成功了！看來資質還不錯啊，這麼說來，半個月後，我日月宗又將多出一個入門弟子了。”
說完，他再次閉上雙眼，繼續靜修不提。
平常時候，幾乎每過數十日，都會有一名外門弟子聚靈成功，現在，一年一度的入門考核大會即將臨近，隨着前來聚靈谷的外門弟子不斷增多，每日都有聚靈成功者，且神態各異，衣衫襤褸者也不為少，因此，張易玄並沒有過多引起這名白衣內門弟子的注意。
“應該沒有引起那內門弟子的太多注意吧！”離開看守人一段距離的張易玄暗自尋思道。
因為對這個世界有着太多的陌生，也因為這個世界上有許多可以輕鬆碾碎自己的強大存在，所以，他下意識的不願意引起他人的注意，甚至不願意讓他人了解自己太多的實力。
這是一種自我保護意識！
只是，他的高傲決定了他不可能隱忍！
“說起來，我的聚靈過程與那篇聚靈法記載的某些情形有些不同，那上面記載說靈火初生，如火苗大小，需要小心謹慎，慢慢以靈力溫養壯大，直到天長日久，才能漲大到火炬一般；而我從一開始，生出的靈火便如火炬，且燃燒旺盛，根據聚法篇上的記載，我豈不是已經可以開始修習日月宗的無上**？”
走在路上的張易玄，腦子依舊如往常一樣空閑不下來，不斷思慮道：“那團靈火的大小，應該與人體的精氣神三寶有着密切的關聯，我的肉身極為完美，互相依存的三者自然也就非比常人，這倒是可以理解；至於是不是已經能夠修習日月宗的無上**，還需成為入門弟子之後，找人請教一下。”
正在行走思索間，前方突然傳來的一道極為怨恨的聲音響起，引得他抬頭看去。
前方，站着七個人，其中三人正是想要打劫他，卻反被他打劫的倒霉傢伙！
“錢師兄，就是那個傢伙，就是他搶走了我想要獻給您的十五顆靈石！”一看到那個讓他們記憶深刻的身影，那面色消瘦的倒霉蛋立刻暴跳如雷，咬牙切齒。
只要一想到手中的十五顆靈石被眼前此人生生索取而去，他就心痛的快要哭出來，回去的路上，遇到聚靈接近一年的錢師兄，他靈機一動，立刻想到了借刀殺人的辦法。
看着迎上來的七人，張易玄蹙起了眉頭，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肯定是打劫三人組在這個所謂的“錢師兄”面前搬弄是非，招惹來了麻煩。
被其餘六人眾星捧月的那個錢師兄，年約十六七，長相俊秀，長身玉立，要不是一雙眼睛太過鋒利霸道，倒也有幾分瀟洒的風采。
“你就是那個搶劫了他們三人的外門弟子？”這錢師兄倒也霸道，一上前來，不問是非經過，直接給張易玄頭上安上了“搶劫”的大帽子，那居高臨下的口吻，完全把自己當成了成功晉級的入門弟子。
張易玄眯起了雙眼，淡漠的目光掃過搬弄是非的打劫三人組，最後移到錢師兄的身上，語氣平緩說道：“一恩還一恩，一報換一報，這是我的人生原則，他們三人被我搶走靈石，心痛欲死，卻不知那些被搶劫的外門弟子們，一生的希望都被他們殘忍的毀掉，卻又該是何等的心如刀絞，絕望茫然。。。。他們三人搶劫我，就活該被我搶！”
看到錢師兄的臉色當場就冷了下來，搶劫三人組臉色劇變，那帶頭之人有些亂了分寸的跳了出來，口不擇言的叫罵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管我們的事，這個世界上強者為尊，那些人沒本事就活該被搶，靈石放在他們手中也是種浪費，倒不如集中起來，供應給像錢師兄這樣的天才人物，也好讓錢師兄他能夠快速變強，早日成為我日月宗的精英弟子，為我日月宗增光添彩。”
張易玄嘴角微微扯出一絲冷笑，嘲諷道：“你們也說了，沒本事的人活該被搶，既然如此，你們就不應該心存怨恨才是。”
搶劫三人組的帶頭者氣急敗壞道：“我們搶來那些靈石，也是為了奉獻給錢師兄，你這混蛋將我們準備送給錢師兄的靈石搶走了，我們豈能不忿恨？”
冷笑一聲，張易玄不再去理會此人，而是把目光也轉向了錢師兄，說道：“你也看到了，如此下三濫的人物，不要臉的言行，我搶劫他，乃是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哼！”錢師兄踏上前一步，面色傲然，雙眼森寒，霸氣道：“長生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你我既然想要踏入修行之路，又何來的替天行道？修行之人千千萬萬，長生之路卻只有一條，你不爭？我爭！你不搶？我搶！不過如此！”
張易玄天資卓越，成就非凡，自然也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主，聽到如此霸道言論，臉色立刻一冷，不屑道：“長生之路雖只一條，但修行之法卻有千般，踐踏別人的屍骨而上，是你的道路，卻不是我的道路！”
