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後來景末才知道，原來這個臉長得跟爛掉的獼猴桃一樣的傢伙就是韋德.威爾森，根據他的自述，他原本擁有一張無與倫比的帥臉，但自從經過雨果的實驗，他就得了可怕的後遺症。
後遺症的主要內容是：臉變得像個爛掉的獼猴桃。
得知真相的景末又陷入了漫無止境的尷尬中。
“咳咳，其實也還好啦。”她試圖緩解凝重的氣氛，訕笑兩聲，“韋德，其實你現在看久了也蠻好看的。”
這下就有點無中生有了。
剩下的五人原本沒覺得有什麼，經過景末這麼一說，都尷尬得想從窗口縱身一躍。
“你可快閉嘴吧！”韋德咆哮。
“好的。”景末乖乖聽話了。
可是只乖順了幾秒鐘，她又似乎想起了什麼，只好厚着臉皮再次開口：“那個……既然我剛才在樓下看到的那東西不是韋德，那它是什麼？”
這個問題不僅嚴肅，而且可怕。
幾個小朋友面面相覷，膽子最小的羅伯托都快嚇哭了。
“那是無臉怪。”一直寡言的麗亞娜冷不丁開口。
“你認識它？”所有人異口同聲。
“無臉怪是這個世界上我最害怕的東西，在我五歲的時候，它們戴着白色的笑臉面具潛伏進我的家，殺死了我的爸爸和媽媽。”麗亞娜冷漠地陳述着，那疏離的聲線就好像她說的並不是親身經歷，而是一個從書上看到的無足輕重的故事。
“可關鍵在於，無臉怪早已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他們一共有十八個，而我當初親手殺了他們，一個接一個。”
這離經叛道的話給小朋友們造成的心理陰影可不止一星半點，只見羅伯托已經尿了，而蕾恩不斷用手在胸口畫十字，連韋德也裝成柔弱少女，咬緊了他的拳頭。
“難道說還有第十九個？”景末問。
“不，沒有了。”麗亞娜望着景末，“其實世界上本不存在無臉怪這種生物，他們只是戴着面具的男人，非常普通的男人。”
“而我看見的不是普通人，是鬼魂。”
“對，在我小時候，總想像着他們摘掉面具的模樣——殘破的面部，鯊魚一樣的牙，還有蒼白的利爪。”麗亞娜說，“你看到的，全部都是我腦里的幻象。”
“可那絕對不是幻象！”景末差點蹦起來，“它當時把樓內的光都擋住了，還抓破了我的衣服——”
她轉過身，向大家展示自己囚服背後的划痕，“你們看。”
“呃，恕我直言，我覺得這衣服上的破洞更像是被破木板颳得。”蕾恩說。
“沒錯，可能你當時只是太害怕了，從而聯想出的這一切。”丹妮爾補充。
“這是恐怖毒氣在作祟，它能讓你親眼看到最懼怕的東西。”麗亞娜也下了定論，“雨果沒少給你注射藥物吧？看來他是想拿你做實驗。”
“如果真的是恐怖毒氣的話，”景末緊了緊眉，“麗亞娜，為什麼我看到的會是你心中的恐懼，而不是我自己的？”
“哦，這個嘛。”麗亞娜很明顯被噎了一下，“也許是你通感能力比較強……”
直到這時，方才看了一路熱鬧的韋德才終於開口問了：“哈尼，你的異能是什麼？”
這一口一個哈尼叫得不能再自然。
“我的？我的不是物理系的。”景末答，“我掌握的是時間操縱術。”
“時！間！操！縱！”麗亞娜忽然驚叫，原本看景末就帶着點敵意的目光此刻更具攻擊性。
“呃，怎麼了嗎……”
除景末外，剩下五個知情的人都意識到大事不妙，面面相覷。
“別告訴我，你就是那個叫什麼MoJing的人！”麗亞娜猛地跳起來，一把揪住景末的衣領。
“是我。”景末皺眉，將抓住她衣領的那隻手推開，此刻她仍保留着最基本的禮儀，但聲音也早已帶上了不悅的意味，“有話好好說，告訴我，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問怎麼了？我憑什麼要跟你好好說？你這個煽風點火的小人，我本來下周就能離開這裏的，全都是你害了我！”
麗亞娜不客氣地用手捏住景末的下巴，那手勁比景末想像中大得多，把她骨骼磨得生疼。
