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事業女性
言枕一直以為趙梔淺沒有做女強人的心,但自從自己答應投資之後,她真的開始着手準備建公司的事了。最先受她拉攏辭職的便是杜寧雪,杜女士聽說趙總以後要給她個副總的位置,加起班來,比趙總本人還要拚命。
所以,最近林升十分的憂傷,畢竟他也不愛冰冷的床沿。言枕看着下班后還在公司的林助理,對他的遭遇表示同情與感同身受。果然啊,男人是女人事業上的絆腳石。
“喝一杯?”言枕看着林升問道。
“沒心情。”林升無精打采道,“言總,您就不能管管夫人?我和杜寧雪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好好吃頓飯了。”
言枕覺得好笑,“怎麼管,讓她做金絲雀?”
“她這是給杜寧雪畫大餅啊,總不能我家兩個都為您家打工不是?”
“我給你加工資。”
“這不是錢的事。”
“一倍。”
“我真的很需要家的溫暖。”
“兩倍。”
“這個我也很為難。”
“你收拾收拾,看看哪家公司需要你。”
“我覺得趙女士十分勵志,非常值得學習。”
言枕笑着罵了他一句財迷,“走啊,請你喝酒。”
兩個獨守空房的男人出門找消遣,能去的地方不外乎那幾個。但言枕多多少少有些懼內,但又不好明說,還是林大助理善解人意,帶了言枕去了家私密性極高的會所。
言總表示林助理是個好助理,應該加工資。
趙梔淺看着這條消息,給言枕回了一條杜寧雪在打電話的照片,“杜總是個好副總,要加工資。”
言枕把照片拿給林升看,林升先是誇讚了自己女朋友一番,然後一臉認真道:“我覺得趙總最後這句話就特別好。”
而趙梔淺想的不只是杜總一個人的工資,而是跟着她一起從景肅出來的這一幫人的工資。現在有了言枕這張防墜網,她可以無憂無慮,但是跟着她出來的人不是,她要為他們負責。
杜寧雪打完電話回來,一臉興奮地對趙梔淺道:“人我幫你挖過來了,咱們可以安心地掛牌了!”
然而還沒有等趙梔淺安心掛牌,她的後院就失火了。一條標題為:“言枕私會長發美女,灰姑娘嫁給王子就幸福了嗎?”的博文,赤裸裸地出現在她的微博首頁。
這條消息投放真精準,她剛打開微博就看見了。
照片上言枕笑着與一身穿弔帶短裙的女子說話,因為是偷拍,所以看不清那女人長什麼樣,不過身材倒是好,前凸后翹,很符合言總當初說要找一個身材好的擇偶標準。
“媽呀,這才結婚幾天?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原來童話只寫到王子與灰姑娘結婚了是正確的。”
“惡臭資本家罷了,還真以為是什麼痴情郎?”
“懼內人設崩塌!”
“照片太沒有說服力了吧,和女性友人說句話就按頭出軌了?”
“營銷號的話也信?散了吧散了吧。”
“大家猜猜趙梔淺多久出來說相信言枕?”
趙梔淺:“……”
你都幫我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趙梔淺到了家,言枕就一臉殷勤地迎上來,接過她手中包,笑道:“趙總辛苦了。”
她忍不住笑了笑,也不接他的話,一邊摘首飾一邊唱道:“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的鼻子犯了罪,不該嗅到她的美……”
言枕:“……”
這是什麼文藝復興。
“繼續啊,把下一句唱出來,我可是做了好幾天的苦行僧了的。”言枕好笑道。
所謂下一句嘛,“擦掉一切陪你睡。”
她坐在沙發上,一臉興師問罪的模樣,“你就不解釋解釋?私會美女?”
“老婆,”他一臉凝重地看着她,“我們之間已經開始不信任了嗎?”
趙梔淺抿嘴偷笑,一本正經道:“但是我怕給你的自由過了火。”
言枕笑了笑,上前傾身吻了吻她的額頭,柔聲道:“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大,你也信?”
她抬手環住他的脖子,額頭親昵地抵住他的額頭,“我雖然相信你,但是回來的路上我還是忍不住想,萬一你出軌了,我該怎麼辦?是毅然決然地離婚,還是選擇原諒你。”
“嗯,想出結果了嗎?”他笑着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沒有啊,我覺得不管是什麼我都會很不甘心,那種不甘心讓我覺得很窒息,甚至想如果你出軌的話……”她想了想,覺得很不妥便沒有說出來。
言枕倒是好奇得很,“什麼?”
“你晚上睡覺的時候不要閉眼睛。”她一臉凝重道。
聞言,言枕忍不住笑了起來,忍不住要逗她:“這麼一說魚出軌就比較安全了。”
趙梔淺一臉不解,他便幽幽道:“魚沒有眼瞼,睡覺不閉眼睛。”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長舒了口氣想了想道:“我接受你不愛我,但是不接受你背叛我。”
他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一把將她從沙發上抱起來,思索了一會兒,煞有其事道:“這樣,我待會兒去錄一段音頻。趙梔淺女士,言枕先生很愛你,他以他的生命起誓,這輩子都不會背叛你。如果他真的不想活了,做出什麼禽獸一樣的事,你也不要和他離婚,畢竟他賺的錢,永遠都有你的一半,不要和錢過不去。這一段話,你設成所有的鈴聲,每天都聽,你看好不好?”
