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劫獄
出發時曼達就詳細介紹了一番,高山族依山而建,常年與外界隔絕,這塊天然庇護之地,是祖輩遠征時偶然發現的,從此便在此地安居樂業了下來。
可祖輩都是蠻夷,燒殺擄掠,無惡不作,即便最後有所改變,也是大差不差的。
而他們此行目的,便是前往地牢。
習予安是有點本事的,至少在撬鎖方面,也着實讓孟棠佩服。
趁着天還沒亮,他們悄然潛入地牢,此時,正好是交班最鬆懈的時候。
三人打昏了獄卒,換上了對方的衣服,摸進了地牢之中。
孟棠提前得知消息,知道這許文強被鎖在哪裏,他們一路趕了過去,期間看到了不少被一所之人。
最令孟棠意外的,還有一對母子。
女人低垂着頭,抱着自己不過周歲的孩子,低聲抽泣着。
當孟棠路過時,正好與他的眼神相撞,他微微一驚,隨後,她不打算多管閑事,真想快步跑開之時,那女人卻叫住了他。
“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孟棠看了一眼他懷中的孩子,滿臉通紅,呼吸急促,小小的模樣讓人心疼。
孟棠終究於心不忍,來到他的跟前,低聲問道,“孩子怎麼了?讓我看看。”
那女人已經陷入絕望之中,孟棠於他而言,就是最後一根救命道草,他沒有拒絕,直接將孩子抱給了他看。
孟棠伸手探了下他的額頭,“發燒了,發了多久?”
“昨晚開始,便一直這樣,奶也不喝,水也不喝,什麼都吃不下。”
女人焦急的說著,最後直接痛哭起來,他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
“都怪我沒用,保護不了自己的孩子。”
孟棠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孩子,那個孩子出生至今,他很少去看他。
想着該是餵奶的時候,他卻沒有守在她的身旁,作為一個母親,他是不合格的。
“孩子都這樣了,就沒人管管嗎?你是犯了什麼罪,才會被抓進來,家裏可還有其他人?”
女人垂下頭,肩膀顫抖,“是受了連坐,我丈夫殺了人,對方來頭不小,我已經被關進這裏三天了,那些畜牲,連孩子都不放過,無論我怎麼喊叫,他們就是不聽,有時甚至煩了,會不管不顧的毆打我們。”
他心疼的抱住自己的孩子,哭的泣不成聲。
習予安來到他的跟前兒,擔憂的說道:“不能再留下去了,趕緊走。”
時間一遲,若被他們察覺到,她們也會被抓起來的。
孟棠不是意氣用事之人,他絕對不會拿同伴們的命來做賭注。
不過,眼前的孩子,他也不能不管。
他從身上翻找出一顆藥丸,遞給他道,“這是清熱解毒丸,記住一次只能給孩子吃下指甲蓋大小,如果他的燒還沒有退,那你無論如何也得想辦法出去,你是母親,你必須得為自己的孩子着想,坐以待斃只會讓情況更糟。”
孟棠鄭重的看向他,他眼中的驚訝逐漸擴大。
最後,他認真的點了點頭,“知道了,我不會放棄的。”
孟棠沒有多言,快步跑開了。
他們來到最後一間牢房,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裏的男人。
他蓬頭散發,衣服破爛不堪,身上還有幾道血淋淋的傷口,看着就恐怖至極。
“應該就是他了。”
孟棠轉頭看向曼達,等着他確認。
他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任何驚喜之色,“喂!我們來救你了。”
他直接朝他喊了一聲,連孟棠都沒有預料到,他剛要堵住他的嘴,卻已經來不及了。
那男人抬起頭,當看到是曼達時,他眼中先是閃過一抹驚愕,隨後又是深深的厭棄。
那眼神分明不是在看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
曼達沒有絲毫意外,對於這樣,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快點,我們可沒時間跟你磨嘰,馬上就要查了。”
他不耐煩地催促了一聲,習予安已經將牢房的鎖撬開。
那男人見狀,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
“你怎麼來了,外面的人?”他來到曼達跟前兒,好奇的說道。
也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他總覺得眼前的曼達像是變了一個人。
容貌未曾變化,可是,那眼神與心態卻變了。
從前的他,古怪刁鑽,卑鄙無恥。
雖然娶了她,可卻從來就沒有碰過她。
在他的心裏,他是可恥罪惡的象徵,他永遠都不會自甘墮落去觸碰她。
即便如此,他也從來沒想過他竟然會來救他。
“不說那麼多,把你救出來,遠不是憑着你我的夫妻情分,趕緊走吧。”
他沒有多言,直接就要走,但當路過孟棠時,他不禁皺了下眉頭。
這個女人,好生熟悉……
孟棠抬眸,瞥了他一眼,那眼神陰寒至極,甚至帶着隱隱怒氣。
他心中驚愕,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惹着了他,不過現在他可不打算多管閑事。
對孟棠而言,若非不是他還有點價值,他又怎麼可能會放過他?
一想到祁北蒼遭到他們的劫殺,他一顆心便隱隱作痛。
“從這邊走,那邊有人。”
在拐角處,許文強突然停了下來,警惕的看向前方。
習予安沒有多嚴,點了點頭,跟上了他。
他輕車熟路的找到出口,隨即跳了出去。
這讓眾人臉色一白,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即便沒有他們,他也能逃出來。
不過,他這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葯,他們還不清楚。
來到安全之地,孟棠沒有遲疑,直接問道,“祁北蒼在哪兒?你們把他怎麼樣了?他是否還活着?”
許文強皺了下眉頭,警惕的看向他,“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他?你有什麼目的?”
面前女子,雖穿着粗布麻衣,可氣質如蘭,膚如凝脂,華貴非凡,一看就知並非凡人。
“先回答我的問題,祁北蒼到底在哪兒?我聽說是你們去截殺的他?”
孟棠明顯有些不耐煩了,若非不是他知道真相,他哪裏會跟他說那麼多。
“不知道。”
在不清楚他是殿下的什麼人,他是絕對不會說的。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能救你出來,也能讓你落在我的手裏,我的耐心不多,你可得想清楚具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