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七十九章:提議合作
“娘,我答應你,只要你肯救下他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不會再違背你的意思。”高明嵩的話讓村長也是一怔。
“你真能為他們做到這個程度?”
面對村長的問話,高明嵩立刻點頭“自然是如此,母親。”
然而這並不足以打消村長的顧慮,她在短暫的動搖后,似乎又為難了起來“不是娘不願意幫你,是確實沒有辦法。明嵩,那蠱蟲如果成形了的話,我自然有辦法幫你們,可現在他還沒有完全成型,我們如果下去找他,就算我能控制住他不攻擊你們,他身上的蠱蟲也沒法控制着不去攻擊你們!”
“難道就沒有一點辦法了嗎?”高明嵩追問道。
被追問的村長,眼底里閃過一絲閃爍。她狠心道了一句“是,沒有別的法子可以解決。”
然而高明嵩還是看到了對方眼底的閃爍“娘,你在說謊對不對,我知道你肯定有法子的對不對,你救救他們吧。”
面對懇求,村長眉目冷淡。
她沒有說話,而是冷冷看向高明嵩道“他們我真救不了。”
她也意識到了,有滕九妹在這裏,她大約是沒法捉住這三人的,就算能捉住,肯定也要傷到自己村子裏的人,如今人口本就是他們村最重要的資源。所以村長是不願意再看到村裡人受傷了。
而且這三人,滕九妹不會離開,高明嵩是自己兒子,剩下的陳獵戶,遲早要死,也不足
為懼。
考慮到這些,村長不再執着於捉拿他們三人了。
“你們走吧!”雖然他們今日捅了這樣大的簍子,可村長還是放行了。
村裡人也忌憚滕九妹手裏的東西。
故而在村長說放行之後,他們沒有半分猶豫,不過片刻,所有人便都讓開了,他們只給他們三人讓出了一道離開的通道。
高明嵩顯然還不願離開,陳獵戶顯然也不願意就這樣死去。
“村長,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或者村長可以放我下去,就算是要我的性命也無所謂。”
村長沒有回答,滕九妹算是他們中最能直擊中心點的人。
“村長,這怪物沒有成型,對您也是種麻煩吧?要不咱們考慮一下暫時合作,我想辦法幫你消滅這蠱蟲?”
聽到滕九妹的話,村長似乎猶豫了片刻。
滕九妹的確是一個不錯的合作對象,她見識過她父母的厲害,也知道他們有一個大型寶庫。
他們一家三口就像是天外飛仙一般,如果是滕九妹出手,或許事情還真會有所轉機。
然而再想一想自己差點就能成型的作品,村長明顯又不甘心。
她花費了大半輩子的心血才養製成這樣,那蠱人只差一點點就成功了。
她從未覺得自己有像今日這般接近星辰明月,她就像是站在高塔上的人,一夕之間看着自己建造的高塔廢於一旦。
她如何甘心。
她花了大半輩子都沒能與生死和解。
此刻這群人卻毀了她的幻夢。
恨
意遠比任何時候強烈。
如果只被恨意裹挾,她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為了她毀去的心血陪葬。
可她也明白,她不能任性,她是這個寨子的村長,這裏的人遠比她的心血重要,她必須守護好這最後的凈土。
此刻的村長只覺得自己好像在被兩個人撕扯。靈魂撕裂。
她目光幽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隨後低聲道了一句“你們先回去吧,讓我再考慮考慮。”
滕九妹見狀,深知此時不宜強逼,於是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幾分真誠與決心“村長,我們願意等待您的答覆。但請相信,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消除威脅,保護無辜。如果您有任何需要,或者改變主意時,請隨時告知。”
說完,她輕輕拍了拍高明嵩的和陳獵戶的肩膀,示意對方不要太過焦急。
高明嵩與陳獵戶雖然心急如焚,但也明白此刻的冷靜更為重要,於是他們點了點頭,跟着滕九妹緩緩退出了人群。
幾人沒有再上山,等待村長給出答案的時間裏,他們選擇去了村子裏的集體宿舍,滕九妹見陳獵戶,愁眉不展,不禁取出了一枚精緻的玉佩,遞給了陳獵戶“這枚玉佩是我家傳之寶,有凝神靜氣之效。你暫且收着,或許能幫你穩定心神,思考對策。”
陳獵戶接過玉佩,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深知滕九妹的用意,不僅僅是為了安撫他,更是對他的一種信任和支持。他緊緊握住
玉佩,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
而另一邊,村長獨自坐在自己院落中央的老槐樹下,她在閉目沉思。周圍的風輕輕吹過,帶來一絲絲涼意,卻也吹不散她心中的煩躁與矛盾。她知道自己肩負着整個寨子的安危,任何決定都不能輕率。
可她心裏也有個隱秘的角落是為了自己而保留着的,她付出了那麼多,她這一輩子都在為村子裏的人犧牲奉獻。
如今她不過是求能再續前緣,哪怕這前緣不過夢一場。難道這也是奢望嗎?難道她就不能騙自己一回嗎?
“村長,那東西那樣恐怖,若是放出來,咱們村子可能就要覆滅了,要不咱們還是和那滕九妹合作一回吧?”
“是啊,村長,此時正是生死攸關之際,您可不能為了一點私人恩怨便將大家的性命都置於不顧吧。”
“您可別忘了古訓!”
……
勸說她與滕九妹合作的人很多。
村長聽着村民們的勸說,眉頭緊鎖,她的手指輕輕摩挲着那枚已經被她摩挲得沒有形狀的圓玉佩。那是她的黎郎在離開村落前一夜與她溫存過後留下的定情信物,他說這是他們的祖傳之物,是傳給他的下一任妻子的,他還說過,待他結束這一仗便立刻回來娶她。
可惜她還是沒有信他,可惜她還是殺了他。
她無數次悔恨時,也會在想,如果當初她放走黎郎,是不是黎郎就會回來娶她,是不是他們就能有一個好的結局。
這樣的執念纏繞在日日夜夜個失眠的夢裏,被執念澆灌的心思越發篤定。
她如今甚至對那個結果深信不疑。
她心裏明白,村民們的話並非沒有道理,但那份對未竟之事的執着與不甘,如同毒蛇般纏繞着她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