景末也毫不留情地捉住了她的手腕，站起身，瞪住她。
兩個姑娘身高相同，年齡相仿，氣勢旗鼓相當，局面劍拔弩張。
“別！求求你們，別打架！”丹妮爾喊。
可她的哀求已經不起作用了。
“離開這裏？”景末反問，“除非有最高權限，否則誰也出不去，這可是你剛才自己說的。”
“你還來明知故問？”麗亞娜的目光愈發譏諷，“你知道布洛克.朗姆洛有最高權限，所以你才故意接近他的吧？”
毫無徵兆聽到那個名字時，景末愣了一下。她聯想到不久前朗姆洛對自己做出的承諾，然而那時他的話模稜兩可，讓人想相信他都難——該不會，他是認真的？
“朗姆洛他……有最高權限？”
“天啊！”麗亞娜瞪大她那雙本來就很大的眼睛，一副被噁心到的表情，“別裝了，行嗎？在你來之前，他原本答應要帶出去的人是我！請問大姐，你是跟他睡了嗎，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使了什麼手段讓他改變想法的？”
韋德一臉震驚地捂住了丹妮爾和蕾恩的耳朵。
丹妮爾：大哥，你只捂了一隻。
蕾恩：對啊，我們都能聽見的。
景末必須承認，雖然麗亞娜的話着實難聽，但信息量也的確太大，讓景末一時間腦子繞不過彎來，甚至還想繼續一探究竟。
“你知道他以前是九頭蛇的人吧？竟然還選擇相信他？”景末問。
“哈，”麗亞娜彷彿聽到了個天大的笑話，她沖景末眨眨眼，“他確實不是什麼好人，但，我也不是呀。”
話音剛落，麗亞娜猛地揮起右手，藍光一閃，只見從她的右肩直至指尖都被銀色金屬鱗片包裹，末了，她的右手徹底變為一把鋒利的長彎刀。
當變種人這麼長時間以來，景末還沒見過有誰的異能如此簡單粗暴，彷彿天生就是為了打架而存在的。
整個十一城唯一被套上異能束縛圈的人只有景末了，這代表着此刻她沒有任何傍身之技。
麗亞娜歪歪腦袋，輕蔑一笑：“以你此刻的能力是打不過我的，我現在把你殺了，下周離開這鬼地方的人就是我了。”
身後四個小朋友早就嚇得坐不住了：“麗亞娜，別衝動！”
可惜為時已晚，麗亞娜手臂一甩，那把尖刃就朝景末的腦袋砍去。
景末慌忙地蹲下身子，好不容易躲過一劫，她氣喘吁吁抬起頭，一臉震悚地望着這位金髮大眼的殺手：“Seriously？同為變種人，你竟然玩真的？”
“別跟我套近乎。”麗亞娜不近人情地反駁，“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敵人！”
“……算你狠！”景末撂下這句話，站起身拔腿就跑。
畢竟現在她就只是個普通人，非要跟金髮妹硬碰硬，簡直毫無勝算可言。
麗亞娜提着五米大刀，跟在景末身後追，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好不霸氣。
好心的韋德本想勸架，結果直接被她斬掉一隻胳膊，鮮血噴了一地。
“啊！哥不行了，哥流了好多血，這就要上天堂見彩虹小馬了……”韋德跪在血泊里慘叫，可惜沒人理他。
“嗚嗚嗚你們這群小鬼，都是群沒良心的——咦，我胳膊怎麼這麼快就長好了？”
且說景末，這已經是她今天不知多少次沒有目的地一路狂奔了，可惜她對於十一城的了解程度可遠不及早就住在這兒的麗亞娜。沒過多久，她便被後者逼進了房間死角里。
“麗亞娜，咱們都好話好說，我本來就沒想跟你搶。”
見對方雙眼都變成不正常的熒藍色了，就跟倆LED燈泡似的，景末被她這幅鬼樣子逼得連連後退，導致後背都貼在了牆上，“這裏沒我的事，回頭我就讓朗姆洛帶你走，行不行？”
然而金髮妹全然被憤怒驅使，根本聽不進去勸。她雙目圓睜，面如死灰，抬起刀直接舉過景末頭頂：“去死吧！”
景末蹲下身子，臉埋在膝蓋里，雙臂緊緊地護住腦袋，等待着死神最終的審判——
