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問診魏襄侯府

第148章 問診魏襄侯府

第三天,明家的馬車早早到了藥鋪。

木樨已準備妥當便把來人打發了回去,帶上了巧珞和慧州,向慧州進發。

不想明大夫破費,一路上投店、用飯都是巧珞安排的,沒有花對方一文錢。

這樣不管給魏襄侯看病的事情成不成,彼此間都互不相欠。

木樨就是這樣的性格,不欠別人的人情,也不佔便宜。

從早到晚慧州都沉默寡言,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

木樨沒有給他買鋼刀,但是為他打制了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

到了慧州木樨才知道,明大夫聯繫的幾個大夫都沒有來,只有她和明大夫兩個人去魏襄侯府。

木樨這才明白過來被明大夫套路了,他只請了自己一個人,其他人都是幌子。

人心呀,真是難以揣測,真誠相對未必換來以誠相待。

一行人沒有像以往那樣住在藥鋪里,而是和明大夫一起找了一家乾淨的客棧住了下來。

巧珞帶着賬簿去對賬,明大夫把魏襄侯的大概情況對木樨說了。

魏襄侯驍勇善戰,立有赫赫戰功被先皇封為侯,位極人臣之巔。

手握重兵一直住在京都,皇上登基太后垂簾聽政,被貶到了慧州。

他有幾大愛好,第一就是喜歡馬,府里有上千匹寶馬良駒,還不間斷地選好馬;第二是好鬥,經常組織一些大力士比武或者是舉大石頭;第三個喜好是每天喝高台上的露水。

木樨在心裏勾勒出一個身材魁梧的將軍形象,他身後是奔跑的馬匹和相互廝殺的大力士。

這樣一個身經百戰的大將軍會有什麼怪病呢?

明大夫也推測了幾種武將容易得的病,比如刀傷、骨裂、沙盲眼、暴躁症等,在沒有見到魏襄侯之前也不好下定論。

次日卯時,明大夫的女婿就到客棧來接二人,看到來人木樨心裏像填滿了棉絮般不舒服。

世間的事就這麼巧這麼寸,明大夫的女婿竟然是深夜抓她去郡守府的校尉,名叫東郭梁。

東郭梁看到木樨一點也不意外,很恭敬地見了禮,“以前多有得罪,請木大夫見諒。”

“我已經離開了百里守備府到魏襄侯府任職了,現在是魏襄侯的侍衛。麻煩您到慧州跑一趟,請多多海涵。”

木樨還了半禮,但沒有說話。

她本來對魏襄侯的怪病沒有報什麼希望,看到東郭梁便產生了抵觸情緒。

東郭梁陪着小心道:“我已經把你們的帖子送到內宅,交給侯夫人了,稍後夫人會安排你們給侯爺診脈的。”

明大夫很喜歡這個女婿,拿起醫箱道:“一切聽佳婿安排,我和木大夫第一次去魏襄侯府,不要給你丟了面子才好。”

東郭梁知道木樨治好了郡守的公子,對她的醫術頗為贊服,直起腰看向她,“有木大夫在,岳父放心就是。”

