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鐵姑娘,你已經跟了我一路了,我要殺江小魚,這是無法改變的事。所以,莫要再跟着我了。”
鐵心蘭跟了花無缺一路,就是花無缺心再大,這人這麼明晃晃的跟着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而且鐵心蘭是個姑娘家,有點什麼事,花無缺也少不得要幫忙。
鐵心蘭這麼一段日子跟着花無缺,花無缺自然是弄清楚了她的姓名,至於她的意圖,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只是,花無缺着實不想叫人跟着,尤其還是位姑娘。
花無缺這麼想,鐵心蘭就更不可能離開了,她心道:最好叫這個花無缺被她跟煩了,放棄殺小魚兒,雖然她覺得可能性很小,但萬一呢?
“花公子,這大路朝天,咱們同路而已,也不能說我跟着你啊!”鐵心蘭故意道。
她跟着花無缺的身邊,唯一的好處就是隨時可以確認小魚兒是不是安全的。只是,小魚兒,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呢?
花無缺聽鐵心蘭這麼說,他還能怎麼辦呢?他總不至於跟女子計較吧?
“鐵姑娘,如此便隨你吧。”
花無缺着實太過好說話了,鐵心蘭有些得意卻也想問問他,到底為什麼非要殺小魚兒不可,說不定還能勸一勸。
“花公子,小魚兒雖然為人頑皮了些,可他心腸很好的。移花宮是武林禁地,他也不會得罪你們的。到底為什麼你非要殺他啊?殺人也要給個理由吧!”
“移花宮宮主要他死,他就不能活。”
“你這算是什麼理由啊!移花宮難道就不用講道理了嗎?花公子,你就不能放過小魚兒嗎?”
荷露荷霜站在一旁聽着這鐵姑娘跟她們公子的對話,雖然她們憐惜她一片痴心,可大宮主的命令若是做不到,便是公子也要吃苦頭的呀!萬一公子真的被她蠱惑,到時候倒霉的可是公子啊!
花無缺待人和善有禮,整個移花宮的人就沒有不喜歡他的,每次花無缺被邀月責罰的時候,大家心裏也都替他擔心着呢。
是以,兩人當場反駁,“鐵姑娘,宮主做事自然有她的道理。若是你哪天能說動宮主不殺江小魚,公子也不會再追殺他了。你何苦在此為難公子呢?”
鐵心蘭還待再說,可荷露荷霜直接把她後面的話都給堵回去了。
是了,本就是移花宮宮主要殺小魚兒,花無缺也是奉命行事。他想不想放過小魚兒,他根本就無法自己決定。這一瞬間,鐵心蘭忽然覺得花無缺有些悲哀。
鐵心蘭也不再想如何勸說花無缺了,他根本不聽別人的話,除了那什麼移花宮的大宮主。她只能一面默默的跟着花無缺尋找小魚兒,一面希望小魚兒永遠不要被他找到。
花無缺回答鐵心蘭時,立場真可謂是相當堅定了,可他心中當真這麼想嗎?說實在的,他並不想殺江小魚。
俞瀟江?不,江小魚是花無缺離開移花宮之後結交的第一個朋友,他真心相待,誠意相交。即使他偽造身份欺騙他,花無缺一時間覺得憤怒受傷,可他還是不得不說和江小魚相處的時候,那是一種讓他覺得十分舒心的感覺,就好像他們從前就認識,十分的熟悉親切。
不過,或許是乍一知道自己被騙了,花無缺當時拔劍殺江小魚多是惱羞成怒罷了。若當時的花無缺是冷靜的,他覺得他並不能那麼乾脆利落的拔劍殺過去。
大姑姑,這江小魚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非殺不可呢?無缺想見你,可江小魚不死,我又如何能回去見你呢?
花無缺的心裏有些煩躁,可他還是鍥而不捨的找尋江小魚的下落,此刻的他更多的還是想要回到移花宮。
卻說邀月,她因為一時走火入魔造成了記憶混亂,一時竟然把花無缺當成江楓,這是她從未想過的。
可她也從未想過,花無缺會選擇在她面前把自己當成江楓!
這一段時日雖然短暫,可那份純粹的歡樂竟勝過邀月往昔的歲月,她從沒有過這麼開心的日子。
只是,若真的是一場夢,邀月也許便不如現下這般苦惱了。
隨着內力的修復,邀月混亂的記憶也在慢慢的回歸,可她真正全部想起來的時候,是花無缺讓她喚他一聲無缺的時候。
原來那段甜蜜的日子是真實存在的,而她的那個江楓竟然是她一手養大的無缺,邀月真是不知該如何面對自己。
可她竟然會對無缺的懷抱產生留戀,這更是叫邀月覺得倉皇失措。
這一切都不該是這樣的,他只是她養大的孩子,是她復仇的工具而已。曾幾何時,他竟會如同他父親一樣,叫她產生別樣的情愫呢?
邀月本該是憤怒的,她該立時戳破這場荒唐的夢,可她竟然沒有她想的那樣堅定。她居然告訴自己,她只是沒有找到何時的時機去修正這錯誤罷了。
直到綉玉谷外的那場混戰,邀月發現花無缺這個僅僅是當作復仇工具養大的孩子,在她心裏的分量竟然比她想像的要重的多。
邀月的高傲絕不允許有超出她掌控的東西或人出現,就算是她的無缺,也不可以。
遲來許久的惱羞成怒叫邀月當天便把花無缺趕出移花宮,讓他去殺江小魚,真的是一個光明正大的借口。
讓人心煩意亂的人走了,是不是就能靜下心來閉關修鍊了呢?
邀月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會出現那些時日的畫面,即使她一遍遍的告訴自己,那只是一場陰差陽錯的荒唐夢。可她越是這麼想,那些畫面就越是清晰,清晰到她無法忽視她親手養大的無缺眼裏都藏着怎樣熾熱的光亮,幾乎要將她灼傷一般。
秀眉緊鎖的邀月終是抑制不住嘔出一口血來,這是她第一次不是因為江楓而走火入魔,可那人卻是江楓的兒子!
難道說,這父子倆皆是她逃不出的劫數嗎?
邀月放棄了閉關,當她漫步在移花宮裏的時候,卻突然發現移花宮裏太過安靜,太過冷寂了。縱使有憐星在,縱使有那麼多的宮女在。
可熱鬧了十幾年一朝安靜了下來,讓她頗有些陌生和不習慣。
十幾年?邀月的嘴角牽起了一抹莫名的笑意,是了,自她十幾年前帶了一個嬰孩回來,這仙境般毫無人氣的移花宮就熱鬧了起來,直到今天。
邀月負手站在檐下,望着山嵐瀰漫的幽谷,冷艷的面容叫人不敢輕易的靠近。
“啟稟大宮主,公子遇上了絕情魔女,受了些傷。”
邀月的目光那麼的冷酷,即使宮女垂着頭也依舊忍不住戰慄。她衣袖一揮帶出一道內力,宮女的嘴角便溢出血來。
“婢子有罪,多謝大宮主饒命。”宮女自以為要喪命,可竟然僥倖躲過一劫,自是忙不迭的告罪。
邀月從來就不是什麼善心的,人命在她眼裏並不值什麼,可她這一次卻沒有要了這宮女的命。
“將那絕情魔女給我挫骨揚灰,再有下次,就不用回來見我了。”
“是,大宮主。”
無缺啊無缺,你怎麼如此不叫人省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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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無缺真不讓人省心,不過大姑姑還真是慘,一回栽他爹手裏了,一回栽兒子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