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險象環生
別看張朔已經銀針刺脈,擁有了熊的力量,但畢竟是個十八歲的大孩子,難免有些心驚膽寒。.靠攏過來的是狼,而且還是三頭,現在想跑,根本來不及,人怎麼可能跑過狼。
張朔硬着頭皮,緩緩轉過身去,雙拳緊握,一雙眸子緊緊盯着慢慢移動的狼。方睿縮到他的身後,一個勁的祈禱上帝保佑,估計他現在比張朔還要後悔。
“嗷……”三頭狼中,最中間的那一天突然難,嚎叫一聲,猛地朝張朔撲去。
張朔急忙躲避,可哪裏來得及,左肩被狼一把抓住,兇狠的餓狼張開獠牙,猛地咬向他的咽喉。這是狼慣用的伎倆,一撲一咬看似簡單,但就是憑藉這一手,使它成為弱小動物的殺手。
狼爪搭上肩頭,張朔便知道不好,下意識地掄起右拳,狠狠地朝狼頭打去。正巧餓狼張嘴,張朔這一拳,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餓狼的下顎之上。
“蓬!”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餓狼重拳之後,身體竟拋起老高,狠狠地摔在地上,再一動也不能動。
試想一下,熊掌拍在狼的腦袋上會是什麼效果,不把它腦袋砸爆就出來鬼了。張朔這一拳,雖說比不上真正的熊,但也差不了多少,突兀之下,這頭狼哪裏能受得了。
張朔身後的方睿看得真切,原本心中一涼,以為張朔完了,如此變故,令他的心頭一震,“這麼厲害!”
另外的兩頭狼本以為同伴會輕易得手,根本就沒把這兩個小傢伙放在眼裏,還想着待會美美的品嘗一頓晚餐呢。當看到同伴輕易地擊殺,四隻眼睛登時便紅了,“嗷……”“嗷……”它倆分別嚎叫一聲,疾的從兩側撲向張朔。
張朔在殺死第一頭餓狼時,心中平靜些許,沒有先前那麼惶恐,他身子一動,迎面撲向左邊的那頭狼。他的做法無疑是最正確的,要是同時被兩隻狼撲到身上,熊的力量也不管用。
左邊那頭狼見張朔奔自己撲來,不由得一慌,要知道狼也是有智慧的生物,同伴的前車之鑒還歷歷在目呢。餓狼沒有選擇搭上張朔的肩膀,而是停下身子,繼而再撲,這次的目標是張朔的手臂。
狼的度當然是比人快,張朔本想趁餓狼近身的當口,一拳打中它的腦袋,但想法和現實總是有差距,餓狼低竄一下,張開獠牙,已然死死咬住張朔的左臂。
張朔感到一陣劇痛,毫無猶豫地一拳狠狠打向餓狼,餓狼早就防着這一招,鬆開牙齒,向後疾退。
我說的慢,但這一系列的動作卻展的極快。在左邊的這頭狼後退的當口,右邊撲來的那頭狼一個轉身,從側後方撲向張朔的右肩。
“啊……小心……”張朔看不到身後,方睿可看的真切,嚇得他連忙驚呼一聲,也算是提醒張朔。
張朔急忙轉身,同時右拳隨身揮出,想不到那隻狼也十分狡猾,低頭一讓,撲中張朔的腋下,一隻狼爪抓向他的胸膛。這種情況,張朔是有勁也使不出,他急中生智,身體朝右側倒去,想要壓死這頭狼。
餓狼萬沒想到,對方還有這一手,抽身不及,整個身體給張朔當了墊子。可狼豈是這麼容易被壓死的,它從張朔的身下鑽出狼頭,張開獠牙,咬向張朔的咽喉。
張朔強忍左臂疼痛,奮力伸手抵住餓狼的下顎,這隻狼也拼了命,一個勁地把頭向上伸。就在一人一狼較勁的時候,另外一頭餓狼抓住時機,竄到張朔的背後,張嘴咬向他的后脖頸。
“小心身後……”方睿有一次及時提醒。
張朔一聽到方睿的驚呼聲,馬上反應過來,這種情況容不得他多想,他大吼一聲,使出全身所有的力氣,身體向後一翻,右拳順勢猛擊。
“蓬!”
