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七章 段宇昊出宮
她的眼淚奪目而出,一下子哭出了聲,南煙在外頭聽見了,嚇得不行。
“主持,我家主子這是怎麼了!”
那老主持見屋內沒有藍煙飄出,衝著南煙輕輕的開了口。“許是尋回來的記憶裏面讓她心中感傷,這才哭了出來。”
南煙點了點頭,“那現在能進去看看嗎?”
那老主持點了點頭,“好,你可以去看看了。”
南煙立刻推開了門,南煙抱着腿坐在那蒲團上,嗚嗚咽咽的哭着,南煙十分緊張的上前摟住了高柔兒。
“主子,你怎麼了?主子啊!”
南煙輕輕的喚着。
高柔兒緩緩的抬了頭看着南煙,“我就是高柔兒啊,就是高柔兒,珏兒就是我的孩子。”
南煙聽了,一臉震驚的看着高柔兒,心道這高柔兒怎麼說起胡話來了。
“我就是高柔兒啊,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換了個和原來一模一樣的身體,但是記憶里,我就是真正的高柔兒啊,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是,真的就是這樣。”
說著,高柔兒哭得更厲害了,“我當初居然想要離開他,那是我的孩子啊!若是我早一些找回這些記憶,珏兒就不用受苦了!段宇昊也不會這麼對我!”
高柔兒大哭起來,那主持看了,輕輕的說了句阿彌陀佛就轉身離開了。
那九品蓮花燈里的鯨油蠟燭還沒燃盡,緩緩的冒着藍色的煙,高柔兒哭得不成樣子,南煙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只能在一旁輕聲安慰着。
此時在京城的皇宮裏,段宇昊不知怎麼了,坐立難安,他心中就是有一種想要現在就見到高柔兒的衝動。
他也不管她是不是真正的高柔兒了,就算不是又如何,就算不是,也沒有和高柔兒一模一樣的外貌,但是若是她出現在宮裏,自己一定也會慢慢的喜歡上她的。
喜歡上她那跳脫有趣的性子,喜歡她那不肯吃虧的模樣。段宇昊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距離高柔兒離開有月余,距離珏兒消失也有月余了。
段宇昊想了很久,喚來了王公公,“準備準備吧,朕要去梵音寺,朕不相信珏兒離世了,朕要親自去祈福。”
王公公聽了點頭退下準備,但這宮裏是什麼地方啊,就段宇昊這麼一個決定,頓時整個宮裏都傳開了。
那王公公前腳去準備,後腳有人聽了信就把消息帶去流瀾宮了,這衛雪瑤這幾日來過得可是舒服。
興許是因為泓國的大軍還在邊疆不動,這段宇昊礙於泓國的權勢也要給自己幾分面子。
所以這幾日也多來了流瀾宮幾次,陪着衛雪瑤用膳,甚至連侍寢也有了一回,雖說段宇昊很迅速的發泄完了就起身沐浴然後離開,但終歸也是讓衛雪瑤高興的。
這段宇昊要去梵音寺的消息傳到流瀾宮的時候,衛雪瑤正喝着蜂蜜燕窩羹呢,她拿着那瓷白的勺子一勺一勺的慢慢喝着。
抬眼看見了那行色匆匆的下人,面上帶了點不悅,“說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不要整日裏這麼趕急趕忙的,看着就讓人厭煩。”
那宮女聽了衛雪瑤這話,當即跪在了地上,“娘娘,奴婢不敢,就是一路小跑過來,因着這消息重大啊!”
衛雪瑤聽了,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什麼事,把你慌成了這個模樣。”
白鶴心中暗叫不好,這幾日衛雪瑤好不容易才性子好了些,這下好了,定然又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衛雪瑤看着那個宮女,慢悠悠的開了口,“快些說吧,本宮聽着呢。”
那小宮女微微的抬了頭,看着衛雪瑤,“皇上,皇上他準備動身去梵音寺,說是要去為大皇子祈福。”
衛雪瑤的眉頭當即就擰了起來,她怎麼會不清楚,這珏兒消失這麼久了,段宇昊除了不肯多說話,性子冷淡了很多,也沒有別的什麼表現,怎麼就突然要去梵音寺,而梵音寺怎麼就那麼湊巧有那個女人在。
衛雪瑤拍了桌子,直接把手裏拿着的那盞茶摔到了地上,那小宮女當即深深的爬跪在地上,忍不住抖着。
白鶴輕輕嘆了口氣,“主子,左不過是個廢棄了的妃子,哪有那麼容易可以回來的,就算是他皇帝願意,那些個朝臣也不願意啊,主子您又不是不清楚,那些個朝臣都是恨透了那高柔兒,誰叫那高柔兒在宮裏待着,讓他們的女兒沒來由的守了活寡。”
衛雪瑤想了想,倒也是這個道理,她微微點了點頭,“倒也是你說的這樣,可是,萬一皇上又給那個狐媚的騙了,勾過去了,那可如何是好。”
白鶴悄聲在衛雪瑤旁邊說了幾句話,衛雪瑤眼睛眯了眯,“這個辦法好像是不錯,不過還是要從長計議。”
“來人,拿了本宮的那對鎏金纏絲手鐲來,賞了白鶴。”
白鶴面上帶了笑意,緩緩的跪了下去,“多謝衛妃娘娘賞賜。”
衛妃點了點頭,面上沒什麼表情,但也沒有剛剛那麼生氣的模樣了,那小宮女趕緊把地上的茶盞碎片拿帕子撿了,匆匆退了出去。
段宇昊這邊一切都準備好了,王公公進了御書房回稟。
“皇上,馬車已經備好了,御林軍也按照往常那般點了兩千人隨行,想來是沒有大礙的,皇上預備着何時出發?”
