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劉徹的打算
望着那頎長的身影離去直到消失在自己視野里,談笑都覺得有些不真實。
劉徹這是……放過她了?
“主子,沒事了沒事了。”看到談笑如此呆愣的表情,妙香以為是自家主子給嚇着了,上前扶住她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滿是劫後餘生。
被妙香一句話拉回了神思,談笑抿了抿唇,看着妙香的眼神中又帶了幾分無奈,“不是讓你不要出來嘛?若是我保不住你,那該如何是好?”
“便是為主子死,那也是奴婢心甘情願的事情。”妙香搖了搖頭道。
“那樣在這個宮裏……我就真的一個人了。”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談笑壓低了聲音道,似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同一個人道盡千言萬語。
可是她不願意,哪怕回到這個君權至上的時代,談笑也沒有辦法讓別人因為自己而死。
談笑這句話說完,妙香心裏猛然一怔,眼裏的神色竟是變得有幾分激動莫名,嘴唇喏動了幾下,重重點了點頭,“娘娘,奴婢知道了。”
“陛下,可是還去蘭林殿?”長長的青石路上,春陀小心翼翼地挑着燈籠在君王身邊走着,一邊暗暗打量他的神色。
今夜陛下原本是要去蘭林殿的,不知不覺批閱奏摺就到了亥時,卻是在去蘭林殿的路上被那柳容華給攔住了,這才轉道來了長門宮。
“罷了,回宮罷。”搖了搖頭,劉徹現在哪裏還有心情去哪個妃子宮裏坐坐,腦海里都是他走的時候,那個女人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望着自己。
難不成,她覺得自己做出的決定不可能?還是說她以為自己當真是會殺可她?
“那……可要宣哪位娘娘前來侍寢?”春陀暗暗嘆了一口氣,卻是繼續盡職盡責地問道接下來的程序。
步子一頓,聽到侍寢二字之時,劉徹突然想到自己似乎當真很久不曾和那個女人行夫妻之禮了。
便是每個月的十五,他也只是去她宮裏歇一宿,僅此而已。
若是說宣誰侍寢……劉徹覺得自己的心此刻有些可笑。
“今夜便罷了。”劉徹眯了眯眸子,“方才那個……可處理好了。”
“已經處理妥當了。”春陀一聽,便明白自家主子這是問的方才那柳容華呢,說起來這個柳容華也是可憐,怕是連名字都不曾被陛下記住,又這樣送了命。
對於春陀辦的事情,劉徹一向是比較信任的,當即點了點頭,“今夜之事莫要讓他人知曉。”
“喏。”春陀恭敬應下,懸着的心葉放了下來,他今夜為陳主子說那句話的時候,其實也是忐忑的,但是眼下看來,他當時的決定是正確的。
自家主子……果然還是對陳主子的感情不一樣。
“陛下,奴才看陳娘娘身子骨似乎比以往要瘦下許多,可要派太醫給她瞧瞧?”春陀眯了眯眸子,壓低了聲音問道。
步子一頓,隨着這句話劉徹心裏突然間有些擔心,是了……當時她那個宮女就說她好幾日不曾好好的了,拳頭不由自主地握緊,卻又在片刻后一拂袖袍。
就那和他針鋒相對的姿態,哪裏看得出孱弱?
“不必了,雖說朕說了此事作罷,只是她卻是得記得的,這三日裏,給朕將長門宮關上,免得再出亂子。”皺了皺眉頭,劉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抑鬱。
春陀眸子裏閃過一抹嘆息,卻是不敢表露分毫,“喏。”
“三日後……派人進去整修長門宮罷,模樣擺設按照當時的椒房殿。”春陀那個“喏”字剛剛說完,劉徹又再度開口。
這不說還好,一說可是比剛剛的話還要讓春陀震驚無奈,嘴角抽了抽,春陀有些不敢相信剛剛自己聽到的,“陛下的意思是……把長門宮佈置得跟椒房殿一般?可是若是如此那……”
若是如此,椒房殿和長門宮還有什麼區別?便是現下后位空缺,但是椒房殿下一次的主子,可要做何感想?
“按照朕的吩咐去做就罷。”輕輕哼了一聲,劉徹的眸子不着痕迹地在春陀臉上一掃而過。
即便是在黑夜裏,春陀也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他明白剛剛自家陛下給他的眼神是警告。
“喏。”恭恭敬敬地應下,春陀加快了步子跟上前面的帝王。
若是此事被聲張出去,怕是又要引起後宮的一陣騷動了。
在快到未央宮的時候,望着那燈火通明的宮殿,劉徹的眸子突然間暗了暗,“去佈置長門宮之事,莫要聲張。”
春陀一愣,瞬間反應過來了,“喏,只是……佈置長門之事可要提前告知陳娘娘?三日後佈置長門宮,陳娘娘歇在哪兒?”
“不需提前告知於她。”劉徹哼了一聲,一邊走上台階一邊回答。
提前告知了她,那豈不是讓她提前高興好些天?那她又該不長記性了。
至於歇哪兒……
眯了眯眸子,劉徹袖袍一拂,話裏帶了幾分意味莫名,“歇哪兒,待開始佈置再議。”
長門宮,陳阿嬌的寢房裏,談笑盤腿坐在床上,面無表情的她正在和某坑爹系統的某顏色天鵝進行一場交談。
黑天鵝:“你知不知道剛剛差點兒就出大事了?”
“怎麼出大事了?”談笑翻了翻白眼,打了一個哈欠道。
好不容易那個人走了,可以睡個覺,剛剛躺下就被腦子裏的聲音給吵得不行。
“剛剛你所作所為,與陳阿嬌不符合。”黑天鵝晃了晃道。
“怎麼不符合?”談笑嗤笑一聲,“我夢到竇太皇太后是假的嗎?陳阿嬌祭拜竇太皇太後走錯?我祭拜太皇太後有錯?於情於理都該如此做吧?”
她還沒有說它們這個坑爹的系統莫名其妙的就讓她給佔了人家外孫女兒的身體呢,它還開始說了。
“更何況若是不符合,你一開始就別答應啊。”最後一句話說完,談笑直接躺下拉了被子蓋上,打算這破系統不管說什麼她都不再回應了,她是真的困了。
而且剛剛在外面,現在這個季節當真是冷得緊,現在她就有點兒鼻子不通的感覺。
然而,奇怪的是……在她說完剛剛這句話后,那系統竟然莫名的安靜了下來。
談笑心裏略微詫異,但是也沒有多想,就在半迷糊半記掛的情況下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