說來也巧,這未加瞄準的一拳正好打中身後的餓狼,且剛好是餓狼的上顎與鼻子。張嘴待咬的餓狼可倒了霉,中拳之後,慘叫一聲,身子直接向後拋出,飛出老遠后,再沒有聲息。
可在張朔轉身擊殺餓狼之際,身後空門大露,原本和張朔糾纏在一起的這隻狼,再怎麼也不能放過這個機會。先是一爪,划裂張朔的右肩,隨後將他側身撲倒,森冷的獠牙再次攻向他的脖子。
張朔怎會坐以待斃,強打精神,伸手去托餓狼的脖子。然而,這一次他失算了,左掌是抵住狼的下顎,可剛剛熊的力量卻在此刻消失不見,傷痕纍纍、已然虛脫的他,哪還能擋住餓狼的攻擊,眼看着鋒利的牙齒就要咬住自己的脖子。
“完了……”張朔徹底絕望,雙眼緩緩閉上,再也不去做那無謂的抵抗。只是不停地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跑路,早知道有這麼一天,還不如直接去自。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張朔還在繼續後悔,突然聽到有人喊道:“別裝死了。”
像是方睿的聲音。
“咦?我沒死!”張朔連忙睜開眼睛,四下一掃,看到一頭餓狼的屍體正躺在自己身邊,身上還插着一柄精緻的匕。而方睿,卻坐在自己的另一側,口中不停地穿着粗氣。
張朔穩定一下心神,問道:“這頭狼是你殺的?”
“廢話,難不曾是天上掉下的匕把它刺死的。”方睿說道。
“呼……”張朔長吁一口氣,心中暗自慶幸。接下來,他就感到渾身上下說不出的疼痛,再也沒有力氣,乾脆又把眼閉上,永遠也不想起來。
“真沒看出來,你老兄是真人不露相呀,力氣可真大,要是參加奧運會,拿個舉重的金牌應該沒啥問題。”方睿說道。
張朔沒有出聲,他只想好好睡一會。要知道刺脈之後,身體肯定會脫力,尤其是經歷剛剛的那一番生死搏鬥。
見張朔不說話,方睿也意識到,張朔是真的沒有力氣了。他乾脆也躺到地上,休息起來。
在鬼門關前走過一圈的人,還會害怕什麼,別看是在墳塋地,兩個人依舊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刺眼的陽光終於將張朔照醒,他揉揉眼睛,艱難地坐起來。方睿幾乎是和他同時清醒過來,身上無傷的他,輕鬆爬起來,看看手錶,道:“現在十點了,咱們還是快些趕路吧。到了前邊的靠山屯,好好地吃上一頓。”
不說“吃”這個字,張朔還不覺得餓,現在一提,他的肚子馬上咕咕之叫。連連點頭道:“說的對,我們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去好好吃一頓。”說完,他一躍而起,剛一起來,連帶着肩部、手臂、胸口就是陣陣劇痛。
“沒有事吧,用不用我服你。”方睿淡淡地道。但目光中卻閃現出一絲關切之色。
張朔搖頭,嬉皮笑臉地道:“幾里山路我還是能走動的,不過你要是能幫我拎箱子,那我就感激不盡了。”
“哼……”方睿二話不說,拎起張朔的皮箱,“挺沉的呀,裏面都放的什麼呀?”
“是我給舅舅帶的土特產。”張朔說道。
“還沒少帶。”方睿拎着皮箱,不再言語,緩步向前走去。張朔走的更慢,每走一步,都牽動着身上的傷口。
十多里山路,二人竟走了近五個小時,下午三點多鐘,才到達靠山屯。靠山屯是個不大的集鎮,人口似乎不多,經過打聽,二人來到一家旅社。這間旅社是靠山屯內唯一的一家旅社,旅社邊還有一個小吃部。
二人決定先到旅行安排好房間再用餐,步入旅社,前台並不大,有一個中年婦女坐在收銀台後,一見二人進來,臉上露出笑容,“請問二位是要住店嗎?”
“是的,阿姨。”張朔禮貌地道。
“算你們來得巧,現在還剩下一個房間,跟我去看看滿不滿意吧。”中年婦人說道。
“就剩下一個房間了……”方睿沉吟一聲,又道:“那我們不住了。”
“小夥子,靠山屯就我這一家旅社,你不住這,還要住哪呀。”中年婦人笑道。
“我們吃口飯,然後直接坐車去潮州。”方睿堅定地道。
“去潮州,你們今天是別想了。在我們靠山屯,一天只有一班去廣川市的車,還是早上十點車……”說到這,中年婦人疑惑地看了一眼二人,似乎是在納悶,你們要去潮州的話,怎麼跑到這裏了?
聽完這話,張朔連忙道:“一間就一間吧,我們兩個湊合睡一晚就走。阿姨,這間房我們要了。”
方睿似乎是不願意,但看眼下的情形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點點頭。
中年婦人說道:“那請把你們的身份證拿出來登記一下。”
“身份證!”張朔是有身份證的人,可離家時走得匆忙,並沒有帶,可就算帶了,他也不敢亮出來。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扯謊道:“阿姨,我還只是一個學生,並沒有身份證。”
中年婦人打量了張朔一眼,雖然人高馬大,但稚氣未脫,像是個學生。於是道:“那光拿他的也行。”
誰料方睿的撒謊能力更強,他說道:“我是他的同學,他都沒有身份證,我怎麼能有。”
“這就不好辦了……”中年婦人的聲音拖得很長,目光落到張朔的胸口和肩上。血跡斑斑的傷痕,怎不叫人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