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有因有果

第三百三十一章有因有果

昨日因,今日果,萬法皆空,唯因果不空。

這世間,凡事皆是有因必有果的。從來都不會出現無緣無故的事情。

‘天王寨’的‘叛變’,對步擒虎一方來說,是意料之外的;但是,對黃天縱一方來說,則是意料之中的。

充足的準備與安排,是因;最後的大戰,是果。

至於這事的因,則要從一天之前,說起了。

一日之前,豫州城內。

‘天王寨’的‘大天王’徐赤,接到了一封‘密信’:“明日巳時末,率軍出擊。戰勝李清軍,封你為大將軍。”

這樣的‘密信’,徐赤接到過很多封了。

一開始,步思聰的出價太低,徐赤不以為意。當步思聰的叫價提到十萬兩黃金之時,徐赤屈服了。

當你準備用金錢收服一員大將的時候,若他沒回信,請你加個零,再試一次!保證你屢試不爽!

對一些將軍來說,這世間,沒有什麼能不能降的‘主公’,只有價格,夠不夠高。

徐赤就是這樣的將軍!

可是,‘天王寨’不是他徐赤一個人的。這種事情,涉及到大家的利益,他自己說的不算。

在沒有確定大家的想法之後,步思聰的‘密信’,最好還是不要讓別人看到。

惹人非議。

是而,徐赤看罷,只能將‘密信’放到一旁的蠟燭之上,讓其緩緩地燃燒殆盡。

消亡的東西,才是最可靠的。

徐赤坐在座位上,仔細思索了片刻之後,起身,朝着城中的‘聚義廳’而去。

‘天王寨’的組成,都是各家兄弟。是而,‘聚義廳’成為了大家名正言順的議事的地方。

聚義廳,徐赤大步進門。

見眾人俱在,便對着眾人客氣的說道:“諸位兄弟都來了?看來,今天又是我遲到了。罪過罪過啊!待晚上,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我定先自罰三杯以賠罪。”

“‘大天王’客氣了。”

“‘大天王’無需如此,還有人沒來呢。”眾人紛紛出言道。

徐赤一聽,便知道是誰了。

故意麵露詫異之色,對着出聲者問道:“誰沒來?還能排在我的後面?”

“‘二天王’,張磊。”那些親近徐赤的兄弟,瞅准這個機會,自然是對其迅速地回道,以表現出自己的存在價值。

徐赤聽后,臉色直接變了。

在這些日子裏,張磊越發的不尊重他了。議事大會中,張磊經常遲到不說,還動不動就不參加了。這讓他‘大天王’的威嚴,備受損傷。

“算了,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不來了。有沒有他,結果都是一樣的。下面,我們開會。”徐赤咬牙切齒的說道。

正在此時,一道柔和而郎爽的聲音傳進了‘聚義廳’內。

“誰說我沒來?

看來,是‘大天王’對我有成見了啊!

這樣可不好。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怎能讓小人所挑撥?

來來,把他拉出去,先殺了再說。”說話間,一名文質彬彬的青年男子,舉步而來。同時,他面色嚴肅的指着剛才說話的那幾名徐赤的親信,說道。

眾人循着聲音望去,不是‘二天王’張磊,又是何人?

徐赤自然不能遂了張磊的心愿。是而,只能是一臉不情願的對其說道:“哼,來了就趕緊坐下吧。大家都等着你呢。”

張磊聽后,微微一笑。並沒有在這件事上,繼續糾纏下去。

就憑着現在他和徐赤之間的關係,還需要別人挑唆嗎?

待眾人坐下之後,徐赤大聲地說道:“現在的豫州城外的局勢,我想,不用我多說,大家應該也都很清楚了吧。

依我看,近幾日內,他們雙方之間,定然就會發生一場大戰。

到時候,我們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

畢竟,現在的我們,除了人多勢眾之外,毫無優勢。而且,一旦等他們決出勝負之後,我們的優勢,瞬間就沒有了。

現在,若我們出手,那是友軍的雪中送炭。待出了結果之後,我們再出手,那可就是被迫投降了。

雖然結果差不多,但是,這個身份.”

別看徐赤長的是五大三粗的模樣,但他這個說話的能力,一點也不含糊。

三言兩語之間,就點明了主題。

讓眾人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

片刻之後,‘聚義廳’中的一名兄弟起身,對着徐赤說道:“‘大天王’這話,我算是聽明白了。

我個人感覺:我們投靠李清軍比較好。

第一,李清和我們一樣,都是平民出身,肯定會善待我們的。

第二,傳說李清軍中,賞罰分明;李清治下的百姓,皆可分到土地。只要肯出力,不會餓死人的。這樣的明主,哪裏找去?”

