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喜歡宋老師的原因
有氣無處撒，有火無處發。葉子抒煩躁的解開襯衫的扣子，楚小小竟然撇開他跟那個宋老師走了。她口口聲聲說請他吃飯，結果只是喝了一杯檸檬茶，給他打包了一個雞肉卷。
他打開車窗將雞肉卷扔了出去，又打開車門撿了回來。
悲痛和鬱悶彷彿要從胸口湧出來，她是讓他過來看他們秀恩愛的嗎？
約了顧景舟去楚小小兼職的酒吧，顧景舟還沒到，意外碰上林雨涵。
楚小小說這家酒吧是林雨涵朋友開的，在這裏遇到也算正常。
林雨涵看他倒是有些意外，小小說今晚跟他一起出去吃飯，兩人沒在一起？
葉子抒深鎖的眉，淡淡地解釋，楚小小跟宋老師走了。
林雨涵愉快的笑了，笑容在臉上宛如一朵盛開的玫瑰。
“知道小小為什麼喜歡宋老師嗎？”林雨涵問。
葉子抒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興趣知道。
“小小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失蹤了，跟着母親寄宿在叔叔家，叔叔對她們母女並不好。大一的時候，她堂哥賭博輸了一筆錢，為了還債，把她從學校里騙出來抵給了收債的。宋老師無意打了她的電話，聽出了不對勁。那晚宋老師像瘋了一樣，發動系裏所有的學生，最終在一家KTV的包廂里找到了小小。如果晚一步她就被幾個流氓侮辱了。大二的時候，同宿舍的女生冤枉小小偷東西，是宋老師幫她調監控，忙前忙后幫她，終於找到證據，證明她的清白……”林雨涵無比憂傷的敘說楚小小的過往。
葉子抒垂着頭，他沒想到平時看起來活潑開朗古靈精怪的女孩，竟然會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她就像黑暗裏的一道逆光。她那個堂哥怎麼能壞成那樣，騙自己的親堂妹去抵債。本該撒嬌的年紀，她卻懂事的讓人心疼。
“你為什麼跟我說這些？”葉子抒詫異地問。
“因為那個傻丫頭把感激當成了愛。”林雨涵喝了一口酒，惆悵的說。
宋言卿跟她說她太乾淨，純潔的像一張白紙，不忍心傷害她。任何人都能聽出那是對方的託詞，她卻傻乎乎的以為宋言卿嫌棄她是處女，想找人睡了她。意外的是葉子抒竟然臨陣脫逃了。
“你的意思是她不喜歡那個宋老師？”葉子抒試探性的問。
楚小小給林雨涵發了信息，激動地告訴她，宋老師帶她去挑鑽戒了，還試戴了幾個問哪個好看？
林雨涵發了個：呵呵。
隱約覺得不好，這丫頭是要出事啊！
顧景舟摟着兩個美女調笑着過來，一眼瞟到葉子抒邊上的林雨涵，動作敏捷的將兩個女孩推到葉子抒身邊，坐到林雨涵身邊，黑色的眸子裏流落出滿滿的慾望，不對，是愛意。
“美女，加個微信，我是你們葉醫生的好兄弟。”顧景舟掏出手機一臉期待的遞到林雨涵面前。
林雨涵沒搭理他，就沖他剛才摟住兩個女孩進來就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起身跟葉子抒打了個招呼離開了。至始至終都沒有瞥顧景舟一眼。
兩個女孩糾纏着，葉子抒無奈掏錢讓她們離開。
“兄弟，我戀愛了。”顧景舟激動地抓着葉子抒晃蕩。
葉子抒一臉嫌棄，身子挪了挪，與他保持距離。顧景舟平均每周都要心動幾次，他早已見怪不怪。
儘管顧景舟再三強調，這次感覺不一樣，他依然不信。警告其離醫院裏那些女醫生遠一點。
葉子抒不肯幫忙，顧景舟索性自己想辦法，活人還能讓尿憋死。她是葉子抒的同事，就是一個醫院的，醫院每個科室都有醫生的照片，大不了一個科室一個科室的找。
M醫院是金陵市最大的一家醫院，大大小小有十幾棟樓，葉子抒不肯透露林雨涵的名字和科室，他一上午才跑了一半不到，草率了。
累癱了他一屁股坐在坐在走廊的凳子上。凳子原本就壞了，清潔工在上面貼了“凳子已壞勿坐”字樣的紙條，不知道被哪個調皮的孩子撕掉了。摔了個四仰八叉，王八一樣，捂着屁股在地上叫喚。
幾個醫生見他捂着屁股，將他送進肛腸科。
肛腸科內，林雨涵對着一個男人的屁股，讓其撅高一點，在撅高一點。男人因為緊張，那裏崩的緊緊地，她伸手去碰了一下，男人痛的鬼哭狼嚎。
門外的顧景舟聽到裏面的嚎叫聲，雙腿發抖，他最怕疼了，要不是被兩個醫生駕着，他早就開溜了。
“請0356號顧景舟到肛腸三室就診。請0356號顧景舟到肛腸三室就診。請0356號顧景舟到肛腸三室就診。”
語音播報一遍遍通知顧景舟進去，扶他來的醫生也虎視眈眈的看着他，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他硬着頭皮進去了。
“哪裏不舒服？”林雨涵盯着屏幕開上一個人的藥單。
“屁股疼。”顧景舟拘謹的坐在凳子上，老實巴交的回答。他從小就害怕看醫生。
“去那邊跪着把褲子脫了。”林雨涵忙完手裏的活，抬頭說道。
