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MJ，我叫了哈皮送你回家，已經凌晨一點了，小姑娘在外面不安全。”
托尼以一種家長的口吻對景末說，態度嚴肅得簡直像是她爸爸。
“可是，我的家被炸了……”一聽到“家”這個詞語，景末的眼角又開始可憐巴巴的閃着淚光，電光人襲擊的時候旺達和皮特睡得正香，也不知道現在究竟如何。
看到小姑娘臉上髒兮兮的灰塵和委屈的表情，托尼沒忍住笑了出來，他摸摸景末亂蓬蓬的腦袋，一副慈愛的父親形象：“我說的是給你們新找的家，是我在拉奇蒙特的一棟別墅，你的兩個好朋友已經被接過去住了。”
“他們沒事？”景末的眼睛再一次恢復了神采。
“好得很，就是很擔心你的安全，所以你更應該早點回去。”
幾乎就是命令的語氣。
景末對此暗暗不爽，不過經歷了一晚上的奔波，自己確實也累得夠嗆，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覺。
“好吧，真的十分感謝你們救了我一命，還有蜘蛛俠，算上這次應該是第三次了，我應該好好道謝才行……咦，蜘蛛俠呢？”
“也被我趕回家了。”
“為什麼？”景末一愣，隨即便想起他那年輕的嗓音，心裏多半已經有了答案，“難道說，他跟我年齡相仿，甚至也只是個學生？”
“咳……”史塔克先生將頭扭向別處，假裝咳嗽。
“看來是真的。”她狡黠一笑，“不說話您就算默認啦，順便提醒一句，僱用未成年人打工是違法的呦！”
托尼抿了抿嘴，最終還是忍住沒把關於這件事的真相告訴景末，畢竟現在時機太早，以後還會有很多機會的。既然景末與蜘蛛俠身份的彼得已經見過幾次面了，那麼還是應該給兩人更多接觸機會才對。
為了這兩個人孩子能夠健康陽光的體驗戀愛生活，史塔克叔叔也算是操碎了心。
就在此時，一陣電話鈴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托尼將手機從衣兜里掏出來，兩人都看見來電顯示是“史蒂夫”，直接忽視了景末一臉冒着粉紅泡泡的陶醉狀，他接通了電話。
“喂，史蒂夫。對，是我……好的我們馬上過去。”
“你們和好了？”
“算是吧，今天下午他帶着巴頓他們一起過來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想開了，還主動跟我道了個歉，態度好得我都不好意思拒絕，真是奇了怪了……總之全部復仇者現在都在紐約了。”
景末不知道此刻她是應該偷笑還是激動，於是她乾脆佯裝了一副祝福的表情：“祝你們大家友誼長存。”
“當然。”托尼邊說邊輕輕把她往門外推，“快點回去吧，我們還要處理綠惡魔那邊的事呢，他已經被抓起來了。”
綠惡魔？
好不容易放鬆下來的神經在聽到這三個字之後立馬又緊繃起來，景末的表情在那一刻變得無比嚴肅，直接皺起眉頭。
“你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才一陣功夫就臭臉了？”
“拜託，史塔克先生，千萬別傷害他。”
“什麼？我沒聽錯吧？”托尼像看外星人一樣看着面前的女孩，“是他差點把你殺死，還打傷了你的小男友，不除掉他，難道還要等着他把整個紐約都夷為平地嗎？”
“……”
“難不成你認識他？”
景末鬼使神差地搖搖頭。
“那就別擋道。”
好生懇求在他這裏根本不奏效，甚至還加重了他對綠魔新生的惡意。作為一位正義凜然的超級英雄，此時托尼最想做的事就是為人民剷除這個帶來災難的惡棍，無論遇到多少阻撓。
望着托尼向外走去召集大家的背影，景末再也忍不住要吐露自己所得知的真相。儘管她知道如此輕率的坦白可能會給哈利帶來麻煩，但總比讓他失去父親強，他從小就失去母親，不能讓這群人把他唯一的親人也帶走！
看着大家漸行漸遠，她直接飛奔過去攔住他們的去路。
眾人一臉疑惑的看向她。
“對不起，史塔克先生！我剛才撒謊了，我確實認識他！”
景末看見托尼的表情頓時變得像從來不認識她一般，這令她心裏沒來由的難過。
“你認識綠魔？”一旁的娜塔莎也露出警惕的表情，朝她揚了揚眉毛，“那你大概不介意告訴我們，他是誰？”
“諾曼.奧斯本。”
此言一出，立馬引起一陣喧嘩。
一行人里除了雷神索爾外都知道這位有名的商業大鱷，他平時以一副親切可敬的形象出現在各大媒體的鎂光燈下，而綠惡魔這種形象與他本人身份明顯不符，這聽起來甚至有點天方夜譚。
“我們有理由懷疑你說的是假話，孩子。”羅尼中尉對此表示了質疑，而其他人差不多也和他一樣。
“她說的有道理，羅尼。史塔克和奧斯本是世仇，這也不難解釋他為什麼三番五次找我麻煩。”
托尼對此竟然表現得出奇冷靜，但他並沒有因此而打消原本的念頭。
“可是，聽着MJ，即便你說的是真的……”托尼轉而把目光定格在景末身上，眼神中有種說不出的隔閡感，“我知道這對哈利來說很殘忍，但我們不能為了他一人讓其他群眾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沒人敢保證他以後不會出來興風作浪。”
