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憶神傷

第五章 回憶神傷

寶辰和西飛看着裝作若無其事的天冶,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但是這一笑,竟招來了在樓內巡查的人,敲着他們的房門說:“時間不早了,保持安靜,都早點休息吧。”

三人聽后立刻都不說話了,但是天冶卻分別在寶辰和西飛的身上打了一拳才罷休。

要說為什麼寶辰和西飛都把矛頭指向了天冶,這還要從幾年之前說起。

其實除了他們三人之外,丁柔也是他們的高中同學。高中時代的男孩正是荷爾蒙激烈分泌的時候,而情感上又處於懵懂,遇見好看的女孩子難免會心動。丁柔不僅外表上出類拔萃,更擁有良好的家教,學習成績也都是一直名列前茅。無論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如果在學生時代表現出了鶴立雞群般與眾不同的魅力,一定是和家庭教育密不可分的。

丁柔出身於官宦世家,父母不僅為她提供了良好的教育資源,更加以言傳身教,所以她的優秀和家庭是密不可分的。

天冶的家庭教育方式是北方典型的以自由為主的平民男孩式教育方式。當然,這種所謂的自由不是不管孩子,而是在孩子道德品質不偏離主線的情況下,給孩子以天性的解放。

人無論是在什麼年紀,都會對自己不曾涉獵的領域或者說是自己不曾嘗試的生活方式產生好奇。而天冶和丁柔這兩種童年生活是截然相反的,兩人在接觸中,天冶會時常給丁柔講一些自己的童年趣事,也會講自己上學時那些所謂的“打打殺殺”的故事,丁柔聽得入神了會不顧形象的大笑,到了動情的地方還會流下眼淚,這讓天冶心中好生憐愛。

就這樣,天冶和丁柔走上了早戀的道路。

那時寶辰騎着一輛帶後座可以載人的自行車,而天冶總是和寶辰交換自行車,就是為了每晚能載着丁柔回家。

可是終於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寶辰那輛“姻緣車”被兩個可惡的偷車賊偷走了。成就姻緣的交通工具雖然沒有了,反而更快推進了天冶和丁柔兩個人的發展,他們每天都選擇走路回家。那些個從來都不會在意是否星稀月明的夜晚,卻真如星星一般,點綴着十七歲的天空。

天冶和丁柔的感情正如每一段高中戀愛一樣充滿着學生時代獨有的回憶,三年的時間就好像那過隙的白駒,還未真正覺察長槍白馬的驚艷,卻已經留下飄逸如詩般醇香的回憶。可那潔白,只能永遠定格在那個年紀,因為人總要面臨“長大”兩個字。

高考結束是最後的瘋狂,學業雖都如願以償,但是從此戀人天各一方。

丁柔這樣的家庭自是早已為孩子打算好前途,去了古都久定,而天冶因為成績的原因和寶辰一樣去了省城。

記得在剛剛結束大學第一個學期的假期里,丁柔還能出現在天冶和兄弟們聚會的酒桌上。可後來就不再出現了,天冶對此事閉口不談。朋友們自此發現,天冶臉上很少再出現笑容,他只在和寶辰還有西飛面前哭過,但是關於什麼他從來不說。

直到大學剛畢業后的某一天,丁柔再一次出現在聚會的酒桌上,彼時的天冶彷彿又回到了十八歲的年紀,可還未等秋天的落葉鋪滿他們常走的那條街,天冶就再一次失去了笑容。

而現在,就是天冶剛剛失去笑容不久的時候。

對二人揮拳的天冶依舊用着十八歲“管教”兄弟的方式,寶辰和西飛也用着十八歲的嬉笑嘲諷着天冶。但“十八歲”轉瞬即逝,在三人被勒令放輕聲音的幾秒鐘后,好像十八歲一直都在,好像十八歲再也不在。

“言歸正傳。”西飛把大家從十八歲里又拉了回來,“說正經的,天冶,你去問問,我保證她肯定對你說實話。”

“我不問,我又沒有那麼重的好奇心,要問你自己去問。”天冶說完轉身就奔床上睡覺去了。

剩下二人也不再自討沒趣,也都各自睡覺去了。

這兩天的離奇經歷早就讓寶辰身心疲憊,躺下沒有多久就沉沉地睡去了。而西飛似乎毫無困意,他在其餘二人都睡着之後在門口透過門上卸下門鎖的空缺一直在看着外邊,等到外邊有動靜了就把身子隱藏到一旁,這樣反覆他似乎能持續了將近兩個小時然後才回到床上睡去。

第二天一早當寶辰醒來的時候,發現天冶和西飛都已經不在了,於是他決定下樓去找,當他走到一樓的時候碰巧遇到了剛剛從醫務室里出來的天冶。寶辰看見天冶之後居然露出了西飛式的壞笑,天冶推了寶辰一把,示意他出去,二人隨即來到了平台上。

清晨的平台上聚集了很多人,應該都是這兩天從附近搜救過來的難民。大家聚集在一起,有的三五成群在一起議論着什麼,有的在平台上來回踱着步,有的人在平台的角落裏躲着朝陽。但是平台上並不覺得喧鬧,唯獨稍有些嘈雜的是在平台的中間有很多人圍成了一個圈,似乎在看着什麼。

寶辰和天冶也湊了過去,居然發現有幾個人在一起打坐,他們排成了一個三角形,為首的是一個披頭散髮的中年女人。更讓人覺得驚訝的是,這些打坐的人裏邊居然有西飛,天冶見狀快步走了過去,推了推西飛問:“你幹嘛呢,精神病又犯了啊?”