趙梔淺被他逗笑了,看着他,心裏有說不出的喜歡與感動。這世上,怎麼會有言枕這樣的人呢?
她一把抱住他,“謝謝你,我真的是拯救了銀河系。”
……
言枕夜會美女的緋聞以言枕發了條微博為結:“不告你我就不姓言。[微笑]”
立言的法務部表示,就這?讓我加班?看我不搞死你!
而趙梔淺仍舊是女強人的作息,公司正式掛牌之後她就更忙了,一邊怕招不到人,一邊怕拉不到單子,所幸之前的一些客戶買她的面子,聽說她另起爐灶之後,會給她一些小單子。
對此,言枕時常笑話她,說是給立言發通稿都比這個高。她哼了哼,“等我的隊伍壯大,我就把立言的活兒全都接下來。”
“嗯,我等着。趙總,以後能不能算一個夫妻價?”言枕笑道。
“親夫妻明算賬,我可是要為祖國繳稅的人,你這個惡臭資本家少給我扯後腿。”
言枕被她逗笑了,“再忙也要按時吃飯,我看你最近總是很疲憊的樣子,要注意休息。”
“嗯,等我把他們帶出來就好了,不要太擔心。”趙梔淺柔聲寬慰道,“你快去吃飯吧,我這條馬上拍好了,準備回去了。”
言枕那邊期期艾艾不情不願地掛了電話,趙梔淺長長地舒了口氣,幸好言枕沒有聽出什麼端倪。她忙得忘記吃飯胃疼的毛病又犯了,加上痛經她被折騰得半死,還是吃了葯才敢回他一個電話。
“還不舒服嗎?”杜寧雪皺眉擔心地問。
趙梔淺搖搖頭,“胃不疼了,就是肚子疼,回去去醫院輸液看看。”
杜寧雪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柔聲囑咐道:“你就在車上休息,已經在收東西了,沒什麼事你別擔心。”
趙梔淺應了一聲,縮回車裏繼續躺着,但腹部一直隱隱作痛,這時候她就恨自己不是個男人。
而杜寧雪因為擔心趙梔淺,火速地將掃尾工作做完,一路上催着司機開快點。到了醫院,她忙着給趙梔淺挂號,扶着她去婦科。
婦科大夫聽了趙梔淺的病情描述微微皺眉,“你極有可能是先兆性流產,先做個b超看看。”
大夫的話宛如當頭一棒,打得趙梔淺腦袋發矇,不確定地問道:“先兆性流產?”
大夫點點頭,將單子拿給杜寧雪,“先去做個b超看看,不是就更好了。”
杜寧雪扶着失魂落魄的趙梔淺出了門診室,見她臉色比剛才進來的時候還差,不確定地問道:“要給言枕說嗎?”
“先不慌,確定了再說。”她沉聲道。
怎麼給言枕說?要說她忙到孩子都有可能保不住?而且是第一胎,萬一落下病根,生不了了怎麼辦?言枕會不會不要她了?
她越想越害怕,躺在床上的時候都是渾渾噩噩的,滿腦子都是想如果孩子保不住了怎麼辦?不告訴他嗎?能瞞一天是一天?
杜寧雪幫她擦乾淨身子,扶她起身,寬慰道:“別瞎擔心,醫生都說沒事。”
她半信半疑地看着b超單,只看見“着床七周”的字樣,頓時鬆了口氣。回到診室,大夫看了單子,平靜道:“已經是先兆性流產了,先住院安胎,盡量不要走動。家屬去辦住院吧。”
趙梔淺坐在病床上,看着杜寧雪忙前忙后,一臉擔憂道:“萬一孩子保不住言枕會不會怪我?”
“怪你什麼?應該怪他沒戴套。”杜寧雪沒好氣道。
趙梔淺:“……”
他們確實沒準備這麼快要孩子,保護措施也做得很好,但是總有一些漏網的小蝌蚪。但這話她也不好給杜寧雪解釋。
“男人和孩子都是女性.事業上的絆腳石。”她長長地感慨道。
聞言,杜寧雪笑了笑,“我還以為你會糾結要不要呢,畢竟事業剛起步。”
“我也不是沒想過,”她抬眼望着天花板,嘆了口氣道,“但這是我和他的孩子,我不能那麼自私嘛。說不齣子宮是我的,我想懷就懷這種……”她頓了頓,嚴謹措辭,“這種對於言枕來說很不講道理的話。”
“我就不一樣了,我想生就生,不想生誰也別想綁架我。”杜寧雪不屑道。
趙梔淺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笑了笑,“每個人想法不一樣嘛,儘管我和他還沒有享受幾天二人世界,但是既然這個小傢伙那麼想來到我們身邊,就留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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