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
晚飯後,小區大院裏孩子們的呼叫聲此起彼伏,快樂的暑假裏,是孩子們的天堂。小區門口常常是大人們閑聊匯聚乘涼的地方,他們常常在此聊一些家長里短,八卦新聞。蔡一浩和葉夢的故事,也在這裏被人們當做談資談論。所以蔡一浩很少參加到這裏閑聊。
他在門口等老友李牧,李牧下來后,他兩出去散散步,說說話。李牧勸一浩多注意身體的鍛煉,儘可能少想心事。
說著話,卻在學校後門外碰見了葉夢。她戴着口罩,穿着黑色的衣褲,一雙白色的半跟鞋。看見一浩,她眼裏有一種難易覺察的光,然後低下了頭。一浩望着她,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過去了。一浩心裏有一種震顫,這是自己恩愛了兩年的女人啊!
葉夢的心也堂堂地跳個不停,百感交集,難以表述。一浩望着她遠去的背影,心如刀割的疼痛。葉夢走到大約五十米遠,轉身看了一眼一浩。同樣,葉夢的心也在滴血,她幾乎流淚。兩個相愛的人,怎麼成了這樣啊!
李牧看到此情此景,也感慨萬端,大為嘆息:“你說你們兩個那麼恩愛了一場,到頭來成了陌生人,讓人悲哀啊!”
一浩心情陡然低落千丈,沉默不語。這一切都是葉夢做出來的,不是他要這樣。是啊,這是多麼尷尬和讓人傷感的事!葉夢欠他一個解釋!他是一個有始有終的人,他厭惡這樣的不清不白的結局。他曾經給她說過自己喜歡關羽那樣的人,愛憎分明,大義凜然。臨出曹營,掛印封金。感情也一樣,就算不好了,她應該給自己一個明確的答覆,而不是模稜兩可,不了了之。她更不應該和別人走得那麼熱乎來刺激自己!
為此,他恨葉夢!
她葉夢一直以來百般討好文元,這讓蔡一浩深惡痛絕,感到恥辱和噁心。覺得她簡直厚顏無恥,感情哪有這樣的?
李牧勸一浩:“我們已經看清了她的真面目,這個人根本不值得,而且心術不正,所以你要鄙視她,而不是耿耿於懷。她不配擁有你的感情!她不清不楚離開你,又和別人熱乎。純粹當兒戲玩,這種沒有底線的人,你還忘不掉她嗎?你還記得她幹嘛?說難聽點,她就是個爛貨而已,和賣的那種有什麼區別?和原來的玉玲老師有什麼兩樣!你不要生氣。我真的為你鳴不平!”
李牧又義憤填膺了,越說越氣!一浩沉默不語,五味紛呈。
兩個人一路走來,沿着西邊的水泥路走。兩邊的地里玉米綠油油一片,非常茂盛。玉米棒子也結的飽滿。西邊的晚霞映紅了半邊天,初秋的鄉村還是靜謐異常。面對這鄉村美景,一浩感慨萬千!他忽然對李牧說:“我想找個機會問她,讓她給我一個答覆,我和她好了兩年,就這樣不清不楚結束了嗎?是要她給我明說。”
李牧考慮了一下,說:“也能問,是好是壞,總得有個說法,只要她說了這句話,你也就死心了,從此不再想她!就怕這逼不給你說,按照她的這個德行,有可能她不給你說,根本不給你機會。”
蔡一浩想了想,說:“按她的所作所為,很可能她就是這種。不管怎樣,我想試一次,如果她這個基本的禮貌都沒有,我從此就當她死了。”
今天晚上因為偶遇葉夢,蔡一浩心情一直不好,十分低沉。他和李牧散步不到八點就回家了。
九點左右,徐燕回來,臉色非常難堪,惡狠狠地說:“又和你的那個媽見面去了嗎?你給我把婚離給,我成全你們。”
蔡一浩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語氣非常不好:“閉上你的臭嘴!”甩門而出,到小區後面的空地上坐着抽了一小時的煙。
夜色非常遼闊,星星冷冷清清,那麼高遠。一股涼風吹來,一浩的心境萬分悲涼!
等到十點二十,學生們下自習了他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