“別動,冶哥,和我一起坐下來,吸收天地之靈氣。”

寶辰也跟了上來說:“吸你妹啊,這麼多人,不嫌丟人嗎?”

正當寶辰和天冶想拉走西飛的時候,打坐人群中為首的中年女人開口了:“來者若有意請與我共向蒼天謝罪,如若打擾,請二位自行規避,大禍將至,唯有贖罪是保全性命之法,我不怪無知之人出言不遜,只嘆這世上缺少有識之士。”

寶辰從鼻息了擠出了不屑的笑聲,然後又上去拉了西飛一把。

西飛白了寶辰一眼之後立刻又把眼睛閉上,然後深深呼吸了一下說:“兄弟,與我一同贖罪吧。”

就在寶辰和天冶啼笑皆非之時,從小區的另一側傳出了一聲大叫:“不好!”

在這聲叫喊之後,打坐團隊中為首的中年婦女突然站了起來,青筋暴起,宛如病痛折磨一般嘶吼着:“報應啊,報應來了。”

但是,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小區那邊的叫聲所吸引,不約而同地聚集在平台邊緣的欄杆處,抻着脖子看下邊究竟是出了什麼問題,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其實這個小區並不大,主體建築只有一個。在樓下的東側是小區的正門,西側是小區的後門,後門直接通往另一側的街道。現在,可以明顯地看到,正門和後門都建立起了防禦工事。而剛剛傳來叫喊聲的地方,幾乎是有十幾個人闖過了防禦線,而還有一群人正在和闖入的那群人做着激烈的搏鬥。

寶辰和天冶也向下看去,發現闖入的人幾乎都有一個特徵,他們都有超乎常人的抗擊打能力,整個人的狀態幾乎就和他們之前碰見的紅眼睛別無二致。

但是那些紅眼睛們的攻擊力實在是太強了,雖然小區內防禦的人員有很多,但是抵擋了一陣之後也明顯呈現劣勢。這時,江玉樓帶着在平台上僅剩的幾個工作人員也拿着棍棒還有昨天制服天冶的那種類似鋼叉的武器下去支援。從雙方的對決上看,防禦一方的能力參差不齊,以江玉樓為首的數個人訓練有素,而大部分人都是充當炮灰,場面一時間變得血肉模糊起來,見此場景,平台上不時傳出了女人的尖叫,個別膽子小的已經被嚇哭了。

待寶辰回身想和天冶說著什麼的時候,居然發現天冶沒在自己的身邊。

此時的天冶已經從樓梯上跑了下去,徑直衝到了戰鬥一線。天冶手中沒有任何武器,衝到江玉樓的身邊,一把抱住一個紅眼睛,江玉樓順勢用手裏的鐵棒照着這個紅眼睛的頭就是一記重擊,這個紅眼睛應聲倒地。二人就是如此配合,瞬間解決了四五個。

就在屢試不爽之時,一個紅眼睛居然將天冶撲倒,而此時的江玉樓也被困住。寶辰看了一眼西飛,可西飛居然泰然自若的在那裏打坐。寶辰心裏一橫,也沖了下去。

寶辰衝到天冶身邊朝着那個紅眼睛就是一記飛踹,但是對方毫無反應。而此時的天冶正死死地被壓在地上,兩隻拳頭不斷地落在掐着他脖子的紅眼睛頭上,可都無濟於事。寶辰後退了幾步,助跑沖了上去,想對着那個紅眼睛來一記“大力抽射”,可是自己這邊還沒使上力氣的時候,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撲倒在地。

被撲倒的寶辰只覺得有兩隻鐵扇一樣的大手不停地在自己的頭上拍打着,只覺一陣頭暈目眩,加上剛才的一摔,五臟六腑裏邊更是一陣翻騰。

反觀另一側,在寶辰被撲倒的同時,突出重圍的江玉樓從懷中掏出一把利刃,做猛虎撲食之勢,將利刃直接插在了攻擊天冶的紅眼睛的頸部,自己帶着那紅眼睛在地上翻滾了一圈,隨後立刻爬起,而對方已經停止了呼吸。

被江玉樓救下的天冶,起身之後迅速沖向寶辰這邊,使出渾身力量,拉開了壓制住寶辰的紅眼睛,正在天冶準備轉身攻擊之時,他聽見了“呲”的一聲,就見江玉樓將那利刃再一次插向了這個紅眼睛的咽喉。

搏鬥至此,紅眼睛幾乎被全部制服,有的在地上一動不動,有的被幾個人壓在了地上。江玉樓抬頭向上方的平台看了看,身邊的幾個人顧不得剛才搏鬥的疲憊與傷痛立刻箭步衝上了平台,驅散了人群,讓大家都回到各自的房間中休息。

寶辰早已經是半死的狀態,被天冶攙扶着勉強能站得起來,江玉樓看了看他們兩個人,又看了看平台上正在被驅散的人群,讓剩下的人把現場處理一下后對着二人說:“你們兩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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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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