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鏡湖村
月牙村位於南和縣沙田鎮,整個村子全部散佈在月牙湖的四周,卻被鏡台山脈所環繞,全村有農戶430戶,有鄉村人口1062人。地理位置極為偏遠,與鎮裏有一段水泥路,但是到了崎嶇山區為毛坯路,極其難行。
嚴正陽從都江市到月牙村換了兩次車,一次在南和縣,一次在沙田鎮,各自做了短暫停留之後,直接來到月牙村,開始倒還好,但是自從這車到了山路上,就不是那麼好受了,難怪鎮裏要特地派出一輛老式的吉普車,原來是這裏的山路只能跑得動這種老式但是動力實足的車。
“路有些爛,以後嚴領導要多多忍受了!”村支書谷樂山今天特意到鎮裏去迎接,一同坐車回來。剛剛顛了一下,嚴正陽皺了皺眉頭。
“怎麼不好好把路修一下啊?”嚴正陽問道。
“太遠了,從鎮裏到村裡總共有35里路,要是都修好那得一大筆錢,國家投入修路,也要農民自己拿出一部分錢來,村裏的農民都很窮,有錢的早就出去了,哪裏拿得出這筆錢來。要說這山裡水裏好東西也是不少,但是這路,出不去,都爛在山裏了。”谷樂山嘆了口氣。
嚴正陽沒有了解實際情況也沒有再問,車裏有陷入了沉靜之中,山風從窗外吹進來,非常的清新,鳥鳴蟲唱,清脆如歌。
“咱村子人口少,但是村子面積大,放到別的地方,一個鎮也未必有咱村子的面積大,可惜大多是高山,而且儘是沒有什麼資源的貧瘠山,山上草都沒長几顆。也不是沒有樹,靠近村子的山上儘是幾個人合抱的大樹,但是被外面這荒山圍住,想要拖出來,修條路都困難。只修了一條毛坯馬路,這都是村子裏的人修了幾十年,才修通的,但是通拖拉機都困難啊。天色稍變,就要靠人力推進去。現在年輕人都出去了,有能耐的都在外地安家落戶,再也不回這窮山溝里。”谷樂山嘆息了一聲。
儘管聽了有些失望,不過對於這種情況,嚴正陽也是早也準備,所以,並也能夠接受。
“我是剛畢業的學生,沒有多少經驗,為人處世,也很欠缺,今後要靠谷書記多多幫助,如果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也請多多諒解。”嚴正陽說道。
谷樂山連聲道,“嚴領導說哪裏話,我會努力配合你的工作。我們這些泥腿子啥也不懂,村子現在時一年不如一年,就是盼着上面能夠給我們派一個有學問的學生過來,帶領全村村民發家致富。”
谷樂山顯然有很多的話說,馬上又接著說道,“人窮志短,村子裏三四十的光棍一大群,月牙村都被別人戲稱為光棍村了。能夠娶到婆娘的就是村子裏的幾個能人,他們都是在外面賺了錢,娶了老婆回來。”
“老谷啊,不是我說你啊!別訴苦了,別把人家後生嚇跑了,我看月牙村也不是一無是處嘛!月牙湖湖水養人,你看你們村子裏的婆娘姑娘,哪個不是水靈水靈的?”鎮裏委派過來送幹部上崗的同志陶懷山是鎮政府的辦公室主任。
“是啊,盡遭狼惦記!”谷樂山對這個話題似乎並不是很高興。
陶懷山尷尬的笑了笑,“我的意思是說,你們要想將小嚴留下來,就得讓他在這裏過得愉快,你想啊,有了那麼多的美女,他還想着走么?”
“人家大學生願意娶這窮山溝的女人?漂亮的女孩哪裏沒有?村子裏的女孩嫁出去有幾個願意回來的?”谷樂山說道。
嚴正陽不是很了解這裏的情況,再加上也不是同一個年齡段的人,沒有多少共同話題,所以並沒有插話,只是在一邊聽着。
進入了山區,道路便更加難走了,坐在車裏面就像跳舞一般,不停地上下起伏。
嚴正陽從口袋了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從鎮裏出發,已經走了一個多小時了,竟然還在半路上。
“咦,一點信號都沒有?”嚴正陽猛然發現了一個重大問題,那就是到了山區,手機信號便徹底失去了。
“月牙村沒有手機信號的,由於這裏人口少,地理位置又很偏僻,所以,移動聯通都願意過來架設中繼站。所以到了月牙村,手機便成了擺設。不過還好,前兩年,電信把線路扯進來了,不然,聯絡還真是個問題。”陶懷山見狀說道。
越往裏走,顛簸得越加厲害,車內的幾個人也都停止了說話,只聽見吉普車不時的哐當作響。
等到了月牙村,嚴正陽早已雲裏霧裏,渾身也是酸痛。
“這路難走啊!村子裏很多人一年到頭也難得出去一趟。嚴領導,今天晚上,你就在我們家裏休息一下,等村裡開了會,再決定你的住宿伙食問題,然後再開展工作。”谷樂山說道。
往谷樂山家裏走的時候,經過一棟漂亮的小洋樓。
一個穿着比較時興的女人站在陽台上與谷樂山打了聲招呼,“哎呦,谷書記啊,這是哪裏來的領導啊?”
“鎮的陶主任,還有上面派過來給我們當村長的小嚴領導。”谷樂山笑着說道。
嚴正陽抬頭一看,難怪陶懷生說這月牙湖水養人,這女人的皮膚真是好,看得出來,並沒有怎麼化妝,但是這皮膚彷彿能夠擰出水一般,這摸樣也非常美麗,大大的眼睛,不斷地閃爍着光芒。熟透的身材,任何男人看了也難以收回眼神。
“你別像一個餓死鬼一般,你家男人不是才出去么,就這麼急不可耐了?這是市裡派來的幹部,人家可是大學生,你可別打人家的注意。把人家嚇跑了,那可是要犯錯誤的!”谷樂山笑道。
“這小夥子很俊,不過老娘我還沒有到飢不擇食的地步。再說了,中看不中用的人多了。倒是你自家的婆娘,聽說經常吃不飽,想打打野食,你可把她看好了,這俊哥兒要是落到她手裏,連骨頭都會吸干!”那女人笑道。
谷樂山與那美婦說說笑笑,腳下卻沒有停頓,一直不停的往前走。
走到不遠處,谷樂山還回頭看了一眼,“這婆娘是我們村裏的首富谷大河的婆娘,谷大河在外面跑運輸,賺了不少,買了一台大卡車,還在家裏修了這麼一棟小洋樓,是村子裏最好的房子。若不是她男人不在家裏,住在她家裏條件最好。”
陶懷山對這女人似乎也不陌生,“她就是你們月牙村最美的女人吧?當年差點沒把徐鎮長給廢了!這娘們真狠!”
“那姓徐的老色鬼活該,以為那個女人都能夠插上一手,總算碰到蜇手的了!”谷樂山笑道。
“這女人夠狠!也就是你們月牙村,徐鎮長想怎麼樣,也不敢亂來,要是放到別的地方試試?這老色鬼怎麼也要想法子得手的!”陶懷山說道。
“活該他最後被雙規了!不知道幹了多少缺德事!”谷樂山說道。
嚴正陽知道這裏面肯定是有個故事的,不過對於這樣的故事,卻並不感興趣。
那兩個藏頭露尾談論的傢伙,也很是驚訝,這嚴正陽居然沒有發問,這要是其他人,肯定會追根究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