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番外(一)

第275章 番外(一)

婚後某天,祁世臻隨意在顧驚塵的書房轉悠,忽而瞥到碩大的書桌上放着的那個寫着太子殿下親啟的醒目信封,她隨手拿了起來。

“不是吧?顧妖孽都成婚了,還有人給他寫情書?”祁世臻神色古怪,但架不住心中好奇,抽出裏面的信紙,她從頭看到尾,越看她就越覺得古怪。

原來不是情書啊!

這封信就是追風說的那封傅司宴寫給顧驚塵,並令他不愉的信。

單看裏面的內容,倒是句句屬實,沒什麼特別之處。

可為什麼寫給顧妖孽的信里要提到自己屢次救傅司宴那傢伙的經過,並言辭懇切的表達了感激之情。

為什麼這話看似沒毛病,可組合起來怎麼就那麼像在挑釁顧妖孽呢?

什麼救命之恩無以為報,無緣以身家性命相托,只能獻上糧草以慰心中之憾。

這怎麼聽怎麼都有種姦情的味道啊!好端端的這貨捐那麼多糧草做甚?難不成是銀子多了硌手?

還有下面這句:傅某平生之願,望太子妃一生喜樂。這話說的還挺感人,可緊接着那句“若太子妃有什麼不周之處,還望殿下寬宏,傅某自當感激不盡。”就不那麼對味兒了。

這老父親託孤的話是怎麼回事兒?雖說他是給自己當了侍衛三年,但那也不過是權宜之計,他們的關係已經好到這地步了嗎?這簡直比她大哥還誇張!

還有下面這句:若有朝一日太子妃有難,傅家自會為太子妃留有一席之地。

確定不是挖牆腳的意思嗎?只要鋤頭揮得好,沒有牆角挖不了?

還有,救命之恩是不假,你也不用描述的這麼詳細吧?連哪天夜裏的什麼時辰,當時心裏的感受都寫了上去,現在大臣們上奏的摺子都沒你寫的這麼詳細。

祁世臻拿着信,越琢磨越不對味兒。

“司宴這是怎麼了?喝大了?看這信的風格,又不像是他能寫得出來的,可當時救他的時候,現場分明只他一個,明顯不可能是旁人所寫吧?”

祁世臻想不通,但是隨即又想到了每每顧驚塵撞見傅司宴都是一副老大不爽的樣子,難不成,是因為他?

祁世臻拿着信往旁邊站着的追風手裏一丟,走到顧驚塵對面,直視着他問道:“你和司宴有過節嗎?我怎麼不知道?”

不然怎麼寫了這麼一封充滿挑釁的信給他?

顧驚塵被祁世臻這麼一問,突然就不那麼生氣了,甚至還有些同情那姓傅的王八蛋。

得虧他下手早,不然他可能會和姓傅的一個下場,便是在鎮國公府住了三年,也沒能改變他的局面。

顧驚塵心裏直慶幸,和阿臻在一起之後,他是越發慶幸自己當時果斷與她坦言表白了,而不是像傅司宴那樣藏着掖着。

他都能想像到,若是自己當時掩飾了心思,因為所謂的面子或者什麼忌憚,而對阿臻的詰問答非所問,只怕自己現在還在奮力追妻呢。

還好還好……

捏着信紙的追風低頭快速掃了一遍信上的內容。

他嘴角忍不住的抽動,對那位傅家當家人的勇氣表示了肯定,在年前殿下抄家砍頭的形象深入人心的情況,還敢挑釁殿下,這是真的莽啊!

佩服的同時,追風又在心裏對他的遭遇幸災樂禍了一番,遇到他們太子妃,也不知是他的幸還是不幸?

“要不然,殺了吧?”顧驚塵緊緊盯着祁世臻的表情。

“你瘋了吧?”祁世臻反口說道,“阿肆,你變了……你之前都是那麼溫和有禮的人,現在一言不合打打殺殺的——”

祁世臻狐疑地看了一眼顧驚塵,卻見後者聞言蹙了蹙眉。

“你可別亂來啊!他可是我朋友。”祁世臻又道。

好歹在府里住了許久,情宜還是很好的,祁世臻心想。

只是,莫不是戀愛中的人智商為零的原因?她怎麼最近越來越看不懂傅司宴那傢伙了?真是奇奇怪怪的——

顧驚塵聽到祁世臻的反對,危險的眯起了眼睛。

傅司宴那傢伙肯定知道阿臻會保下他,所以才敢如此挑釁自己,以為這樣自己就拿他沒辦法了?

給本殿等着!

看着顧驚塵嘴角勾起的陰冷弧度,祁世臻無端打了個寒顫,忽然覺得傅司宴要凶多吉少。

唉!好好的太平日子不過,為啥要瞎折騰啊?

隨後,顧驚塵轉而溫和地朝小姑娘笑了笑,道:“阿臻,既然來了,那就陪我看看摺子吧……”

“好吧~”

索性也沒什麼事,在東宮的日子又無聊的很,祁世臻便滿口答應了下來。

“乖!”

