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逼寡婦做妾
木樨不知道茅世林怎麼了,剛剛見面為什麼發了瘋似的狂吼,想跟過去看看,巧瓔急急地來回稟說祖掌柜出事了。
六年來祖掌柜一直在疊郡,他出什麼事了?
三年前安樂堂的老東家病逝了,馬大夫接手了安樂堂,祖掌柜不會又去找他報仇了吧?
“祖掌柜出什麼事了?”
巧瓔低聲道:“祖掌柜給馬大夫下了毒,他擔心東窗事發連累到姑娘,要交接賬目遠遁他鄉呢?”
木樨忙換上長袍去了藥鋪,祖掌柜頭髮斑白,勾着背坐在椅子上,看到木樨想站起身被攔住了。
“祖掌柜不必多禮。”
祖掌柜把一個賬簿放到桌子上,“我惹下了禍事,不能再為木仙藥鋪出力了。”
六年前,馬大夫為了一個秘方害得祖掌柜家破人亡,妻兒的棺材至今還在家裏沒有下葬。
祖掌柜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復仇,一直沒有找到好的時機。
兩年前他另闢蹊徑有了一個主意,花重金買了一個頗有姿色的花娘,安排她去安樂堂找馬大夫看病,一來二去就把馬大夫迷住了,成了他的外宅。
馬大夫家裏家外的忙有些力不從心,經常吃一些補藥,他不在外宅的時候馬大夫在補藥上動了手腳。
他把提取的蛇毒微量的滴在補藥里,時間長了馬大夫就出現了麻痹,流口水,走路無力等情況。
馬大夫也是大夫請高人給自己配製了很多解藥,病情得到控制。
祖掌柜沒有收手,繼續找機會在他的茶水裏、點心裏添加蛇毒,兩年下來馬大夫基本廢了。
變成了不能動,不能說話,腦子時而清楚時而糊塗的活死人,祖掌柜用六年的時間為妻兒報了仇。
“木公子,我大仇得報,今天埋葬了妻兒,明天就遠走他鄉。姓馬的懂醫,說不定哪天就琢磨過味兒來了,我不能連累木仙藥鋪,你對我的大恩大德來生再報。”
木樨聽聞馬大夫變成活死人了,心裏很痛快。
因為安樂堂賣假藥,藉助鎮北侯府的勢力欺壓百姓,名聲早就臭了。
老百姓嘴上不敢說,心裏明鏡兒似的,他們唯一的對抗方式就是不去安樂堂買葯,這幾年安樂堂入不敷出,完全敗落了。
“祖掌柜,我們相識六年,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即使馬大夫到衙門裏告狀,木仙藥鋪也不怕他,所有的事情我擔著,不必多慮。我找人幫你安葬了夫人和公子,你回疊郡好好的照管木仙藥鋪去吧。”
祖掌柜有些恍惚,木公子要替他擔責任,感激的老淚縱橫。
“撲通”跪在木樨面前,“多謝木公子。”
木樨把他扶起來,讓高掌柜安排祖夫人和公子的下葬事宜。就這樣祖家放了六年的三口棺材下葬了,祖掌柜的心病也了了。
安排完祖家的事情,木樨還沒有來得及用午飯,高大奎騎着馬來了。
“木公子,匡家把木仙山莊後面的河堤挖開了,山莊裏的藥材和莊稼都淹了。”
木仙山莊和匡家的山林相隔不過五六里地,山後的河流水流湍急,連續下了兩天大雨,河裏的水位和堤壩平了。
木仙山莊派人加固了河堤,疏通了小的支流在泄洪了,這個節骨眼上匡家把河堤挖開了,這不是故意和木仙山莊過意不去嗎?
木樨把賬簿狠狠扔在桌子上,“誰幹的?”
