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印記 第九章 七年後

當孩子們正在用餐之時，聖母江中暗流涌動，一個接一個氣泡翻滾上來，江底百米深處，那從星河而來的石子散射出巨大的能量，朝地底深處而去。

四周魚、蝦、蟹等江中生物皆以逃散，沒來得及逃的已經浮上水面隨江水而去，而江水水面仍是綠如藍，一道一道的漣漪不斷地推向懸崖峭壁，十分地和諧。

與此同時，大關四周眾多山脈地底千米深處已經出現了裂縫，那裂縫正以不確定的速度向上而來。

……

……

金沙故地，“吃得好飽啊！”路寒伸了個懶腰。陸文拍了拍他那肉肉的肚子。

同學們基本上已經吃完了，體力也恢復了很多。

“同學們，吃飽了沒有！”孫睿老師走了過來。

“吃飽了。”五個孩子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集合。”何領隊大聲喊到。

老師和同學們紛紛跑了過去，幾分鐘便謹謹有序地站好了。

“下面有請書校長講話。”何領隊把擴音器雙手遞給了書校長。

“孩子們，首先我很開心，你們讓我看到了新一代接班人的朝氣和活力，可是我們這場拉鏈活動仍沒有結束，接下來，我們將面臨更艱難更巨大的挑戰，你們有沒有信心和毅力走回學校？”

書懷生鏗鏘有力地問道，

“有。”孩子們的聲音有點弱小，顯然他們也有些膽怯。

“孩子們，你們是我們未來的希望，遇到困難千萬不要退縮，我們一定要鼓起勇氣，一定要加油！”書懷生握住拳頭，舉起右臂。

“來，同學們，跟我一起吶喊！”

同學們也紛紛舉起手來，握緊自己的小拳頭，

“乘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相信自己，一定能行！”書懷生的聲音特別沉重而具有感染力。

此時的全體同學和老師，工作人員也一起呼喊起來。“直掛雲帆濟滄海……，一定能行。”

聲音更是氣勢如虹，響徹雲霄。

書懷生微微一笑，點點頭，很顯然他很滿意這幫可愛的孩子們。然後把話筒還給了何領隊。

何領隊接過話筒說道:“給大家十分鐘的時間收拾東西，然後出發。”

時間轉瞬即逝，隊伍的大旗重新遊盪在山中，金沙六年級的師生踏上了歸程。

這次歸程書懷生也親自加入了隊伍，儘管年齡大了，但是看起來依然精神抖擻，他的加入帶給了老師們和同學們更多的力量。

歌聲口號蕩漾之中，他們便又入了前壁崖，在師生同心協力之下，他們一路披荊斬棘，最終是很順利地穿過了前壁崖。路過金沙路，同學們的戰歌重新響起，街頭的大爺大娘紛紛給孩子們豎起大拇指，這給了他們十足的信心。

霞光從天城大瀉下來，照在這幫汗水淋漓的孩子們身上，成了大關城中一道獨特的風景。

孩子們臉上洋溢着笑意，一班五個優秀的孩子也因經過這樣的歷練，彼此之間結成了深厚的友誼。因為他們內心清楚，他們之中少了誰，也不會輕易走完這段童年之中最值得回憶的遠足。

黃昏時分，他們順利過了金沙路，又來到了蜿蜒的聖母江路，江上的路交叉口很多，不過交警叔叔還在原地等着接他們，紅領巾的隊伍紛紛給叔叔們打招呼，這畫面太美了。

而此時此刻，那裂縫已然距離地面只有五米之遠了，地面已然開始了晃動。

書懷生走在隊伍的前面，一眼覽去，眼前的這座山正在輕微地晃動。一股緊張感油然而生，他把眼鏡扶正，再認真看了一眼。

“全都停下！”

接着給何領隊說道:“所有的老師和工作人員趕緊拉好同學們的手，一個孩子一個大人！”