話罷,又一名兄弟站了起來,說道:“依我之見,我感覺:我們投靠步思聰軍比較好。步思聰軍人多,勝算大。而且有錢,裝備精良。只要我們投靠過去,便擁有花不完的財富,多好啊。”

眾人議論紛紛,各抒己見。

片刻之後,徐赤擺了擺手,發言了。

“諸位,先聽我一言。我覺得:我們投靠步思聰軍,比較好。主要是因為”

“呵呵。”

就在此時,安靜的‘聚義廳’內,傳來了一道嘲笑之聲。打斷了徐赤的話語。

眾人循着聲音望去。

出聲者,不是別人,正是‘二天王’張磊。

這是怎麼了?

要直接撕破臉皮,‘硬鋼’了嗎?

至於誰贏誰輸,真的不是很重要。

我們就是來看熱鬧的。

見自己的話語被人打斷了。

徐赤是火冒三丈,‘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對着張磊說道:“老二,你什麼意思?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這麼陰陽怪氣的,算什麼兄弟?”

“兄弟?你做的那些事情,配和我稱‘兄弟’嗎?”張磊聽后,也站了起來,對着徐赤不甘示弱的說道。

徐赤聽后,心中大驚。但臉上,仍然是一副故作不知的樣子,對着張磊說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給我說清楚了!

要不然,別怪我今天不講‘兄弟情義’了?”

“呵呵。”張磊再次發出了一聲輕笑。

然後,便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了大量的‘密信’。

對着徐赤說道:“大哥,這些東西,你不會不認識吧?”

徐赤定眼一看,我去,這可都是步家給自己的‘密信’啊。

怎麼會落到老二的手中?

眼下,只有死不承認一途了。

要不然,矇混不過去啊。

“哈哈哈,你隨便拿出點東西來,就指正我勾結步家,這未免,也太勉強了些吧。”徐赤對着張磊,故作鎮定的說道。

張磊聽后,心中那叫一個得意。立即對着徐赤說道:“額,大哥。我什麼時候說過,這些是你勾結步家的‘密信’了呢?你這是.不打自招啊?”

徐赤聽后,‘嗯嗯啊啊’的說不出話來。

真是防不勝防啊!

這個張磊,肯定是故意的。故意算計自己的。

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如此地步,那麼,再狡辯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於是乎,徐赤直接選擇了‘破罐子破摔’。

對着眾人敞開心扉般的說道:“我就要投靠步家,享受榮華富貴,怎麼了?

每個人都有嚮往財富的權利,我們,也不例外。

步思聰已經答應我了,只要我們能幫助他的軍隊,擊敗李清軍。那麼,就封我為大將軍,給黃金十萬兩。你們個個都是將軍,每個人都能得到一萬兩黃金的獎賞。

既然如此,我們還等什麼呢?

莫非,你們還想回到那種吃不飽飯,穿不上衣服的日子嗎?”

張磊聽后,再次嗤嗤的笑了起來。

“若真的如此,我自然也不能阻礙了兄弟們的前途。

可是,你確定,你和步思聰之間,就是這麼商量的?

這白紙黑字上,可是寫的明明白白啊。

你的大將軍,是真的。我們的將軍是你自己編的吧。

到時候,步思聰兌現不了承諾,算誰的?”

徐赤聽后,一時語塞。

好吧,自己確實忘了。自己和步思聰的交流‘密信’,還在張磊的手中呢。

這可怎麼辦呢?

要不,鋌而走險,將張磊擊殺,然後.

想到這裏,徐赤不自覺的摸了摸身後的大刀。這柄陪着他戰鬥了許多年的武器,直到此刻,依然還是不離不棄的陪伴着他。

既然想了,那就要做。

要不然,想了有何用?

突然間,徐赤沒有任何徵兆的暴起了。

手持大刀,高高躍起,呈力劈華山之勢,朝着張磊的頭部劈去。

手起刀落之後,便是前途似錦。

這一搏,值得!

然而,就在徐赤躍到半空中之時,‘嗖’、‘嗖’、‘嗖’,數十支閃着寒光的箭矢,朝着他的身體射來。

這一刻,徐赤才醒悟:原來,張磊早有準備。

可惜,一切都晚了。

在他的左擋右支之下,依然還有兩支箭矢,穿胸而過。

一代天王,就落得這麼個下場,讓人唏噓。

此事完了之後,張磊拿着手弩,對着在場的眾人說道:“諸位,對不起了。是我一直欺騙了大家。我不叫張磊,我的真名,叫做端木磊。”

‘端木磊’三個字一出,眾兄弟瞬間是大吃一驚。

在豫州,要說影響深遠的。既不是李清,也不是步思聰,而是端木家。

畢竟,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在坐的很多人,都曾經或多或少的受到過端木家的優待和恩典。

要不然,如何能有現在的勢力?

見到眾人的表情,端木磊繼續說道:“剛剛,徐赤所言不假。每個人,都有嚮往財富的權利,誰也不例外。

可是,在嚮往財富之前,我希望你們能想想:我們為何變成了現在的這副樣子?

是誰的過錯,他出於什麼目的?”

