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杜府晚宴
第14章杜府晚宴
“如果你能做到的話,到時候來杜府找我。”
林耿說著起身,瞥了一眼邊上那個一直低着頭的小乞丐,道:“帶他去看大夫,傷到胃了。”
話落,林耿已經出了包廂。
王玄策苦着一張臉,林耿的要求有些過分了,談了什麼,除非把人給抓起來拷問,那樣做不就打草驚蛇了嗎,他還想繼續查下去,拿到決定性的證據,像林耿證明他的能力。
嘆了口氣,他也起身,來到小乞丐的身邊,伸手扒拉起了小乞丐的下巴,一看,小乞丐呼吸急促,臉色蒼白,餓太久一下塞了個胡餅,他有些遭不住。
“唉,走吧。”王玄策一把抱起了小乞丐,出了門外,見雪又大了幾分,他將小乞丐裹在衣中大步離去。
……
林耿回到杜府的時候,已經天黑,府里正在張羅着吃晚飯。
吃飯的地方在飯廳,布了許多案桌,桌上擺有肉菜,杜荷和長兄杜構,還有其他幾姊妹,分別跪坐在各自案桌后,杜如晦的兩個個妾室也坐在一旁,大家或是細聲聊天,或是閉目養神。
主位上有兩桌,那是杜如晦和家裏主母王氏的位置。
堂里燒着暖爐,很是熱火。
林耿走進去就有下人想上來接裘衣,到了才發現林耿沒穿,詫異的看了眼林耿后就退到另外一邊去了。
“你不冷嗎?”杜玲正蹲在一盆暖爐旁靠着火,見到林耿進來就起身問道。
“還行。”林耿雖然不冷,但朝着堂里其他長輩行過禮后,蹲下去伸出手靠着火,小聲問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我怎麼不記得,來得如此齊?”
“今日是爹爹叫大家一起吃飯。”杜玲又蹲了下來,同樣伸手烤火,也是小聲應道。
林耿沉思了兩秒,然後一把拉過杜玲的手,捧在手裏,輕聲道:“天冷別亂跑,外面還在下雪,別得了風寒,可不好醫。”
杜玲臉色微紅,下意識的想收回手,但又反應了過來,沒有抽回自己的手,低頭道:“你咒我呢。”
林耿明顯感受杜玲抽手的力氣,想起上一次他摸杜玲的頭后杜玲的反應,暗道一聲魯莽了,不過杜玲抽到一半又仍有他握住,他也不知道為何。
杜玲等了半天林耿都沒有反應,抬頭一看,發現林耿正好奇的看着他,她問道:“你幹嘛這樣看着我。”
“我今早醒來的地方是你的閨房嗎?”林耿湊近了一些問道。
“嗯。”杜玲想要往後退了一些,卻又不方便,只能任由林耿靠近。
“為什麼那天我摸你的頭髮你就哭了?”
“不適應,我沒有其他意思,你是我的夫君,其實是很正常的,所以你也不要亂想,我以後會努力做一個合格的夫人。”
杜玲聽到這個有些慌亂,解釋了起來,又覺得自己說的好多,表現得太過於在意,又道:“我不求你功名利祿,不求你掙的許多銀錢,只是你得答應我,不得幹壞事,我不是傻子,知道你以前是在藏拙。”
“我對你態度的改變,也不是因為你突然的展露的鋒芒,你畢竟是我丈夫,外界的流言蜚語你可以當做沒聽到,我卻不能不管,我兩成親三年,再讓你住在客院不太合適,你儘早搬過來吧,我也該盡一個夫人的責任,以前是我不懂事,許久之前就想與你談談,可是未得到機會,如今我算是把話說開了。”
杜玲本想表現沒那麼在意,可是越說越覺得怪異,臉色更加緋紅,在暖爐的照印下紅彤彤的十分誘人。
林耿一時間看的有些入迷,眼角不自覺的留下了淚水。
“你……”杜玲不知道為何林耿哭了。
“我沒事。”林耿連忙擦乾眼淚,緊緊的抓住杜玲的手,提起嘴角笑道:“我答應你,不幹壞事。”
杜玲嗯了一聲,又低了下頭,突然,猛的抬起看向了自己的後方,堂里的人都是盯着他兩,她的瞬間如同要出血一樣,心裏慌亂不止。
她忘了這是在哪兒,如今她說的話都被一家老小聽了個遍,以後該如何見人。
完了完了。
林耿捏了捏杜玲的手,笑道:“現在知道害羞了,剛剛不是還挺能說嗎,我不求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杜如晦帶着王氏走了進來,於是放棄了繼續調戲杜玲的心思,起身朝杜如晦行禮,其他人也都是如此。
杜如晦點了點頭,帶着王氏坐到主位上,林耿和杜玲也分別入座。
入座后,杜如晦什麼也沒說,動筷吃了起來。
見如此,大家都是沉聲吃東西,場面一時間有些安靜。
林耿的記憶當中,如此鄭重的吃晚飯的次數不多,每人還分配了案桌,杜如晦是有什麼事要交代。
難不成是關於自己的?
他胡亂猜想了一會兒,又覺得肚子餓,今日在西市逛了一下午,去看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和物,有些餓了,於是就放開吃了起來。
等到差不多酒足飯飽,杜如晦發話了。
“我病已經好了許多,明日開始便又會重新處理政務。”杜如晦說著頓了一下,道:“不過我自己的身體我也清楚,如此下來,已經不長矣。”
“老爺可別亂說。”王氏緊張的看着杜如晦道。
其他人也是紛紛勸慰,只有林耿冷靜的看着杜如晦,知道杜如晦今晚上是想幹嘛了。
“其他人都出去吧。”杜如晦瞥了一眼林耿,等到下人退下,看向長子杜構,道:“杜構,你有許久沒有向我提問朝中之事了,相信你應該有了自己的見解,以後也不需要事事再向我詢問,在朝為上下屬,在家為父子,可明白?”
“明白。”杜構連忙應聲。
看到杜構慌亂的樣子,杜如晦心裏嘆氣,王氏為他生了兩兒一女,是他最看重的三個孩子,可是老大憨厚老實,以後只能繼承他的爵位,離開長安,安於一隅。
老二杜荷聰明有餘,魄力不足,老是畏手畏腳,一點都不像他,房謀杜斷啊。
但比起杜構,杜荷還是要好上不少,杜家還是要交到杜荷的手中,本打算一年之後大唐對突厥動手之時在做安排,可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所以他當機立斷,決定要改變計劃。
至於最後成與不成,就看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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