“住手！”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只聽嗙當一聲，兵刃相接，已架在頭頂的砍刀卻終究沒有落下。
一秒，兩秒，三秒。
景末緊張地抬起頭，逆着光，她看見布洛克.朗姆洛不知何時出現擋在她前面，肩上扛着槍，身子包裹在純黑色的作戰服里。
“住手，麗亞娜。”他說。
“……憑什麼？”
金髮妹眼裏熒藍色的光熄滅了，她難以置信地搖搖頭，好像聽到了什麼荒唐的笑話，臉色的表情漸漸從憤怒轉為悲愴，“憑什麼！”
她走到朗姆洛跟前，仰起臉瞪住他，那大眼睛裏不知何時含了些閃閃發亮的淚水，“你倒是告訴我，憑什麼啊！這兩年以來，我天天都在盼，我每天數着日子過，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我以為我馬上就能出去了，可你為什麼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爾反爾！你就是個不值得信賴的騙子！”
連景末聽了這話都覺得於心不忍，她扶着牆，艱難地爬起來：“麗亞娜……”
“你閉嘴！”麗亞娜哭着吼出聲，“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她把右手的利刃橫過來，架在朗姆洛前胸上，“你到底還會不會說話！給我一個理由！”
“理由就是，”朗姆洛的手忽然指向景末，“她是個試驗品，她繼續呆在這裏肯定會死的，而你就不會！你，還有他們，你們的出路都是成為殺手，只要你們能狠下心來去傷害別人，你們就都不會死。”
“抱歉，麗亞娜，我是想保護你，但我也必須保護她，以及那幾個小鬼……”
目光轉向站在角落裏的四個小朋友，他們在旁聽完朗姆洛的話全部怔在原地，天真的大眼睛裏此刻都填滿懼怕，似乎才剛剛知曉早已發生在他們身上的、凄慘而黑暗的事實。
十三四歲，正是需要被保護和栽培的年紀，可現實帶給他們的卻不是澤維爾學院那般無憂無慮樂園，此刻擺在他們面前的是一條漫無止境的黑暗之路。
“大人講話，小孩子不要偷聽。”景末見狀，忙走到他們跟前，將幾個小朋友輕輕推出門外。
“姐姐。”
轉身準備合上門時，景末的手忽然被誰拽住了。
她回過頭，彎下腰，努力維持一個像樣的微笑：“怎麼了嗎，丹妮爾？”
小姑娘眼裏撲朔着景末看不透的負面情緒：“雷耶斯醫生告訴我們，只要我們認真接受治療和訓練，到成年時就會被放出十一城，變成和X戰警一樣的英雄……可我們，真的會成為那樣的人嗎？”
“……當然了。”景末竭盡所能把笑容變得更燦爛，可眼睛不知為何卻開始發酸，“成為X戰警的首要前提就是善良，而你們都特別特別善良，你們以後都會成為很優秀的X戰警。”
“可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為什麼麗亞娜還要哭？難道雷耶斯醫生也是壞人嗎？難道他們一直都在——”小姑娘語速越說越快，肩膀也不住地顫抖起來。
“丹妮爾，別胡思亂想，根本沒你說得那麼遭。”景末及時揉揉她蓬鬆的腦袋，“你還小，這些想不通的事就留給我們大人來操心吧。朗姆洛他……他會竭他所能保護你們的，我也是。”
*
景末再次回房間的時候，麗亞娜和朗姆洛的爭吵已經停了。
只是麗亞娜手裏一直捏着份屬於她的紙質報告，她不停地讀上面的字，身子也跟着抖。
“該患者不服管教，但她分裂的人格和內心深處對人類的憎惡使她成為本項目的最佳候選者……結論：殺手，潛力無限，推薦繼續培養……”
或許是因為恐懼，麗亞娜的聲音細得就像蚊子，可裏面的信息都被景末一字不漏地接收到了。
聽罷，景末握緊拳頭走到朗姆洛跟前，問：“殺手會被送到哪裏去？”
“十八歲的時候都會被送去另一個集中營。”男人對此倒毫不避諱，看來是早已將麗亞娜和景末默認成大人，只是他的眼神此刻有些飄忽不定。
