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年之約

“兩位長老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啊！”林朝陽可不敢讓兩位女長老在這件事情上起了什麼爭執，連忙上前拱手相迎道：“有請兩位長老移駕入內看座，待老朽奉茶再詳談！”

林長老有個記名弟子伺候左右，連忙應聲上茶去了。兩位女長老還禮后，先後入內各自落座，面上並無絲毫不愉之色，更不會在弟子面前失了身份。

“弟子拜見師傅！”待慕容冰瀅落座后，林雪瑤才連忙上前參拜道。

“嗯，起來吧！”慕容冰瀅冷艷無雙，極少有露出笑容的時候，輕輕微含下頜，望了一眼林小柔后，接着又問道：“聽說這位水屬性天靈根的女弟子是你俗家姐妹？”

“稟師傅，小柔雖是弟子俗家時的婢女，身世可憐，卻與弟子親若姐妹，還望師傅她恩准入門修仙。”林雪瑤起身後略一猶豫後方才恭身回應道。

6岩心中暗自一嘆，林家這烙印只怕一時難以抹去了，一日為奴終身為奴，林雪瑤到底是大小姐出身，身上自有一股傲氣，如今林小柔測出水屬性天靈根，與林雪瑤的冰屬性變異靈根不分軒輊，日後成就如何很難說的清楚。

雖說林雪瑤話說的得體，看似在幫着林小柔求師，但畢竟還是承認了主僕的身份，日後在門內只怕沒人不知道兩者的俗家關係，林小柔日後想要有所成就，就勢必要走出林雪瑤的陰影，看來日後還得想別的辦法才行。

“嗯！”慕容冰瀅又頷點了點頭，卻沒再言語，目光平靜的望向煉若馨長老。

“呵呵，放心吧！水屬性靈根最適合修鍊的，莫過於我纖指峰的繞指柔劍訣，虧不了你師妹！”煉若馨輕輕一笑，對慕容冰瀅的弦外之音絲毫不屑一顧，更是一句你師妹便將世俗身份輕輕抹去，不惜拿出繞指柔劍訣便是拋磚引玉了。

煉若馨這話一出，林長老和慕容冰瀅長老果然同時動容，這煉若馨長老下的本錢可不小啊，竟然將繞指柔劍訣拿了出來，就連下面一旁靜立的6岩也忍不住眉頭微微一跳。

這繞指柔劍訣是明月宗的頂級劍訣，所謂百鍊成鋼繞指柔，配合明月宗的主修功法太陰明月訣，以柔克剛，威力極為強大。

“嗯，好，師妹竟然肯將繞指柔劍訣拿出來，師姐我也不能藏私。”慕容冰瀅眉頭微微一揚，輕輕點了點頭，說到這裏微微一頓，雙目升起一股戰意望着煉若馨長老說道：“我看這樣吧，你我姐妹便定個約定，三年為期看看這倆弟子修為究竟如何。師妹可否敢應？

“有何不敢！師姐有此興緻，師妹定當奉陪！到時可要添些彩頭哦。”煉若馨薄薄的嘴唇彎起一抹孤度，笑意中藏着一絲狡黠，望了一眼正向她投去感激之色的林朝陽長老，貝齒輕啟說道。

“嗯，我看就以賜予弟子的法寶做個彩頭吧，我這柄秋水寒月便作為三年後賜予後輩的禮物。”慕容冰瀅面容仍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卻絲毫也不示弱，當即就呈出重寶來作為彩頭。

“呵呵，師姐好手筆，這可是師姐心愛之物啊…”就連煉若馨也忍不住一陣稱讚，略沉吟後手一翻，但見芊芊素手中多了一物。

6岩凝目望去，一顆青蒙蒙的珠子玄光流轉，散出濃郁的水屬性氣息，碧水青寒珠！6岩險些脫口叫了出來，更是忍不住多看了煉若馨一眼后，連忙又低頭不語。

“師妹…果真捨得？”慕容冰瀅一見此物忍不住嬌軀一顫，略帶着幾分激動之色說道。就連旁邊的林長老都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呵呵，有何不捨得，這本來就是準備給弟子的見面禮，這回恐怕得再等三年了。”煉若馨輕輕一笑，說著美眸一轉落在林小柔身上輕輕道：“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哦！”

“還不快拜見師父！”旁邊的林朝陽長老也忍不住不顧兩位長老在旁，老臉一沉，嚴肅的向著低眉順目敬立在下的林小柔催促道。

“可是，小滿弟弟他…”林小柔扭頭偏向一旁，望着一旁無人理會的6岩，說到這裏又忍不住低下頭來，撲通一聲跪下不敢再說話。

在場幾人頓時一陣驚愕，收徒拜師還第一次碰上這樣的事情，看這樣子6岩若是不能拜師，這丫頭就不想拜師入門一般。

“姐，快拜師，快啊！”6岩心頭一熱，頓時有些咽哽，前世從小是個孤兒，從未享到受過親情，沒想到這一世，竟然會遇到這樣一位至情至善的姐姐。

這一幕姐弟情深，令煉若馨暗自點頭，看着林小柔的目光更加柔和了，望了望因為姐姐不肯拜師神情流露出幾分焦慮的弟弟正欲開口。

“我看雪瑤還缺一名劍奴，不如就讓林小滿試試吧。”慕容冰瀅長老仍然是那副神情淡然之色說道。

煉若馨一聽忍不住望了一眼慕容冰瀅，接着搖了搖頭輕笑不語，真拿這位好勝心極強的師姐絲毫沒辦法，大約是想通過這般又壓過自己一頭。兩人鬥法已不是一朝一夕了，煉若馨對慕容冰瀅的心思可是了解甚深。