何領隊不知為何，趕緊跑着去傳告了。

不到一分鐘，孩子們全都被工作人員，老師們拉住了手！

橋面已晃動起來，眾人皆驚嚇起來，不過有書校長親自組織，隊伍紛紛掉頭退回金沙路。

只聽一聲山脈崩裂的巨響傳來，書懷生瞪大了眼睛。

大關四周的山峰猛烈地將地面震踏了，千米，百米，十米，一場地震向大關襲來！

路人行人亂竄，車輛撞擊，一片混亂！

書懷生環看四周，長嘆:“大關要沒了。”

他跑着小步向落江跑去，孩子們已然哭成一片。

“落江徒弟，小徒弟。”氣喘無力地呼喊着。

“砰”，從書懷生前面裂出一道大縫，他掉了下去。

緊接着橋路，房區，大關城，瞬間向地面陷了進去。

一片凄涼，無助地哭聲，地動山搖，驚天動地。

……

“莫山市電視台第一時間為您報道，十八點五十五分三十秒大關發生了9.0的大地震，震時兩分鐘，具體情況還不清楚。強烈呼籲社會各界人士第一時間趕到大關救援。”

當地震畫面轉播過來的時候，整個莫山市靜止了，沒有一個人不為此傷心，痛惜。主持人報道完已是淚流滿面，淚水滂沱。

震級9.0，震時一百二十秒，這是多麼可怕的數字，沒有人能夠承受如此地打擊。

附近的大昭，大鹽等各個城中，消防大隊，警輔大隊，公安大隊，各個醫院醫生護士已在地震后十分鐘集結完畢，飛速趕往了大關。

而莫山市的一切飛機都停運了，全部裝着救援物資已在下午七點整趕到了大關。

攝影機的畫面里，大關已是一片廢墟，被斷裂的山峰壓着，大部分浸泡在聖母江之中。

另外從中齊市，哈雲市，麗烏等多個市出動了大量人力，正在向大關趕來。

大關城中，破舊的院子裏，落大海被山峰上崩落的巨石強壓着，只剩下一口氣了，卻他卻死死地支撐着那巨大的石頭，因為他的身下便是他的妻子陳永秀。

“大海，別說話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江兒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無事的。”陳永秀泣不成聲。

“但願，……如此。”落大海閉上了眼睛，結束了他遺憾的一生，因為他還沒有看着落江長大，沒有來得及看到落江成家立業。

“大海，大海……”撕心裂肺地聲音從巨石下傳出來。

七點五十分，一萬多個消防員已然到了現場，消防員聽到了唯一僅存的聲音，趕緊跑了過去。看到一個偉大的身軀下一個落魄的婦女，立刻開來吊車吊起了那塊巨石。

陳永秀得救了。

“電視前的觀眾大家好，現在是晚上八點鐘，我是本台的記者諾夏，幸運地我們救出了一位婦女，應該是只受了點輕傷。”

陳永秀站在鏡頭前，跪了下來。“好心的各界人，我的孩子叫落江，請你們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照顧好他。”

她重重地給電視前的觀眾磕了三個響頭后，吐血而倒，當醫護人員趕來時，她已經停止了呼吸。

這便是一個偉大的母親，出來之時，撤走的壓力讓她的血管瞬間破裂，對於原本就有血栓的她簡直是雪上加霜。她支撐到了最後一刻，對她的孩子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鏡頭裏，一位母親淚流滿面，哭喊着要讓他的兒子活下去，這畫面是世上最凄美的，最感人的。

電視台前的觀眾看到陳永秀的樣子，無不悲痛萬分。

廢墟之上，萬千燈火，直照十天十夜。

在各界人士的努力下，救起了一萬多人，其他人便“杳無音信”了。

那天夜裏，凌萱在河裏幸運地避過亂石，幸運地爬上了岸。

她在被救的人群中找到了她的媽媽。

凌妖顏抱着受驚而獃獃地凌萱，哭得妖顏喪失。

幸好她找到了女兒，不然她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只聽見那夜凌萱一直在喊:“落江哥哥，落江哥哥……”不知道她喊了多少遍。

……

……

七年後，莫山市光輝小區院子裏，

一個橙色的長捲髮自然服帖在背後，玫紅色的大眼睛，笑意盈盈，嬌軀修長，玲瓏有致，穿着一條白色滾金絲的連衣裙的女子，接到了莫大的錄取通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