景末明白，那是因為他對麗亞娜感到愧疚。
曾經的九頭蛇隊長竟然有這麼重感情的一面？她承認自己之前確實是小看他了。
“麗亞娜。”她將目光移至金髮妹，“你今年多大了？”
只可惜麗亞娜依舊先前那副態度，對景末的發問全然不理不睬，後者倒也習慣了，只是淡淡嘆了口氣。
“她十七了。”朗姆洛無可奈何地抱胸。
“十七歲半！”麗亞娜聽見后沒好氣地沖男人吼，“我可真是謝謝你，還有半年我就要被送走了！布洛克.朗姆洛我告訴你，如果有一天我要是死在那兒，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顯然，她是對男人此前的身份毫不在意，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危險發言會惹惱了他。
景末站在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着朗姆洛的表情，令她感到驚訝的是，男人只是煩躁地皺了皺眉，根本沒有生氣的徵兆。
——這真的是傳說中那個心狠手辣、跟美隊大戰過三百回合的朗姆洛嗎？還是說從前景末對他的印象全都是誤解？
他是個好人嗎？他可以被信賴嗎？變種人的事他又為何要插手？
此刻景末的腦袋裏纏繞着一大堆問題，她想不通。
“朗姆洛。”末了，她還是決定將自己的所想表達出來，“其實你根本沒必要救我的，下周，等時機到了，你就帶着麗亞娜走吧。”
“喂，誰給你的權利這麼說！”麗亞娜這回終於肯搭理景末了，她沖她翻了個大白眼，“聽好了啊，我根本不需要你的憐憫，所以還是請你把虛情假意都收起來吧！”
男人的反應似乎比金髮妹更激動一些：“你瘋了嗎？你不知道你自己現在什麼處境嗎？”
“你跟那些孩子不一樣，麗亞娜十五歲的時候就過來了，而你已經十八歲了，他們無法再給你灌輸任何思想，也無法控制你的能力——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給你戴上項圈，抽你的血，給你注射各種前期實驗的半成品，直至你身上最後一絲利用價值被榨乾為止！”
“我知道了。”景末面無表情聽完這一大堆勸，只是古井無波地點了點頭。
“知道個屁，你這是等於在送死！你以為自己還能撐多久？”朗姆洛扯過景末的手腕，將她用力拽到一邊，兩個人靠得格外近。
“你以為你在紐約的那些家人朋友會來救你？別想了，雨果早就找了個假人去代替你，可你覺得那個人能撐多久？半個月？一個月？頂多兩個月，事情到時必然暴露，而在那之前的每一天，都有可能是你的死期！”
“嗯，好，我知道了。”女孩依舊心如止水，不為所動，“救她，不用救我。”
“你！”男人眉頭緊縮，黑得深邃的雙眼此刻瞪着她。
這時候的他，較真的樣子，真的特別像景末記憶中的一個人。
“你生氣了？”景末偏偏腦袋，抿住嘴唇，眼底竟然帶上了笑意，“你之前不是說你脾氣特別好嗎，我還以為你根本不會生氣呢。”
“……我，才懶得跟你生氣，容易氣死。”朗姆洛難得支吾一下，答非所問。
操他大爺的，為什麼我說過的話她都記那麼清楚！太中二了，太傻逼了！
他飛快扭過臉，景末沒看見他那一瞬間的表情，還以為他背過身是因為氣憤得不想再理她。
而麗亞娜卻看到了。
布洛克.朗姆洛的臉竟然紅了？什麼鬼？
麗亞娜在心裏嘖了一聲，看破不說破，替老大叔保住了最後的尊嚴。
“麗亞娜。”景末篤定地走近金髮妹，握住她的手，“有件事我想拜託你。”
金髮妹故作鄙夷地斜了景末一眼，目光好像在說“別碰我”。
景末權當看不見，臉上依舊是先前那副真誠得讓人不好意思拒絕的神態：“答應我，逃出去之後，去韋徹斯特找查爾斯.澤維爾吧，他會來——”
“那傢伙是不會幫助你們的。”靠在一邊牆上的朗姆洛打斷她，“他和他的那幫X戰警，每天就只想着如何跟總統搞好關係，以及怎麼才能上新聞。”
