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老人
隨後整個山神廟竟然真的背翹了起來,下面的開始陸陸續續的爬了出來。只有那個男人站在不遠處焦急的等待着什麼。
隨着孩子已經跑出來之後,那男人直接跪在地上朝着那個姓沈的男人磕了三個頭,小男孩出來之後看見這樣的場景顯然已經明白了什麼,又跪下去對着那男人磕了三個頭。
現場的氣氛一片沉默。
李懷仙和顧清看不懂,到是後面的女子不注意鬆了手,壓得李懷仙大叫了一聲。
只是下一秒就看見這個男人已經衝進了廢墟。
“喂,他幹什麼!快出來啊!”李懷仙看得目瞪口呆,顧清也是同樣的不理解,叫着周圍的人去就他出來。
到是那位被叫做沈先生的人直接一個彈力,藉著一顆小石頭就讓李懷仙換了位置。
顧清卻是不肯這般輕易認命!
“李懷仙!救人!”
……李懷仙不為所動。
“你在幹什麼!救人啊!”失去了支點顧清本就勉強,此刻已經是無用之功了。
李懷仙此刻倒是也想動,只可惜他現在動不了。就是發聲都是支支吾吾的含糊不清。
隨後顧清也被提溜了出來,整個山神廟全都毀於一旦。
“為什麼不救他?他明明是可以活着的,你們為什麼不救人?”顧清見不得這樣的場面,算下來那人也算是死在了她的手上。
“走吧。”
“沈先生看來是很高興啊,也對,平白撿了個兒子自然應該高興才對。”顧清還是氣急了,說話有些不顧章法了。
沒想到姓沈的那位巋然不動,到是這些村民對她指指點點,甚至連那個男人的兒子都站出來維護那個姓沈的。
烏雲密佈,天空突然就下起了大雨。啪啪的打在臉上還有些疼。
李懷仙身上的穴位解開了,顧清站在原地看着周圍的人很是不理解。
可這雨下得太大了,要是不走的話一定會被掩埋的。身後的山神廟的佛像已經倒下去了。
“跟着走。”
這話是姓沈的路過李懷仙身後時候說的。顧清雖然在氣頭上,可力氣上到底還是比不過李懷仙。
就這樣一路連綁帶捆的下了山。後來山果然倒塌了一大片,沖毀了整個山神廟。
李懷仙則是暗暗的告訴顧清別惹事,這裏情況他們不清楚,要是耽誤了進程到時候消息可能就拿不到了。
顧青一下子清醒,是啊還有祖父的消息要尋找,這裏的事情她現在沒有時間去管。
可今天也只能暫時找個地方落腳了。
環視了一圈卻發現這些村民都有意的避開了他們的視線。大約應該是顧清之前行為得罪了那個人。
“你們今晚住我家吧,大雨哪裏也走不了。去山上會死人的。”
說話的正是那個小男孩,不過這樣的年紀到是感覺懂事不少。
“謝謝。”
外面的天氣變幻多端,這裏的地形也是奇形怪狀。
你有見過三角形的村子嗎?
這個村子就是這樣,所有的房屋和排列的順序,以及他們製作的很多物件全都是三角形。
就連整個村子的佈置也是三角形。
這是顧清從山上下去順便看見的。
等着到了那孩子的家之後,顧清的臉色更是黑得不像樣子。
因為那個人也來了。
這一路就跟在身後沒有一點聲音。
“喂,小子,這人剛剛要了你爹的命,你不報仇也就算了,眼下還敢把人請回家裏住着。”
顧清冷嘲熱諷,本以為能讓這小男孩懂點事兒,把人趕出去。結果那男孩確實惡狠狠的眼神掃向他們。
要不是姓沈的那人攔着怕是被趕出去的就是他們了。
“你進去吧,我和她們有點事情要說。”
小男孩點好了火堆自己就收拾好了進屋去了,就連進門的時候,那小男孩看向顧清的眼神都是嫌棄又噁心的。卻又好像不得不將他們留下來一樣。
等着裏面的屋子熄了燈,這姓沈的才站起來到外面去藉著雨水洗了吧臉。從火堆前走過來,火光跳躍在他的臉上。
顧清第一次看清這個人的臉龐,這些人都叫他沈先生,竟是一葉障目了。
沈同甚同音。
“老將甚歸叩見家主。”
顧清這才仔細看清了他,竟是甚歸也就是她要找的人。
聊天的過程中顧清才知道原來這一切竟然是因為一個情字。
父母相愛到以死殉情的地步到還真是少見,留下這個孩子若是獨自一人倒也是能長大,卻不知道能長成什麼樣子。
索性就送給了他,說的好聽是送,但其實要將這個孩子養大也是不容易的,況且在他的手底下活着無論如何都能學到一身本事。
“他父母很相愛,他父親來求我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那樣的眼神是抱着必死的決心來的。我阻止不了他。”
甚歸的話里藏着惋惜,到底是一條人命。
“所以你乾脆成全了他同他的夫人死在一處,也算是幸運了。”
顧青本着好心想要安慰他,一旁的李懷仙到是開始叭叭的說個不停。
“呸,什麼狗屁愛情!我看就是他膽小!一個父親能有什麼理由拋下自己的兒子,竟然一心想要求死,簡直就是神經病。我看啊,他壓根就沒資格做父親。”
許是三人說得認真,沒注意屋裏走出來個人。
一糰子灰咋在李懷仙的身上,“我父親是天底下最認真的父親,你什麼都不知道給我閉嘴!”
小男孩噙着滿眼的淚水硬是憋着,惡狠狠的盯着李懷仙和顧清。
“呸!我才不要你們同情。我父親才不是你們說的那樣,他是偉大的,你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李懷仙轉過身沒反駁也不敢再多說話,顧清也同樣如此。
甚歸走上前去抱住他,“好了,都過了,你以後也要同你父親一樣成為勇敢的人,他們的話也不必放在心上,他們不懂罷了,不與他們計較。”
小男孩哭的聲嘶力竭:“沈先生,我父親已經很勇敢了。”
“我知道,哭吧,憋了這麼久了。”
直到小男孩兒哭得累了,甚歸將他抱進去休息了之後。
顧清才眯着眼睛,笑意盈盈的看着甚歸,“甚將軍,不至於吧。就這節骨眼您還要折騰我?”
那人回過身來,兩手一攤,“那不然總不能讓孩子給憋着了你說是不是。”
顧清最終從牙縫裏擠出個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