段宇昊看了看外頭,現在正好是晌午,段宇昊想了想,“就現在出發吧,晚間就能到。這樣朕明日一早就可以在佛堂里為珏兒祈福了。”
“停了早朝,告訴那些個王公大臣們,三日不用上朝,有什麼事情就和丞相商議了,再有緊急的就遞到御書房,若是還是急的不行,就送到梵音寺來。”
段宇昊開了口,王公公嗻了一聲,往外退去,他心中自然是清楚段宇昊在想什麼的,就是段宇昊到底能不能如願,實在是一個問題。
足足有六十人的儀仗在馬車旁邊排開,御林軍前六百后一千。兩邊各兩百人,浩浩蕩蕩的護送着馬車朝着京郊去了。
高柔兒在院子裏念着經,已經過去了幾天了,但是她還是很難緩過來,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她就這麼嘴裏喃喃的念着,心裏卻是亂的,慌亂的不行,她定定的看着窗外。
現在的高柔兒,眼中不似從前的高柔兒,帶着溫柔和善意,也不似姚茹媛那般,眼中帶着一絲天真的大無畏。
而是深深的沉沉的,一下子看不穿,高柔兒看着窗外,沒有注意到南煙已經進來了。
南煙看着站在窗口的高柔兒,輕輕的開了口,“主子,皇上來了。”
高柔兒微微蹙眉,轉了頭看着南煙,“皇上怎麼來了?”
南煙咬了咬牙,心裏知道這個消息要是告訴了高柔兒,她興許會受不了,但是總不能一直瞞着不說啊。
“大皇子不見了,皇上,皇上來梵音寺,給大皇子祈福。”南煙看着高柔兒,眼中滿是擔憂。
果然,高柔兒一聽這話,登時腿一軟就要往後摔過去,南煙急急上前把她扶住了。
“主子,這珏兒只是不見了,不代表就是沒了,您一定要注意着身子,不要太過傷心了。”
南煙滿是擔憂的看着高柔兒,高柔兒擺了擺手,“扶我到床上坐着。”
高柔兒喝了兩口茶水,這才算緩了過來,“好好的一個孩子怎麼會說不見就不見,定然是有人害的。”
高柔兒死死的握着那個茶盞,眼中帶着恨意,目光冰冷的看着一處。
南煙是沒見過高柔兒露出這樣帶着殺氣的表情,忍不住身子抖了抖。
高柔兒眼中流出了淚水,她微微挑了挑嘴角,“定然要回宮的,讓那些個害了我孩子的人付出代價。”
高柔兒說完這話,就是一陣的頭暈目眩,南煙急忙扶了她躺下。
等到了晚間,段宇昊也到了梵音寺,他看着一片靜寂的寺院,眼中滿是悔恨和痛楚。
那些個老僧人都出來迎着段宇昊了,段宇昊見了那老主持,面上帶了笑容,“老主持,進來身體可好。”
那老主持微微低了低頭,“阿彌陀佛,承蒙皇上掛心了,老衲一切都好,如今禪房已經給皇上打掃出來了,屋舍簡陋,還請皇上不要嫌棄。”
段宇昊也輕輕的點了點頭,“自然是不會的,那就麻煩老主持再給朕上一些素齋來吧。”
那老主持點了點頭,給段宇昊帶路,朝着後山上的院落走去。
看着不遠處一個還帶着燈光的小院子,段宇昊眼中帶了一絲激動,他心中清楚,這個時候住在梵音寺的,定然就是高柔兒主僕二人了。
想到自己那時候那麼的傷高柔兒的心,段宇昊心裏就是一陣的刺痛,他快步走着。
“老主持,朕到那個院落里看看皇貴妃,老主持可以先去幫朕準備一下晚膳了。”
那老主持點了點頭,帶了一群的小和尚離開了。
段宇昊在那院子的門口前站了許久,這才緩緩的把那門推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