“是你？”顧景舟驚喜萬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能見到她，他這一下就沒白摔。
林雨涵對眼前這個油腔滑調的男人並沒有好印，這樣的男人也就仗着家裏有點錢，長得還可以到處勾搭女孩子。
“快脫。”林雨涵提高了音調。
顧景舟不知道在多少女孩面前穿衣解帶過，這會兒卻膽怯了，扭扭捏捏半天不肯解腰帶。後面還有病人等着，林雨涵不耐煩地掰轉他的身子，戴上手套，扒下他的褲子，對着那個地方用力戳了一下，顧景舟痛不欲生，男人的自尊讓他不能叫出來，咬牙硬挺，差點沒將牙咬碎。
檢查完，林雨涵拍了一下他的屁股，通知他起來。
這一拍讓顧景舟久久沒有回過神，這個女人拍他屁股到底幾個意思，對他有意思？
“肛瘺，保守治療還是住院治療？”林雨涵摘了收套，坐到電腦前開始填寫病例。
“還要住院？”顧景舟驚得差點跳起來。
“個人意願。”林雨涵愛答不理。
“那我住院是不是每天都能看見你啊。”他嬉皮笑臉。
“確定住院是吧？回去準備一下，不要喝酒，不要吃辛辣食物。下午就可以住院了，單子開好了，出去吧。”說話間林雨涵動作利索的開了單子。
顧景舟張張嘴還想貧嘴，林雨涵已經開始通知下一個患者了。
悻悻地出了門，看到肛腸科大廳的的照片上，林雨涵，原來她叫林雨涵。
女人，你讓我心動了。
給葉子抒發了條微信，順便哭訴一下自己的遭遇。葉子抒剛從手術台下來，帶着楚小小去食堂吃飯。便讓顧景舟一起過來。
顧景舟困在那個拍屁股的動作里出不來，他自信的認為林雨涵那個動作是在暗示他，對他有意思。
葉子抒和楚小小對視一下，嘴裏的飯都快笑噴出來，也不拆穿他，讓他自行想像。
楚小小喜歡吃醫院的麻婆豆腐，自己的吃完了，就去夾葉子抒的，顧景舟聽說她跟林雨涵是閨蜜殷勤地把自己的遞過去，被葉子抒狠狠瞪了一眼。嫌棄他吃過的東西給別人吃。
“人楚醫生都沒嫌棄，你嫌棄個什麼勁。”顧景舟笑嘻嘻的將自己的餐盤遞過去，將裏面的麻婆豆腐生盛給楚小小。
楚小小舉着筷子，不知道該不該下手。
葉子抒將自己的餐盤與她的調換了一下，吃了一大口挑釁似的看了顧景舟一眼。
顧景舟看着他這波操作，偷偷豎了個大拇指，這孩子終於開竅了。
醫院門口一個女人帶着幾個人敲鑼打鼓的舉着錦旗進了醫院，一個護士跑進食堂嚷嚷着“葉醫生有人給你送錦旗了。”
護士的聲音很大，引得很多人側目。
葉子抒不太在意這些，每年給他送錦旗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一段時間辦公室都快放不下了，後來索性一概不收。
“這裏，這裏……”女人踩着恨天高徑直衝着葉子抒過來。
楚小小皺了皺眉，張小雲？這女人還沒放棄？還想打葉子抒的主意？葉醫生明擺着沒看上她，她還這麼執着，不看病了，改送錦旗了。她到底知不知道羞字怎麼寫啊？
“葉醫生，你上次幫我看了一下，我的病就好了，今天人家特意送面錦旗過來感謝你。”張小雲說話間也不顧公共場合，身子一個勁的往葉子抒身上靠，一雙眼睛不停地眨巴好像進了沙子。
顧景舟和楚小小對視一眼，這哪裏是送錦旗，分明是送人啊。那女人臉上就差寫上，葉醫生我想睡你幾個字了。她那天來醫院，也只是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做了個CT而已，怎麼就到了送錦旗的那一步。
葉子抒冷着臉，公眾場合，不便發作，讓了讓，女人重心不穩，踉蹌幾步差點摔在地上。
“這位病人我只是做了一個醫生應該做的，謝謝你的錦旗，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去工作了。”葉子抒平靜地說完，看了看還在吃瓜的楚小小。
楚小小立刻會意，起身緊跟着葉子抒上了樓。顧景舟一瘸一拐的也跟着上去了。
一到辦公室，兩人再也忍不住，放肆的笑起來。
葉子抒看着快笑斷氣的兩人，忍無可忍地砸了一本書在顧景舟身上。
顧景舟伸手接過書，勸他不行就睜一隻閉一隻眼，收了那個女人。
楚小小也跟着附和，雖然她討厭張小雲，不過逮到機會調侃一下葉子抒也挺好玩的。
葉子抒的臉色鐵青，一字一句的說：“楚醫生，你這麼閑，那就把這三個月的病例整理出來，寫個十萬字的報告給我。”
“十萬字？”楚小小整個人瞬間石化了。
“如果星期五之前我沒看到那份報告，那你的月底的轉正書，我就該好好想想該怎麼寫了！”葉子抒晃了晃手中的一個文件夾。
“別，老大我錯了，您怎麼會看得上張小雲那種女人，那種女人的存在就是對您的侮辱。你放心，十萬字，星期五之前一定交到你手上。”楚小小最大的優點就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避免殃及池魚，顧景舟借口還要去辦住院手續趕緊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