端木磊的這番話,再加上端木家的身份。僅用了片刻的時間,便穩定了局面。

端木磊見后,繼續說道:“諸位,我端木家已經投靠了李清。

這點,我們絕不隱瞞。

願意跟着我們乾的,我們現在一起,商討一下出兵之策;不願意跟着我們的,也沒事,明天上午之後,便可帶領着自己的人馬出城。

從現在起,你們可以自行離開,回到自己的軍中,不要外出。

戰爭將至,請諸位包涵一下。”

以真心,換真心。

端木磊的真心,得到了眾人的好感。

一番思索之後,眾人達成了一致——投靠李清。

因此,才有了今日的兵變和步擒虎的大吃一驚。

“嗚”,又是一道號角聲。

三萬‘弓騎兵’在黃天縱的率領之下,朝着南方快速地追去。

而姚雪松帶領着剩下的李清軍和端木磊的人馬,在豫州城外,收拾殘局。

這殘局,說難收拾,也難收拾;說簡單,也十分簡單。

難的地方,只有一處,正是丁豐和兩萬重甲步兵;簡單的地方,也只有一處,也是他們。

只要拿下他們,這殘局,便收拾完了。

此時的丁豐,還絲毫沒有意識到步擒虎已經走了。依然率領着兩萬重甲步兵,奮力的進攻李清軍的大陣。

不得不說,他們那堅固的鎧甲,給了他們極大的優勢。再配合丁豐的戰鬥力,那叫一個勢如破竹、那叫一個無堅不摧。

姚雪松見此,無奈之。只好命令刀盾兵阻礙他們。

一個時辰之後,效果不佳;兩個時辰之後,對面的進攻便沒有那麼兇猛了;三個時辰之後,對面的重甲步兵的將士,已經在氣喘吁吁了。

就趁現在。

“反攻!”姚雪松下達了一道命令。

只見數萬名李清軍的將士,手持又長有粗的棍子,朝着重甲步兵攻來。

重甲步兵的體力,是他們的弊端。戰到現在,體力尚在的重甲步兵的將士,基本上是不存在的。

將他們戳到在地,他們如何能再爬起來?

沉重的鎧甲,成了他們的累贅。除了投降之外,還有第二條路可選嗎?

半個時辰之後,戰爭結束。

李清軍,大勝!

同時,也意味着豫州歸到了李清的治下。這一戰,端木家功不可沒。

三萬‘弓騎兵’,朝着南方疾馳,是去追步擒虎嗎?

自然不是。

一員將領而已,何須如此慎重?

那他們這麼做,是為了水軍和戰船。

李清治下的各州,正在大力打造戰船和招募水軍。可惜,步思聰好像早就知道了這一點。大量的水軍將士和造船工匠,皆被揚州步家以重金招募而去。是而,即使李清頗為努力,也沒找到幾個有用的人才。

於是乎,李清便把目標放在了步思聰的戰船之上。

能造,我就造;不能造,那我就只能搶了。

豫州的步擒虎的大軍敗退,自然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步思聰在強大無比,也不可能直接放棄這十萬先鋒軍人馬。只要步思聰敢派人來救援他們,那麼,李清的人馬,便有了機會。

這機會,是建立在豫州城下勝利的基礎上的;這機會,是騎兵的速度換來的。

兵貴神速,要搶,就要快!

是而,當步思聰的‘白虎水軍’的戰船剛剛到達豫州岸邊,早就埋伏好的李清軍,立即來了一個萬箭齊發,將戰船上的將士紛紛射倒,然後,攻上戰船,控制了它們。

半個時辰之後,數十艘水軍戰船,便成了李清軍的戰利品。

與此同時,徐州之畔。也在上演着差不多的戲碼。

‘白虎水軍’在南宮凱歌的請求之下,來到了徐州江邊。

忽然間,‘火箭軍’齊射,‘血影衛’暗中輔助,大量的徐州軍將士,趁機攻上了戰船。

這想法,自然是曾鵬天和南宮凱歌商量出來的。

現在投降李清,自然要帶點‘禮物’。

而步思聰的戰船,自然是最好的‘禮物’。

不用自己花錢,還能解決李清的需要。

多好!

僅僅幾天,揚州步家的‘白虎水軍’便損失了一半數量的戰船。

豫州之邊,是李清的計策,步思聰可以忍受。

打仗嗎,就是你算計我,我算計你。

要不然,如何打?

雖然說,步思聰一直都是被算計的那一個。但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

這不是他能決定和選擇的。

若他能決定,肯定在李清最微弱的時候,發動全部的力量,將其絞殺。

什麼玩意,太厲害了!

可是,徐州之畔,則是南宮凱歌和曾鵬天的背叛,這一點,步思聰就無法忍受了。

背叛的人,必須死!

要不然,豈不是人人都是‘叛逆’。

想到這裏,步思聰傳下了一道命令:“全部人馬準備,北攻徐州。”

步思聰就是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我步思聰,才是最強大。無論在南方,還是北方。

最後的大決戰,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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