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王大海回到家裏,在確定家裏沒人後,他立刻在家裏翻箱倒櫃找錢,隨着時間的推移,頭上已經冒出虛汗,還沒有找到他想要的,這時聽到開門的聲音,他心裏一陣害怕,但轉念一想這是他的家,為什麼要怕呢。
鄧金花進門看到家裏的東西已經一片狼籍,正以為家裏進賊她想要大喊,可見到那熟悉的背影,就知道是誰了,她憤怒的叫着:“王大海,你還是人嗎?這個家已經是這樣了,你還回來偷東西。”
“媽,你只要你把錢給我,我就立刻走,我知道爸爸留下了一筆錢,你也不應該獨吞啊。”王大海死不要臉的說,他還不是走投無路才回來的,只能找這個借口要錢了。
鄧金花被他無恥的話,氣到雙頰通紅,她用顫抖的手指着他說:“你爸死了多少年了,當初你爸的病用了多少錢,你知道嗎啊?甚至當彌留之際想見你最後一面你都不來,你好意思嗎?”
王大海就知道鄧金花會翻舊賬,他不耐煩的說:“媽,我都說了,我當時真的有事情,你別往回說了,那時我也不想啊,但一筆歸一筆,爸留下來的錢,你也要給我啊!”
“沒有,這個家已經一窮二白,你休想在這裏拿到一分錢。”鄧金花心死的說,她究竟養了一個什麼白眼狼啊,她自問從小對王大海是疼愛有加,哪裏想到自己有今天啊,她前輩子做了什麼孽啊。
王大海知道鄧金花是不會給錢他的,他只好繼續在家裏翻,看看能不能找到錢,要知道過幾天就是還錢的日子,再不還錢估計高利貸的人會找到他,會用什麼殘忍的手段對他都很難說。
當王大海走進兒子王健朗的房間,正要打開柜子看看有沒有收穫,但是他還沒有打開柜子,就被鄧金花拉着手,“你休想,我不會再讓你亂來,你再亂來,我就要報警了。”
王大海一把推開鄧金花,他這次拿不到錢,他是不會走的,要知道今天他一定要得到錢,要不然就是他遭殃了。
鄧金花被他推到地上,頭暈到站都站不起來,痛苦的說:“好痛,頭好痛,救命啊。”
看到痛苦的鄧金花,王大海有一霎那於心不忍,但是他還是狠下心來,繼續在兒子王健朗房間裏翻找,完全不理會地上的鄧金花。
鄧金花失望的看着王大海,她突然笑起來說:“老頭子,你這個沒有良心的東西,你丟下個爛攤子給我就走了,你在天上看看可憐的我,還有這個不孝子,當初我們是不是在他出生時,就應該掐死他。”
王大海以為鄧金花瘋了開始亂說話,他在健朗房間裏找不到,他來到鄧金花的房間找,鄧金花看到王大海進去她的房間,她忍着疼痛,就用盡全身的力氣站來,走到她的房間用手抱着王大海,王大海輕鬆掙開她的鉗制,鄧金花再次跌到地上,這時的她已經徹底站不起來了。
再次來到金花房間的王大海,他踩着地上的衣服,環視房間哪裏自己沒有找過的,突然定睛一瞧床上的床墊,立馬把它翻起來,只是夾板沒有任何東西,他再翻起了夾板認真查看着,果然他發現夾板下有一個紅袋子,他粗魯的把它撕開,裏面有一個紅色的本子。
原來是這間房子的房產證,他兩眼發出興奮的光芒,他差點忘記這間房子,是死去的老爸為了以後省事,直接把名字轉到他的名下,看來他要發財了,這間房子有一百平米,現在這個房價,該有多少錢啊,上天還是優待他的,他把東西放在自己的口袋。
他走到廳里對地上的金花說:“媽,既然這間房子寫的是我的名字,相信我是有權力處置它的,對不對。”
地上的金花欲哭無淚,要是知道現在這種局面,她那時死都不會把房子的名字轉到大海名下。“大海,這是我們安身立命的房子,你別這麼狠心,還給我們。”
“媽,要不這樣,我將這間房子賣給你,你給我錢,我就以後都不會來打擾你的。”大海說著交換條件。
“我都說你爸除了留下這間房子,真的沒有其他的東西了。”金花一再強調。
“媽,那我也沒有辦法了,要知道我也不想那麼狠心,但是生活逼我的,我只好把這間房子賣掉了。”王大海說完就轉身走。
金花留着淚說:“大海,可憐可憐你母親,還有你兒子健朗吧!你賣了房子,我們住哪裏啊。”
“媽,健朗都這麼大了,他可以去工作養活你,至於住的地方,你們再作打算吧,我相信爸也有錢留給你,可是你不給我而已,你也不要怪我狠心了,對不起了,媽。”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金花扶着床慢慢爬起來靠在牆上,她喘着粗氣,看着家裏的一切,就悲從中來,淚水又往下掉,她看向窗外,她有種想往下跳的衝動,她知道現在還不可以,她的使命還沒有完成。
她想收拾情緒起來,可是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做任何東西了,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她確實錯了,慣子如殺子,她終於嘗盡個中的滋味,老頭子我錯了,你帶我走吧,我不想留在這裏了,那麼多年被你寵習慣了,現在你讓我如何面對。
健朗放學回家,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他以為進賊了,他趕緊走進屋內喊着:“奶奶,你在哪裏。”
聽到健朗的聲音,把陷入自己情緒的金花拉回現實,她立刻抹掉臉上的淚水虛弱的應着:“我在這。”
金朗聽到她的聲音,來到她的房間,看到她坐地上,他緊張的問:“奶奶,你有沒有受傷吧!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把我先扶起來坐下吧。”聽到金花的話,健朗扶着金花到廳里坐下。
“奶奶家裏進賊了嗎?要不我先報警吧。”健朗說著。
聽到健朗說報警,金花就搖搖頭說:“是你那個爸回來了。”
“他還想怎樣啊,家裏還不夠慘嗎?家裏還有什麼,他還要這樣對我們。”健朗憤怒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