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 徹頭徹尾的廢人
說的那些話也就是隨口說說，另外，他或許是想要一個絕對不會生氣的徒弟。
不會記仇的，能夠看到他的好的。
可是他的徒弟偏偏不是如此。
無論怎樣，他們倆的仇現在算是結下了，各自有各自的理由，每個人都認為自己是正確的，每個人都不認為自己有錯。
雖然面前的這張臉莫名讓他覺得恐懼，李暘還是決定要用盡全力。
也可能就是因為恐懼，才更要用盡全力。
其實他一直以來都是蠻敬仰自己的師父的，是師父他自己太故步自封了，總是沉浸在從前，他能夠理解他的痛苦。
可是不能因為自己痛苦，就要把這種痛苦宣洩在其他人身上。
就算是要宣洩，怎麼也要有度，那樣肆無忌憚的把他當成一個發泄桶，李暘真的受不了。
曾經最為依賴，最為相信，最想要與其並肩，想要攜手共進的人，現在卻成了自己想要殺的人。
其實他那個時候之所以不願意回龍勝山也不願意買那些畫。
都是有原因的。
其中一個原因當然是因為武進早就已經讓他不滿，而另一個原因就是武進要的那些東西根本就不是好得到的，就算是得到了，也不一定帶的回去。
而且他憑什麼要為他們那麼大的風險？
武進一直沉浸在從前，他要的那些畫是普通的畫嗎？這個人的執念太深，李暘並不想要讓他始終沉浸在裏面。
他想讓他出來，讓他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
就算沒有任何武功，他也可以站得直，可以做一個頂天立地的人。
但武進就是不願意出來。
現在還跟其他人一起欺負他，李暘是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
武進此時此刻也大概準備好了，李暘這個孩子確實應該收拾一下。
武進當時是真的以為自己準備好了，他差不多用盡了藥丸上面的所有力量，這一擊如果擋過去了，李暘一定會重傷躺在地上，而他的狀況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裏。
不過那個時候，該來的人應該也會來了。
他也大概是完成了任務。
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李暘這一掌竟然又有加強，另外更是角度清奇，讓人抓不到任何點。
武進愣了一下，當時看出來的時候，想要躲開，可是卻躲不開了。
那樣近的距離。
“嘭！”
武進還是拼盡全力把自己那一掌抬了起來，跟李暘來了一次對抗。
他是抱着希望的，那麼一絲微弱的希望。
等他倒下的那一刻，希望才終於破滅了。
李暘當真是挺厲害的，而他也確實是高估了自己。
武進一口血吐了出來。
李暘看着這樣的場景，面露冷漠，他居高臨下的看着那個，把自己從破舊巷子裏帶走，傳授武功，每天給他好吃好喝的，每天訓斥他的男人，他心裏不再有一絲憐憫。
他死，他必須得死。
武進如果不死，讓他心裏的執念就沒辦法消除，李暘這些日子武功沒有任何精進，就是因為心裏一直迴響着武進罵他廢物兩個字。
這兩個字時時縈繞在他的耳邊，實在是阻礙他的提升，逐漸的，他就難以忍受。
早就想殺了他了，早就想對他動手。
一直都在忍耐着，也一直都在期待着什麼。
現在期待終於破滅，他好像也終於找到理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李暘看着躺在地上，如老狗一般殘喘的男人，面無表情道:“師父，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是不是還滿意？
這可是你自找的，武進，我給過你機會。
你以為你有所隱瞞，我就不能自己發現？
就不能夠自我提升？
武進，你太小瞧我了，我可是你教出來的。”
確實是，他教出來的，放在往日武林上，武進一定會為此而驕傲，而現在這個徒弟不是他的了，還要把他給殺了，又何來驕傲？
想他一生威風，竟然敗在了自己徒弟手上。
也算是敗在了自己手上，當真是……
武進唇角露出一抹苦笑來，早知如此的話是不是……
“師父，你想怎麼死？”李暘道，“是想被我一掌打死，還是想用水淹死自己？又或者說你想從高處摔死。哦對了，你的蠱氣挺不錯的，要不，自己也試一試？”
“李暘。”
“算了，給你一個痛快吧。”李暘活動了一下手腕，眼睛裏一閃而過的儘是殺氣。
“也算是看在我們的師徒情分上。”
他說著就突然抬起一掌，轟然打了過去。
武進當時已經要絕望了，他雙目發直，就像曾經被那個人抓住暴打一頓。
都是那個人所做的事情，讓他徹底失去了自己的武功。
成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廢人。
而現在，盡全力用自己的餘力教出來的人，再把自己給殺掉。
他……真的好可笑。
武進現在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死就死吧，死了也好，大不了就是沒面子，他都已經頹廢那麼多年了，還要什麼面子？
武進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好像這麼多年，終於解脫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道純白色的身影閃了過來，隨後一掌打去，李暘被打了個正着，他打過來的那一掌也輕輕鬆鬆被接住了，並且還了回去。
李暘受住那一掌的同時猛然後退，連退了幾下之後靠在一堵牆上，噗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武進瞳孔猛然緊縮，他是實在沒想到，竟然能夠有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打的他徒弟吐血。
再看來人，黎菀。
黎菀直接一把把他抓了起來，隨即廢話不多說的，一個鞭子甩過去就抽在了李暘身上。
李暘沒有任何防備，莫名其妙的被人打倒在地，還沒等緩過來就又被抽了一鞭子。
這一鞭子火辣辣的，長這麼大，除了師父還沒有人這樣抽過他。
李暘直視過去看到是黎菀，簡直不能相信，他想要起來，卻根本沒有力氣爬起。
他唇角帶着血，一雙眼睛紅彤彤的看着她，“黎菀，你怎麼可能這麼厲害？這絕對不可能！”
武進其實也想說不可能，但眼下事實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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