錢師兄目光一閃，略顯驚詫道：“看來，我小瞧了你，沒想到你的天資如此出眾，竟然這麼早就明白了修行道路各不相同的道理。”
“我只是堅持自己的原則而已。”張易玄臉色平靜，淡定的看着對方，問道：“錢師兄，你是否還要替那三人出頭？”
錢師兄狂傲的笑了起來，頭昂微昂，寒聲說道：“道路選擇不同，行事自然也不相同，不管這個道理是別人告訴你的，還是你自己領悟到的，我都想試試看，你是不是真的優秀？！”
這個時候，兩人激烈的言辭攻擊，以及相互對峙的模樣，逐漸將附近經過的外門弟子們吸引了過來，全都圍在邊上看着這場衝突，眼中閃爍着或興奮、或敬畏的神色。
“竟然是錢師兄？！”有人議論紛紛。
“真的是他，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錢師兄怎麼會在這裏？”有人疑惑不解。
“錢師兄是誰？很有名嗎？”還有人孤路寡聞，不知道此人是誰。
“我們日月宗去年剛剛舉行完一年一度的入門考核，剛剛上山一年多的錢師兄就聚靈成功，雖然錯失一步，沒能成為入門弟子，但在我們外門弟子中，卻名聲大噪，你竟然沒有聽說過錢師兄的威名，整日裏到底在幹些什麼？”有人在旁解惑道。
因為種種原因，張易玄也是孤路寡聞中的一員，因為聚靈成功，靈敏了許多的雙耳，將圍觀者的眾多低語聽的一清二楚，腦中總算對自己面前這個一臉狂傲霸道的傢伙有了一些了解。
“唉！明珠暗藏，難掩光輝，錐入口袋，袋破錐出，”張易玄有些無奈的輕嘆着，踏步上前，脊樑一挺，整個人的氣質頓時為之一變，傲氣凜然起來，他淡漠道：“你要戰，我便戰！不過，事先跟你說一聲，一旦動手，我不會手下留情。”
看到對方的氣勢突變，聽着對方自信的言辭，錢師兄眼神微微一凝，冷笑道：“好一個顆明珠，好一把錐子，我今日倒要看看你這平日掩塵的珠子到底有多亮，你這被裝進口袋的錐子究竟有多鋒銳。還有，我也不懂什麼叫做手下留情，如果被我打斷了手腳，只能算你自己倒霉。”
說罷，腳下發力，身形如風，拳頭似箭，“嗤”一聲劃破空氣，來到張易玄的面門前。
“好快的速度！”張易玄眼睛微眯，腳步半圓滑行，身影一閃，躲過拳頭的同時，右肩膀已經兇猛撞在對方肩膀上。
砰！
錢師兄只覺全身一震，一股大力洶湧傳來，不由自主的側退兩步，臉上驚訝之色還未升起，就見一道腿影模糊閃現，驚風雷動，大驚之下，急忙將雙手交錯於胸前，下一刻，一隻腳閃電踹在雙臂上。
嘭！
血肉碰撞，驚人的力量猛然爆發，錢師兄身形向後暴跌，雙腿連連後退，好不容易在五步外定住腳步，抬頭一看，就駭然發現張易玄早已騰空而起，身旋如風，右腳發如驚雷，迅雷不及掩耳的擊中了他的胸口。
嘭！
錢師兄上身後仰，雙腳離地，倒飛三米，脊背着地之後，“哧溜——”一聲，又順着地面滑出七八米，方才停了下來。
戰場中，煙塵飛揚。
一人傲然而立，滿頭黑密長發飄揚飛舞，英俊的面孔冷漠平靜。
一人躺在地上，佝僂着身體，微微顫抖抽搐着，一臉痛苦之色。
地上，一道顯眼的滑痕將兩者連接在一起，呈現出一副很具諷刺性意味的畫面。
肩撞，側踹、旋風踢，三記攻擊如閃電連環，一擊更比一擊迅猛，錢師兄如遭雷擊，轉眼就被打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戰鬥才剛剛開始，就已經結束，整個過程之快，出乎所有人意料，而名聲大噪的錢師兄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打的毫無反手之力的情景，更讓所有觀戰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一切。
整個現場一片寂靜，所有見到這一幕的人都鴉雀無聲。
為錢師兄加油的那幾人更是瞠目結舌，舉着手呆愣在那裏，動作僵硬古怪，嘴巴大張，雙眼圓瞪，表情滑稽可笑。
“如果這就是你日後仗以踐踏別人屍骨，向上攀爬前進的實力，那麼，我勸你還是放棄這條修行之路吧！”張易玄看着蜷縮在地上爬不起來的錢師兄那滿眼的震驚、不信、不甘、羞怒，失望的搖了搖頭，說道：“你的力量太差了，根本不足以踏上那條霸道的修行之路。”
說到這裏，他將目光轉向好像鵪鶉一樣簌簌發抖的打劫三人組，意味深長的道：“你們請來的這名高手還真是無用呢！”
張易玄相信，自己這一句話之後，只怕在日月宗再也見不到這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