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485、橋家王家,家主之談
橋家。
紅花綠樹,碧水假山。
小橋流水,涓涓細流。
亭台中,兩個人隔案而坐。
“橋老哥,您找小弟來有何事?”
“喝茶。”
“橋老哥,這茶器,端的是精美,似從未見過,小弟想問可是出自那神工司?”
王禮小心翼翼,捧着茶器,猶如一件絕世珍寶。
他仔細端詳着,越看越是喜愛,他真難以想像,一個喝茶的茶器。
還能做得這般精緻,令他愛不釋手,別提有多喜歡了。
不用想,也只有神工司,那幫能工巧匠,才能做出這樣精緻的器具了。
“不然呢?”
橋遠正在專心的擺弄着,他在女兒那學來的茶藝,聽了王禮的話,直接反問道。
這是他慣用的反語肯定式回答,有時非常很有奇效,你還沒說什麼。
別人就腦補了一大堆,自顧自的理解了他的意思,令他跟別人打交道,一直處於上風。
“我就說呢,也只有神工司,才能做出各種稀有精品。
嗬,好香啊,這是什麼茶?”
王禮說著話,突然,陣陣茶葉清香湧入鼻端,下意識用力的嗅了嗅。
隨後,他臉上露出了一絲陶醉,不由的驚嘆道。
“賢弟你有口福了,這可是武夷山上好的大紅袍,有價無市。
也算我那女婿孝順,出征回來,還不忘帶禮物,送給我這個糟老頭子。
老哥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將兩女兒,嫁給這個好女婿。”
橋遠老臉笑的跟菊花一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他對這個乘龍快婿,很滿意,極其的滿意,時刻不忘着他這頭。
在外打仗,向烏程酒,吳郡等地特產,送回家,也會送到他這幾壇,他珍藏着。
神工司有什麼好東西,也不會短了他的一份。
可以說,他自覺地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就是將兩個女兒嫁給了劉楓。
他絲毫不記得了,他是被王夫人帶兵圍着,才不甘不願的將女兒嫁給劉楓的。
“對對對,老哥真乃慧眼識珠,為千金尋得乘龍快婿。
真令人羨慕不已,賢婿華侯短短兩年,已經置辦偌大家業!
如今想來,真令人唏噓不已。”
王禮面上佩服,心裏不屑:現在真是說得好聽,要不是王夫人帶兵包圍,你會嫁出女兒?
他明知道橋遠說瞎話,也不拆穿他,更不敢拆穿。
現在,揚州誰不尊其一聲橋公,也唯有他關係較好,可以稱一聲老哥。
“請用茶。”橋遠笑呵呵,他如何不知道這番話說出去,別人會怎麼想嗎?
但老話說得好,謊話說多了,沒有人拆穿,就是真的。
就像,他跟王夫人這樣講,難道王夫人會揭穿?劉勛會揭穿?劉楓會揭穿?
都是要臉面的,他這個說法,更為讓人喜歡,沒有人會去關心事實如何!
久而久之,那就是他橋遠慧眼識珠,嫁的乘龍快婿!
“唔,好茶好茶!”
王禮嘗了一口,舌齒生津。
只恨自己為何自個女兒太小,這等好事便宜了橋家。
不過,細細想來,他女兒就算年齡適中,也不行,他們家沒有橋家,曆數代在廬江經營的名望。
“賢弟吶,遙想兩年前,彼時,孫策來攻,你我惶惶不安。
我那賢婿手握重兵,一副不尊者,除而後快,沒柰何,我等舉家追隨!
賢弟,你是最機靈,第一個引薦侄兒王祥出仕。
現如今,你那侄兒很爭氣,已然居一方太守,位高權重。
沒記錯的話,你我一起散財資助,助其成事。
這些年,我那賢婿,也厚道,顧念舊情,沒少幫襯你我,你王家跟着沒少賺吧?”
吹了吹茶杯,喝了一口茶,橋遠又道。
他回憶着兩年發生的種種,恍若昨日,說到最後,他露出了這次找王禮來地目的。
“承蒙令婿華侯仁義,當初我們跟着入股資助的,確實各家都沒少賺。
小弟雖然沒細算,但估摸着至少,也有一兩倍。
只是,小弟不明白,橋老哥,我們賺多少,您也是知道的呀。
卻不知,您無端端的提着阿堵物作甚?”
王禮微微一愣,他還真沒細算過,默默在算了一下,心頭一驚,他投資五千萬,翻了兩倍有餘。
比搶錢還快,他們家經營了數十載積攢,不如兩年商行賺錢。
“好一個阿堵物,那我且問你,你王家也都賺得不少。
口口聲聲阿堵物,卻為何還要不尊法度,靠開賭坊,行那等黑心之事,來賺錢?啊!”
面色一寒,橋遠勃然大怒,吹鬍子瞪眼道。
這一刻,他很生氣,錢沒少賺,還在那破壞禁令,知法犯法,拖女婿後腿,這是他絕不能容忍的。
“啊,橋老哥,你會不會搞錯了。
我王家,隨着華侯也賺了不少,豈能因小失大?
又豈會明知故犯,不尊法度,做下這等惡事?”
見到橋遠無緣無故生氣,說一些不太懂的話,王禮面露迷茫了。
賭,在他家祖訓上是嚴禁有人從事聚眾賭博。
而劉楓嚴令禁止,有人賭博,帶壞風氣。
一經查實,所有相關者,全部勞改一年至十年處理!
“嗬,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想瞞我嗎?不是你們家,還能是誰!
那我再問你,西街……那個鋪子總歸是你王家的產業吧?”
裝,給我裝!
橋遠更生氣了,他指着王禮破口罵道。
“啊,那個鋪子,你不提我都快忘了。橋老哥,怎麼說呢?
您說的那個鋪子,去歲七八月份,就被我家一個北方投過來的遠方表親要了去。
待小弟回去,我就把鋪子收回來,必將他家法處置,再將他綁起來,扭送見官!”
王禮登時腦袋記憶炸開了,他家鋪子不少,那西街,又不是什麼旺鋪,他遠方親戚求這份產業。
租金也不菲,他尋思着,也沒多大事,就給了。
哪曾想,生出這等惡事,他真的氣了,想明白,也頗為感激橋遠。
若是因為這事,惡了劉楓,不說別的單單撤了他們股本,他們都受不了。
“哦,希望真是這樣。不然,誰都救不了你。”橋遠淡然冷漠道。
“多謝老哥。”王禮無比感激道。
“不必謝我,要謝就謝華侯,謝我賢婿,是他顧念着咱們這些家族,讓我問問你。
不然,你以為,出了這等惡劣之事,你不被抓進去審問,能有機會,在這跟我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