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誰動了老外的門牙？

我現外國人也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道理，來了技術部之後，除了了解了技術展部的情況之後，還順便了解質量部、生產部、採購部等等部門的情況，反正我覺得該管的，不該管的他都插上一腳。我們剛來的時候，真得是忙得人仰馬翻，不亦樂乎。我們的壓力都很大，因為我們都是新來的。但是每個人的減壓方式不同，老外問我，“你喝酒不？”我說，“不喝！”我真不喝酒，不是怕老外酒後對我圖謀不軌，呵呵！他又問我，“那你抽煙不？”我說，“我不抽煙！”我真不抽煙，因為對皮膚不好。他好奇地問，“那你有壓力了怎麼辦？”我說，“睡覺！”這全是實話，一覺醒來，煩惱都會自然消失。我雖然沒有問老外，但是我知道他所謂的減壓方式就是喝酒，他是俄羅斯種，絕對是酒鬼，並且也為酒量好而自豪。其實我非常理解，俄羅斯天冷，所以都得喝點酒，而且他也特別喜歡熱鬧，也就是特別喜歡一群人一起喝酒。古人叫，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現在人說，他是partyanima1。

有一天，司機賈哥和我說，“今天咱們技術展部的小朱結婚，你去不？”我說不去。我特別不喜歡婚禮這種活動，另一個原因是，參加婚禮要給錢的，我結婚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我這錢拿出去了，絕對變成沉沒成本，拿不回來了。賈哥說，“那你問問老外，他去不？”賈哥，我要解釋一下，換作是別人，我也就隨便糊弄過去了，反正他們也不懂外語。但是對賈哥不行，賈哥是我們東港行政主管賈姐的弟弟，賈姐呢，是我們公司生產部外籍經理Robort的未婚妻，簡單解釋說，賈姐就是我們公司山寨版的容總。現在，賈姐也和容總一樣修成了正果——小三轉正，並且也有了一個混血的孩子。這個事實，也進一步地證實了這句話，沒有拆不散的家庭，只有不努力的小三！

言歸正傳，我不敢怠慢賈哥，我和老外說，今天我們技術展部的一個員工結婚，如果願意的話，你可以參加，我同時也向他解釋了中國的風俗，參加別人的婚禮是要拿錢的。老外，滿臉寫着想要去，但還是假惺惺地問我，他去是不是有悖常理，還有拿多少錢好啊？我說，不用拿多，1oo塊錢就行了，我說很多我們技術部的領導都去，他們也都非常歡迎你去。不過我不去，你要好好照顧你自己啊。他非常高興，但還是表現成自己是在中國人民的盛情邀請下，勉為其難地參加了。臨走的時候，我還叮囑賈哥好好照顧老外。賈哥說，沒問題！然而，我卻萬萬沒想到的是，第二天生了非常驚悚的事…

寫小說的缺點是，沒辦法像說評書一樣拍下驚堂木，且聽下回分解。所以，下面記述的是，第二天生的事。

第二天，我和往常一樣，八點半準時到辦公室上班，一般老外九點來，我都比他早來半個小時。結果，到了九點半老外還沒來，到了十點老外還沒來，我在想，怎麼回事？難道今天放假？到了11點的時候，還沒來，我有點着急了，就給老外打電話，因為11點鐘我們約好了和研二室的工程師一起開會，我先給二室主任打電話延遲會議。然後，拚命地給老外打電話，電話好不容易打通了，電話裏面老外的語調有點奇怪，但我也沒注意到有什麼不妥，他說他一會兒就到公司。老外的公寓是公司提供的，離公司其實非常得近，坐車大概不到５分鐘就能到公司。

沒過多一會兒，老外就來了，一進門，我就現他滿身的酒氣，走路都有點不穩了，他看到我比往常格外得熱情，感覺好像失散多年的親人，我用膝蓋想一下，也知道這是酒精留下的後遺症。他拿了把凳子坐在我的正對面，張嘴和我說話，滿身的酒氣，他一說話，我的腦袋嗡得一下子，不是口臭的作用，而是，老外昨天還是兩顆門牙，今天居然變成了——一顆！！！老外顯然酒意還沒退乾淨，他反覆和我解釋，他沒有打任何人。他做了這種解釋之後，我的第一反應是，不知道哪位愛國人士，昨天把他給打啦？我在想，這中國人也是的，喝酒就喝酒吧，為啥還打人呢？打人就打人吧，也不能把牙都打掉了啊？再說，他是俄羅斯人啊，二戰的時候咱們都是一個陣營的啊，也不是法西斯啊！

之後，老外反覆和我解釋，我終於才聽明白，原來他昨天喝多了，回家之後，從樓上摔下來，把門牙磕掉了，那顆門牙本來就是假的，看來新西蘭的東西質量也不過爾爾。不過，雖然老外滿身酒氣，神志不清，但他還是做出了英明的決定，老外和我說，把所有的會議都延遲，目前當務之急是先把門牙修好。我說沒錯，我馬上下樓，問我們的工作人員，誰知道鱸魚圈最有名的牙醫在哪兒，然後我馬上讓賈哥拉着我和老外去修牙。

到了牙醫診所，我幫老外挂號，挑選適當的門牙，我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假牙也有很多種類的，什麼包金的，包銀的，最後我挑選了鈦金屬的假牙，因為根據我的專業知識，鈦金屬是非常優質的金屬材料，通常都用在穿梭機上，要是做假牙，應該是非常結實吧。之後，醫生說，先給戴一個塑料的，等門牙做好了我們通知你，你們再來一趟。我說知道了，然後醫生就帶着老外去裝假牙了。

我趁這個時候埋怨賈哥說，“他昨天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賈哥說，“沒喝多少啊，也就不到兩斤白酒。”他接著說，“我現老毛子說能喝純屬徒有虛名，兩斤白酒就這樣！”

我聽了，氣也不打一處來，我說，“你咋不攔着點啊？”

賈哥聽了我的埋怨也很氣憤，他說，“我能攔得住么？去了就和中國銀行鱸魚圈支行的行長對着吹了一瓶白乾，之後就有點不行了，再後來我們也就一人敬了一杯。昨天回去的時候沒啥事啊，走的時候還擁抱並親吻了新娘子呢？然後我是把他送回家了才走的，今天早上我去接他，按了半天門鈴也沒人開，等了快兩個小時，開了門，現老外門牙沒了，我也嚇了一跳。家裏吐得亂七八糟的。他才隨1oo塊錢，至於這麼玩命喝么？你看，得不償失不是，這修牙，又要花不知道多少錢。”我心想，唉！看來老外真是太輕視咱東北人的酒量了，雖然老毛子能喝，但是咱們東北人也真不是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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