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遊樂園篇(1)
“你們到底在哪裏呢?樂園門口人太多了,根本找不着!”楊蕾的眉頭擰成了倆疙瘩,踮着腳四處望來望去,被前面那一堆來自澳洲的彪形大漢給遮住了視線,急得直跺腳。
江啟樂園作為全國頂尖的遊樂園,位於江啟省潘善市,佔地104公頃,擁有全球第一高的摩天輪和最大型的鬼屋。每年都會吸引世界各地的旅客前來遊玩,一到假期樂園內更是人山人海,好不壯觀,這不禁讓林淺橋她們捏了一把汗。
這排隊不會就要排上半天吧?
“別去門口!我不是說了咱有關係嗎,你們沿着入口的左側一直走,我們在工作人員通道這邊等你們,快點兒的,等好半天了。”元月槿擔心楊蕾因為周圍嘈雜的環境聽不清自己說的話,於是扯開了嗓子吼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跟楊蕾有仇呢。
楊蕾也以為元月槿故意在膈應自己,沒好氣地吼了回去:“來了來了,催個屁啊催,我們哪知道你家關係連正門都走不了啊。”
“什麼叫走不了正門,你也不瞧瞧正門堵成了什麼樣子!楊蕾我告訴你……”元月槿最聽不得別人瞧不起他,登時氣的臉紅脖子粗,正要發作,電話那頭卻傳來了嘟嘟嘟的盲音。
楊蕾把他的電話給掛了。
從來沒有人敢掛元月槿的電話。
“倆高個一矮個,就是他們了!”楊蕾眯着眼睛,指着遠處的三人斬釘截鐵地說道。
“不過再旁邊的那個胖墩是誰?”
待三人走近,只見元月槿拉着一張臉惡狠狠地瞪着楊蕾,楊蕾這一身腱子肉當即表示不服,就要衝上去干仗,被那個胖墩上前一步攔了下來。
“欸,小朋友們好啊,我是江啟樂園的園長鄭坤,小元算是我看着長大的,今天他帶朋友來我們樂園玩,我肯定要好好接待你們。已經和下面打過招呼了,這個呢是我的工作牌,你們拿着它等下玩什麼都不用排隊,午餐的時候直接去餐廳找經理就行。”
烈日當空,胖墩的腦門上冒着密密麻麻的汗珠,他拿出手巾擦了又擦,看得大家都燥熱了起來。
林淺橋禮貌得點了點頭,道謝着伸手接過了那塊牌子,上面還印着一張鄭坤的精修美顏圖,整個年輕了二十歲,真是拿着和本尊的臉放在一起都認不出的那種。
“叔,你這照片貼錯人了吧。”楊蕾斜着眼瞟了一眼,心裏想的話不過腦子就吐了出來。
鄭坤當場定住,是又驚又窘,還沒等他想到說什麼,楊蕾又突然眼尖地發現鄭坤在擦脖子裏汗時把領子扯開了些,領子底下有幾條交錯着極深的勒痕。
“叔,你這是弔死鬼附身么?”楊蕾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毫不客氣地就要上手去扯人家的領子。
林淺橋眼疾手快地拉回楊蕾的手,連忙和鄭坤致歉道:“叔叔不好意思,我這個朋友腦子缺根筋,你別搭理她。”
“什麼腦子缺根筋?你看啊,叔的脖子上真的有勒痕!”楊蕾還以為林淺橋沒看到,又急着要去扯鄭坤的領子。
林淺橋急得一巴掌拍在楊蕾背上,臉孔漲的通紅,揪住楊蕾的耳朵小聲低吼道:“別鬧了姐姐,這是人家的私事!”
鄭坤又抹了把汗,緊了緊衣領,說道:“這、這是前兩天我小兒子玩耍,他給勒的。”
林淺橋本來以為對方是遇到了打劫,所以不便說出口。
可如今他卻說是小兒所致,就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了。事情過去了兩三天,這勒痕尚且如此深,小兒是不可能有這般力氣的。
林淺橋握了握拳,又輕輕擺了擺手臂,她力氣小,也做不到這種程度。
能造成此種勒痕的,起碼也得是個成年女性。
他在隱藏什麼呢?
帶着他們進入樂園后,鄭坤就離開了,看着他蹣跚離去的背影,林淺橋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問題來了,第一個項目,先玩什麼呢?
“早飯才吃過沒多久,別玩太刺激的吧。”林淺橋按住了興奮地彈來彈去的楊蕾,認真道。
錢雨佳為了在張璽面前營造很可愛的形象,特意穿了一身粉,去超市買了一堆的棒棒糖,只見她手指捻着棒棒糖的棒子,將糖果貼在雙唇上,眨巴着水汪汪的的大眼睛,歪着腦袋嗲嗲地說道:“恩,先玩什麼好呢?”
楊蕾那根作死的小神經再度不安分地跳動了起來,剛要挖苦兩句,被錢宇佳突然的提議給打斷了。
“旋轉木馬!”錢宇佳興奮地說道:“去玩旋轉木馬吧。”
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坐旋轉木馬,應該是很多女孩都會希冀的事吧,林淺橋也不例外。
林淺橋下意識瞄了一眼嚴澤霖,如果上一世生日時沒有選擇和親戚朋友們一起過,而是和嚴澤霖一起去了遊樂園,就不會連一次旋轉木馬還沒有一起坐過了。
“搞什麼,這玩意兒是給小孩子玩的好嗎,多大人了,怎麼還玩這麼幼稚的啊。”楊蕾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滿是不屑地嗤了一聲。
一直沒開口的元月槿也跟着跳了出來:“對啊,去玩碰碰車啊,旋轉木馬也太無聊了吧。”
“那你們兩個去玩碰碰車吧,我們去坐旋轉木馬,待會去找你們會合。”林淺橋擺了擺手,完全不在意二人的啰嗦,抬腳便走去了旋轉木馬的方向。
“那不行,就一張牌子,得走一起才行。”元月槿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跟了上去。
“真是一群幼稚鬼!”抱怨歸抱怨,身體還是很誠實的,走到旋轉木馬前時,楊蕾的眼睛都在冒光。
拖元月槿的福,眾人可以不用排隊就直接上去,引發了隊伍中許多人的不滿,元月槿對特權的行駛早已是習以為常,毫不示弱地一一瞪了回去,林淺橋倒是平生頭一次干插隊的事,心裏不由臊得慌。
“你給我起開!”剛跨上一匹馬背,前方就傳來了一聲怒吼,這聲音極為熟悉而有特色,都不用抬頭就知道,楊蕾這傢伙又又又暴走了。
元月槿搶先一步跨上了楊蕾早在等候時就看上的一匹馬,氣得楊蕾一雙眼睛瞪的溜圓,幾乎是要噴火。
無論楊蕾怎麼拉扯,元月槿就是死死地抱着馬背不鬆手,臉上還掛着挑釁的笑容:“小短腿,別掙扎了,給你你都跨不上來,你看那邊那頭矮的,正好適合你。”
“你也就一米七出頭,還好意思說我矮,狗東西你給我下來,不然老娘錘爆你的狗頭!”
這一句話正正噹噹地戳中了元月槿不能提起的痛處,他的拳頭緊緊地攥起來,要不是他從來不打女人,楊蕾此刻已經結結實實挨了他一拳了。
“死矮子你看什麼看,沒接受過現實的毒打是不是?信不信老娘一腳把你踹個底朝天?”
這丫根本不算女人吧?元月槿的拳頭蠢蠢欲動,於是開始自我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