木樨開始懷疑,明大夫找到自己是東郭梁授意的,已經到了慧州也不好深究了。

幾人坐車到了魏襄侯府,侯府是典型的高門大院,氣勢恢宏雕樑畫棟,最吸引人眼球的是一座高聳入雲的樓台。

這座樓台叫哲一台,是慧州最高的建築,高台上每天收集露水供魏襄侯飲用。

東郭梁給一位內府的婆子塞了些銀子,求她照顧一下明大夫和木樨。

婆子把他們安排到了一個跨院,裏面已經有五六十位大夫等着給魏襄侯把脈看診呢。

木樨心裏暗暗佩服金子的誘惑力,慧州是戰略要地但不是很大,一座城裏不會有這麼多名醫,大夫們應該是從各地彙集來的。

幾十位大夫彼此間不能隨便攀談,閑得無聊,在屋裏院子裏踱步或者閉目養神。

其中有兩位大夫認識明大夫便上前見禮,寒暄了幾句,也沒有敢深聊魏襄侯的病情。

他們都是為了賞金而來,彼此間是競爭對手,不過是相互敷衍了事。

其中一位大夫在侯府里呆了四五天了,在比武場上見過魏襄侯兩次,看他精神矍鑠,能單臂舉起兩三百斤的大石頭,不像有病的樣子。

內宅里看病的事情侯夫人說了算,召見過他們一次,讓他們好好為侯爺治病,能醫好侯爺怪病者有重賞。

前幾日不過十來個大夫,這兩日來的人突然增多了,侯府里管吃喝但不許隨便走動,更不要說離開了。

木樨聽着他們聊天,心裏開始嘀咕魏襄侯府里是不是另有玄機,也許重金懸賞大夫另有目的。

沒有任何一個人跟木樨打招呼,在他們眼裏她就是個小徒弟,專門伺候人拿藥箱的。

跨院裏說話的聲音大了些,門口站崗的兵士就進來吼兩聲,讓他們保持安靜。

時不時有人送茶水來,但都是表情嚴肅的兵士,打聽不到任何消息。

沒有人通知大夫們什麼時候可以看到魏襄侯,大夫們或站或坐,在屋裏、院子裏焦急地等待着大展身手的機會。

木樨和明大夫在一個角落裏候着,這一等就是一兩個時辰。

臨近午時,一個侍衛進來通知,魏襄侯去馬場選馬了,讓大夫們隨行。

大顯身手的機會來了,大夫們摩拳擦掌排成兩行,在侍衛的嚴格檢查后穿過長長的外街向馬場走去。

大約走了兩刻鐘,侍衛帶領他們走進一個開闊的空場。

空場裏兩步一崗把守得非常森嚴,空場中間的高台上有一位四十多歲身材瘦高,上身着軟甲,腰間佩劍的大將軍,他身後是嚴陣以待的侍衛和身材魁梧的大力士。

侍衛介紹說那就是魏襄侯,讓他們注意觀察侯爺的言行,找出病因。

看病講的是望聞問切,這望診的距離有些遠。

大夫們被安排在了魏襄侯的對面,提示不許發出聲響,以免影響侯爺選馬。

各種駿馬陸續進了馬場,有尚未馴服的野馬,也有極為罕見的汗血寶馬和外域的無影黑騎。

木樨已經放棄為魏襄侯看診了,抱着看熱鬧的心態把注意力放在了駿馬上。

在心裏思忖,衡三郎的馬會不會比這裏的馬更出色。

就在她欣賞寶馬的時候,飛奔進來十幾匹身形高大,四蹄健壯的良種馬,馬背上有兩個戴銀制面具的人。

木樨一眼就看出其中一個人是衡三郎,雖然看不清臉,但那挺拔的身姿,強大的氣場是獨一無二的。

他怎麼到慧州來了,是來販馬的?

趕進馬場的都是戰馬,戰馬是杜絕買賣的,他這是明知故犯和官府作對嗎?

木樨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眼睛隨着衡三郎的身影移動。

馬場裏的喧嘩都被屏蔽了,耳邊只有自己的呼吸聲,眸子裏只有衡三郎高大威猛的身影。

明大夫老眼昏花連魏襄侯的五官都看不清,他問木樨發現什麼病症沒有,一連問了幾遍都沒有得到答覆。

他攏着老眼,看木樨全神貫注地看着前方的高台,在心裏暗贊她敬業,別看人小望診病人卻是一絲不苟。

雙方離得遠,木樨聽不清衡三郎和魏襄侯說了些什麼,只見他長鞭一揮十幾匹戰馬排成一排,圍着馬場跑起來。

在衡三郎趕着馬匹經過大夫們面前的時候,看到了人群里的木樨。

他沒有預料到兩人會在這種場合見面,沒有不期而遇的驚喜,隨之而來的是擔心。

手裏的長鞭停在了空中,響亮的鞭聲亂了規律。四目瞬間撞在一起,又迅速的分離。

木樨怎麼到慧州來了,是來給魏襄侯問診的嗎?太危險了,她必須馬上離開。

馬場裏有幾千兵士,魏襄侯在選馬,沒有辦法通知小童養媳離開。

魏襄侯選中了衡三郎的坐騎,從高台上下來,飛身上了烏騅馬圍着馬場飛奔起來。

不愧是久經沙場的大將軍,魏襄侯馬術精湛騎姿瀟洒,贏得一陣陣地叫好聲。

七八個身材肥碩的大力士也紛紛到了馬場,分別選中未馴服的野馬,開始大顯身手。

其中一個大力士把降服的一匹赤焰寶馬獻給魏襄侯,魏襄侯棄了烏騅馬上了赤焰寶馬。

就在馬場裏一片沸騰,熱情能燃燒整個慧州城的時候,魏襄侯墜落馬下,被馬拖着跑出去幾十丈,才被侍衛救了下來。

一時間馬場裏的氣氛變得緊張壓抑,恐慌起來。

大夫們則暗自竊喜,終於有機會看診了,離賞金越來越近了。

魏襄侯被抬回了侯府,侍衛們押着大夫們往侯府奔跑。

幾個年長的老大夫腿腳不靈便跌倒在地,被慌亂的人群踩在了腳下,其中一個當時就一命嗚呼了。

大夫們被趕回原來的跨院,幾個德高望重的大夫被傳喚走了。

木樨扶着明大夫站在人群中間,等着魏襄侯的消息。

時間一點點過去,從中午到了夕陽西下。

大夫傳喚走了一撥又一撥,凡是被帶走的就沒有再回來,跨院裏的人越來越少。很多大夫開始發牢騷,後悔不該妄想發財到侯府來賺銀子。

木樨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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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麵戰神的童養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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