聽到男人的吐槽，景末卻只想發笑——原來刻板印象都是相互的。
就好比之前她對交叉骨這個人的評價向來都是陰險狡詐、詭計多端；而在他們這邊，對X戰警、復仇者的概念也全部是些上不了檯面的負面詞彙。
正所謂生命不息，互黑不止。
“你錯了，查爾斯才不是那樣的人。”景末信誓旦旦地保證，“如果被他知道了有這麼多孩子正在這兒受苦，他是絕不會袖手旁觀的。”
“搞沒搞錯，韋徹斯特？那可在紐約哎！要跨州的！”麗亞娜大聲反駁，“要我逃到那裏去，你知道有多危險嗎？我才不幹。”
“行啊。”景末波瀾不驚地點點頭，“除非你也不想救丹妮爾、蕾恩、山姆、羅伯托，以及……”
“韋德.威爾森？Ugh！”麗亞娜立馬一副反胃的表情，“我才不想救他呢，他那張嘴天天都在講，簡直煩死了。”
景末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但總之，拯救小朋友們的任務包在你身上了，麗亞娜小姐。”
“你確定那個澤維爾會幫助我們？”麗亞娜問。
“我敢用我的生命保證。”景末再次一臉從容地點頭。
“……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
“一言為定！”
“等等，還有一件事！”被晾在一旁好久的朗姆洛終於瞅准了機會發言。
“又怎麼了，老爹？”麗亞娜和景末異口同聲。
緊接着她們都各自驚喜地看着對方，“你也看《成龍歷險記》啊！”
“什麼老爹？什麼成龍？”男人一臉懵地看着這兩個小姑娘，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女生之間的友誼，來得就是這麼莫名其妙，他也懶得去思考究竟怎麼一回事。
“總之，機會只有這一次。”他走到景末身旁，最後一遍提醒，“既然你已經主動把它還給麗亞娜，我也別無他法。”
“現在，小姑娘，你唯一的求生途徑只剩一條，就是等待那個姓澤維爾的蓋世英雄來解救你——當然，如果他最後也不來，你就只得認命——無論是生是死，記住這全是你自己的選擇。我說明白了嗎？”
“我明白。”景末點點頭，“謝謝你，朗姆洛先生。”
“還是等你真正逃出這兒的那天再謝我吧。”
景末望着他那雙深邃的黑眼睛，這次並沒答話。
她有種預感，她一定能逃離這座陰森的監獄，在查爾斯.澤維爾趕往這裏之前。
因為此刻她的身邊已經出現了一位出謀劃策的軍師與一個催眠出神入化的大魔術家。
現在，萬事具備，只差那枚懸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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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城可以理解為一個少年殺手學校，是X學院正正好好的反義詞，整個阿卡姆的變種人全在這兒了。
至於韋德為什麼會混在一群小孩子中間，（說實話其實我也搞不懂），一是因為他本身沒啥實驗價值，二是因為他雇傭兵出身、原本就是個殺手，三是因為他的心智就是個未成年呀。
元宵節快樂，讓我康康是哪個小朋友開學啦～我下周也要回學校了，大家最近要注意規律作息、勞逸結合，拼成績的同時也別忘了做做運動呀，身體健康了，學習運自然也就跟來了！
放一段米蘭昆德拉的話，共勉：“從現在起，我開始謹慎地選擇我的生活，我不再輕易讓自己迷失在各種誘惑里。我心中已經聽到來自遠方的呼喚，再不需要回過頭去關心身後的種種是非與議論。我已無暇顧及過去，我要向前走。”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