“匡家大公子,匡東帶人乾的。”高大奎搓着手,拘謹地說。
“大奎,你先回去帶人維修河壩,其他的事情我安排。”
“是,木公子。”高大奎左右看看,沒有看到巧珊心裏有些失望,剛要走和跑進來的巧珊撞個滿懷。
巧珊顧不上跟他說笑,拉着木樨道:“姑娘,大夫人把三姨娘叫走了,三姨娘被逼着出家去當尼姑呢。”
今天着是什麼日子呀,惱人的事情一樁挨着一樁。
“備車,去匡家新宅子。”
到了匡家新宅子木樨才知道,鎮北侯府送了二十箱子金銀珠寶過來,要納木樨為妾。
三姨娘心疼木樨,不答應鎮北侯的要求,大夫人就逼着她剃度出家,去庵堂為匡家祈福。
為了木樨不受委屈,三姨娘含淚答應了。
木樨直接闖到錦欣居,看到三姨娘跪在地上懇求大夫人給她留一個安身之處。
“大夫人,我情願去庵堂給匡家祈福,求您看在匡石的份兒上給木樨留個安身之處吧。”
大夫人面色平和,擺弄着桌子上的蘭花。
“她抱着大公雞拜了堂就是匡家人了,是匡家人就要守匡家的規矩。鎮北侯能看上她是她的福氣,也是匡家好運來臨的徵兆。我讓她嫁她就必須嫁,給鎮北侯做妾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我不嫁!”木樨踏入正廳,把三姨娘扶起來。
大夫人用剪刀把一片黃葉剪下來扔在地上,“你不過是一個寡婦,讓你守寡還是改嫁匡家說了算,由不得你。”
木樨領教過她的歹毒,對三姨娘道:“咱們走。”
“你不能走,鎮北侯府的花轎半個時辰後來抬人。”大夫人把剪刀放在桌子,臉色陰沉了下來。
以前木樨看到大夫人她都畫著精緻的妝容,今天卻沒有施粉黛,臉色蒼白嘴唇乾裂。
“大夫人你病了,需要看大夫,要不然病入膏肓就無法醫治了。”木樨停下腳步。
“哈哈,”大夫人乾笑了兩聲,“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我早就病入膏肓了。在死之前,我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匡家搞垮,把所有的庶子、庶女、姨娘都打發了。”
“匡裘寬去郁家求婚的時候答應過,不納妾,不要通房,要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首偕老。我要血洗匡家,實現他的承諾。”
大夫人字字帶着恨,句句帶着血,讓人心生同情的同時又覺得她非常的可怕。
木樨道:“大夫人,你和匡家家主的事情我們不干預,但我也不會讓你逼着三姨娘出家。我養她,不會花匡家一文錢的。”
大夫人走到廳堂門口看了看,“我想放你走,鎮北侯府的人也不會放你走的。”
隨着雜亂的腳步聲,鎮北侯府的官兵包圍了錦欣居。
三姨娘心灰意冷,兒子戰死了她活着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樨兒你趕緊走,不要管我。”
“三姨娘,我們一起走。”木樨不能把三姨娘一個人丟在匡家。
“木姑娘你走不了了。”臧家家主邁着小短腿走進了錦欣居。“上次你裝麻風病騙過了侯爺,這次你裝什麼都不好使了。”
巧珊擋在了木樨前面,“姑娘,我開路,咱們往外沖。”
臧家家主肥大的袖子一揮,“哈哈,一個丫頭還敢跟侯府作對,把木姑娘帶走。”
鎮北侯府的官兵像潮水般撲了過來,巧珊雖然會武功,但一個女孩子終是敵不過成百上千的官兵。
就在這時,一聲震耳欲聾的鞭響把沖向木樨的官兵卷了出去。
木樨順着鞭聲看過去,頭戴銀色面具的衡三郎手拿長鞭像天神一般從天而降。
衡三郎清晨離開石麟軒,回到了虛無草堂修該墓穴的圖紙,因為要查找一些資料去了藏書室。
聽到茅世林的嘶吼聲忙出來查看,不想茅世林和木樨都走了。
沒有看到人他便繼續去改圖紙,臨近午時,聽到巧珊找木樨說三姨娘被大夫人逼着出家,拿了長鞭跟了過來。
鎮北侯府的官兵要抓木樨,惹怒了冷麵戰神,長鞭出手護住了嬌妻。
看到衡三郎木樨懸着的心瞬間平靜了下來,由他在什麼都不用擔心。
“啪,啪,啪!”長鞭像飛龍一樣飛舞,把鎮北侯府的官兵打得皮開肉綻,哭爹喊娘。
臧家家主膽子小特別惜命,遇到惹不起的主兒,找了縫兒就溜了。
他走了,官兵們還想抓美人去復命,怎奈敵不過衡三郎的長鞭,抵抗了片刻屁滾尿流地滾了。
衡三郎向廳堂里的大夫人掃視了一眼,對木樨道:“樨兒,走!”
木樨和巧珊攙扶着三姨娘離開了匡家新宅子,回到了老宅子。
擺脫了官兵的糾纏,三姨娘想對長鞭大俠道謝,這時才發現他已經悄無聲息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