“我看如此甚好，林小滿！你可願意？”林長老連連點頭道，雖說劍奴身份聽起來為奴，可與世俗界的奴有着本質的不同，修真界願意做劍奴的人多了去了。

修真界的劍奴，是為了給資質奇佳的弟子初期練劍的時候喂招的，也就是陪練，修為太低可不行，起不了作用，通常都會在外門弟子中選出資質較佳者培養或是直接選修為出眾者擔任，為了修行女性做侍妾都是常有的事，做劍奴沒什麼丟人的。

“弟子願意！”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執拗不語的姐姐林小柔，6岩略一沉思，恭身行禮點頭同意道。

奴不奴的無所謂，給塊地方能修鍊就行，反正已經烙下林系印記，一切還需要實力來說話，日後姐弟倆修為上去了，自然就沒人去計較出身了。

“姐，快拜師吧！別讓煉長老大人等久了！”6岩又向著林小柔催促道，說著還眨了下眼睛，意思自然是自己自有主意，讓她別擔心。也沒有遮遮掩掩，幾位長老都看在眼裏也不會以為意，一個九歲的孩子即便能耍出花樣幾位也會饒有興緻的去欣賞上一番。

“弟子拜見師傅！”在6岩和林雪瑤的不斷催促下，林小柔才期期艾艾的看了一眼6岩，然後才向著煉若馨長老俯恭敬磕頭行禮。

“起來吧！”煉若馨正襟危坐受了拜師禮后輕輕一撫腰間，翻手又取出一柄飛劍和一個精緻靈巧的儲物袋遞給林小柔道：“這柄碧水寒月雖然比不上師姐的秋水寒光劍，卻適合你現在使用。”

“恭喜師妹！”一旁的林雪瑤目光頓時一亮，忍不住瞥了一眼慕容冰瀅的腰間，雖然心中略有些黯然，這句恭喜還是有幾分誠意的，林雪瑤腰間那繡花儲物袋裏也有一柄寒冰屬性飛劍，可跟碧水寒月劍在品質上就差了好幾分了。

這下慕容冰瀅那副冷艷傲霜，淡漠無塵的神色也忍不住眼皮兒跳了跳，目光掃了一眼含笑不語的煉若馨沒有言語。

這下高下立判，不動聲色就將慕容冰瀅借6岩成為劍奴想壓過煉若馨一頭的勢頭化解，並且還狠狠給了慕容冰瀅一個反擊。

“謝謝師傅！”林小柔乖巧的再次跪下拜謝，在場之中恐怕只有她最懵懂，一顆心只牽挂在弟弟林小滿身上，不過對林雪瑤小姐的了解來看還是放心不少，想來弟弟不會受到多大的委屈。

兩位實力強悍的女性鬥法，林長老和6岩的心思恐怕最能保持一致，既不敢插口言語，又擔心兩位鬧得不歡而散，到時候兩位女弟子夾在中間難受不說，自己也同樣成了夾心餅乾。

“呵呵，兩位長老既有興緻為弟子定下三年之約，老朽身為兩位弟子的長輩也不敢小氣啊！”林長老哈哈一笑，連忙將話題岔開，翻手掏出一件綠光瑩瑩的寶甲和一塊藍光流轉的手帕。“這兩個小物件便算是添個彩頭，不論勝負如何，都賜予後輩做個禮物吧，哈哈！”

林長老本是性情木訥之人，實在不太適合當和事老的角色，這一番嘻嘻哈哈，臉上硬是擠出幾分笑容看起來極為滑稽，6岩心中暗自好笑不已。雖說前世挺看不上這老頭兒，但這番話顯得對兩女不分彼此親疏的態度也忍不住暗自點頭。

不論天靈根還是變異靈根，這兩者實是難分軒輊，日後成就都不好說，不管是不是親嫡系，林系要想在修真界崛起和展都離不開這兩女的作用，這性格木訥的林長老也頗有些成大事者的胸襟和魄力。

“林長老倒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啊！”煉若馨長老嘴上噙着笑意，若有所指的輕輕說道。

林長老又是哈哈一笑，感激的看了一眼煉若馨長老，並未多說什麼。煉若馨提出這個三年之約，好處可都落到了林家弟子的身上了。慕容冰瀅可不止林雪瑤一個弟子，為了三年之約，定會不惜餘力的培養林雪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