一談到關於和平的問題上時，這些超級英雄的觀點竟然出奇的一致，寧肯捨棄一人的人生也不願讓更多人受苦，景末記得當初復聯內戰的時候就是因為類似這樣的問題引起的。
她知道在這種時刻，托尼的選擇是正確的，可還是抑制不住的感到心底發涼——既然無論如何也不能阻止他們的打算，那也只能隨遇而安。景末將腦袋垂下，咬緊嘴唇不讓自己複雜的情緒發作，她甚至能夠想到托尼以後都不想再與她這個“同黨”有任何交集，而哈利如果得知這件事的始末，恐怕永遠也不會原諒她吧。
不曾想這種猛烈的心境竟然被站在最邊上的索爾盡收眼底，他蔚藍的雙眼注視着左右為難的景末，攥緊了拳頭向前站出一步。
“你們未免也太過狠心了，當初我弟弟不也是鬧得滿城風雨，可後來不照樣改邪歸正了嗎？”這種心緒他太了解了，正是因為洛基缺少父母關愛，才在後來產生了邪念，他決不能讓這種慘劇發生在別人身上，“殺了綠魔，那孩子就成了孤兒，萬一以後哪天回來複仇，不就得不償失了嗎！”
“我贊成索爾。”班納補充說，“咱們可以先把綠魔關起來，凡事都別做的太絕了。”
經歷了薩卡星的旅程后，雷神和綠巨人早就養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兩人因此互換了一個眼神，旁人看到他們這樣，也便開始重新考慮最初的打算。
“那你大概還要跟我們走一趟了，MJ小姐。”幻視朝景末禮貌的問了一句，語氣溫和得沒有任何威嚴的意味，他大概是這群人裏面最紳士的一位了。
“好。”
*
當再一次來到那間地下室時，原本空曠的房間已被許多人佔得密密麻麻。
景末一眼就看到坐在最裏面的凳子上被五花大綁的綠魔，而他身邊圍着其他超級英雄：獵鷹、冬兵、蟻人、鷹眼，都是從前只能在電視上看到的可望不可即的人物。
正對面站着穿黑色制服的美國隊長，他手中依然握着藍白紅相間的盾牌，可卻和記憶中的樣子有所出入——他的頭髮留得長了，發色由麥田金變得呈現出漂亮的烏黑，甚至還留了鬍子。從公眾的視線里消失了兩年，帶來的並非滄桑，而是更加成熟和自信。
景末在遠遠地望見他的時候眼神中閃過一絲對誰都不曾有過的傾慕，但那只是一瞬間，下一秒，在看到綠魔猙獰的沖自己笑着的時候，她便恢復了原本應有的冷靜。
“諾曼，我的老朋友，希望這樣的款待正合了你的意。”
托尼一進門就揚起音調，語氣輕浮調侃，而根據景末這兩天對他的了解，她知道如此的談話是他要放狠招的前奏。
“是這個小賤人告訴你的？”諾曼沒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把矛頭轉向了景末，他朝她的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
“別給我囂張！”托尼不知道是被碰了哪根敏感神經，怒不可遏的衝上前去一把揪起他的衣領，眼看着拳頭就要砸向他的臉，又被史蒂夫連忙拽了回去，在對方的勸解下慢慢平息了怒火。
“他是諾曼.奧斯本？”剛剛得知真相的巴頓等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難怪怎麼逼他都不肯拿下面具，原來是為了保全顏面。”史蒂夫抬起頭看了看托尼和景末，“這套衣服是用一種特殊的納米材料做成的，除非他自己願意，否則任何人也沒辦法將它取下來。”
“納米材料？”托尼烏黑澄澈的目光停頓了一下，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難道這就是你們公司最近一直在做的武器試驗？甚至把奧斯本百分之三十的資產都投入進來的那個項目？”
“是又怎樣？”綠魔咧嘴一笑，“就算知道了它的材質，你們不是照樣拿這套戰服沒有辦法嗎？”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托尼故作鄙視的瞥了他一下，“我想說的是，這都什麼年代了，納米早就不流行了，你還研究這玩意兒簡直就是瞎子點燈白費勁。”
隔着面罩景末都能感覺到他的臉被氣得發紅的樣子。
“溫馨提示，現在我們都用振金。”鋼鐵俠先生雙手抱胸，“而且，我們並不需要打開你的這套螳螂戰服，只需要我的反應堆就夠了。”
說完，他便將手掌攤開，藍色的光芒對準那張瞬間沒了笑容的臉。
“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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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到啦，祝各位新春快樂，諸事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