顧驚塵拉着祁世臻,將人往懷裏帶,一同坐在龍案前,翻閱眾臣們遞上來的摺子,佳人在懷,本來看着不順眼的摺子,突然又變得有意思起來。

只是,看着看着,顧驚塵的注意力,就全被懷裏的小姑娘勾了去了……

一個天旋地轉間,祁世臻已經被顧妖孽攔腰抱起,徑直往內殿走去。

“你幹嘛呢?”祁世臻道。

“娘子,為夫餓了……”

“餓了你傳膳啊,你抱我作甚?”

“有娘子足以……”顧驚塵笑了,眼底滿是寵溺,只是深處的欲色在升騰……

祁世臻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妖孽,竟然要在書房白日宣那啥,這這這……

狗子你變了!!!

她連忙雙手推拒着他,一邊借口道:“別,追風還在呢……”

然而,待她好不容易從顧驚塵懷裏探出腦袋,就見方才追風站的地方,早已空無一人,而書房的門,儼然也被人細心地關嚴了……

早已經退離書房的追風:屬下這麼識趣,殿下回頭會給我漲月錢吧?

祁世臻的腦袋才探出來,就被身前寬厚的胸膛擋住了,“娘子……”

可惜了,這一番胡鬧下來,天色都黑了。

待祁世臻再次被穿戴整齊時,幾乎整個東宮的人都知道了,太子殿下與她在書房裏胡鬧的事了……

祁世臻的臉色黑黑的,看着某人的眼神,格外的不妙!

這樣下去,她遲早要變成那什麼什麼禍國妖妃了!

這顧妖孽,就不怕那啥盡人亡嗎?天天色慾熏腦!簡直了!

顧驚塵見此,也知道小姑娘鬧脾氣呢,臉皮薄~訕訕地笑了笑,圍在她身邊,好生好氣地哄着。

祁世臻瞥過頭,不想理會這人!

該!

“娘子,我錯了……”

“不,你沒錯,錯的是我,我就不該來書房!”

“娘子——”

“滾!”

“娘子,我給你按摩按摩……”顧驚塵討好地繞到祁世臻身後,又是按摩又是捶背的。

“娘子,我命人傳了膳,餓了吧?”

“哼……”

……

這麼一番胡鬧下來,祁世臻早就忘記了為什麼傅司宴會寫那封信的事了……

翌日,等到她溜溜達達找到傅司宴的時候,那傢伙正鼻青臉腫的躺在床上喝苦藥湯子呢。

原來顧驚塵那傢伙,在這等着呢?還什麼功夫長進了,切磋一二!

神特么的切磋一二,傅司宴被打成這樣,顯然他們之間的切磋,與平常莽夫打架,沒什麼不同!

看來是她單純了。

她就說昨兒個,顧妖孽好像臉色不太好,合著是被他那封信惱火了。

祁世臻掃了一眼包裹嚴實,垂在床邊的右手。

嗯,斷的挺厲害,暫時寫不了什麼讓人惱火的信了,這教訓不是一般的深刻。

“你都知道顧驚塵脾氣不好,作甚要招惹他?”祁世臻沒察覺他的感情,現在自然對此表示挺不理解的:明知會有難以預料的後果,還是勇往直前的往作死的路上狂奔。

這可不是這向來冷漠睿智的傅家主會做的事啊。

愉悅的低笑聲自喉嚨深處發出,傅司宴頂着那張辨不清容貌的臉,笑對着祁世臻,顯然心情不錯。

“你沒事吧,我待會讓祁飛給你送些好葯來。”雖然不理解,但是祁世臻也不是冷漠之人,只是看着本來一個清俊貴公子,成了這副樣子,還是有些晃眼,還是恢復原來的模樣好看些。

秦七卻是明了主子的心思,只是,如今祁姑娘已是太子妃,她與主子之間,也永遠沒有可能了……

你能來看我,我已經很開心了——

傅司宴笑了,卻沒拒絕祁世臻的好意,心想,最後一次,再讓自己放縱這最後一次吧……

看她沒說話,祁世臻只以為他受了傷,不好意思開口,心中理解,關切了幾句,便走了。

——

傅司宴走了,帶着一身的傷和祁世臻不懂的好心情離開了京城,聽說去了江南府城!

祁世臻表示真沒看懂他,但是對於他信中描述的江南美景,確實格外好奇,心道,她也還沒去過南方呢……

傅司宴是走了,但他留在顧驚塵心裏的那道陰影卻沒有消失。顧驚塵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情敵在暗處暗戳戳的等着截自己的胡,所以他要更加小心才是。

到嘴的肥肉絕對不能丟了!何況小姑娘一直都那麼招人喜歡……

——

時間的流逝如白駒過隙,轉眼又到了年底冬至,距離祁世臻成婚,也已然過了大半年的時間了。

這半年裏不大不小的也發生了不少的事,比如說謝瑜竟然嫁給了秦王顧驚羽,兩人竟然看對眼了,這倒是讓她頗為驚奇。

還有廣伯侯嫡女許然也即將出嫁,而她嫁的人是個普通商人宋錦程——未來嫂子的親生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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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在等着我失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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