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戰安瀾
安瀾坐在戰車內,緩緩嘆了一口氣,看着身上閃爍着無數仙光與符文大道的李易。
嘴角勾了出一抹微笑,“真是讓人欽佩的犧牲。”在他看來,李易根本擋不住自己一招。
從一開始他根本就沒把這個對手放在眼上。
李易手上拿着一個罐子,這個罐子很普通。
但這是他目前看來唯一能夠傷到安瀾的東西,不僅效果好,而且可能是效果相當之拔群。
被安瀾手頭的原始帝城這一刻,彷彿也感應到什麼。
無數仙道符號閃爍,想要將其鎮壓。
然而並沒有任何用,安瀾如果能被輕而易舉的鎮壓他也就不是安瀾了!
李易拿着罐子,沒有任何花里胡哨的砸了上去。
只要力量夠大,速度夠快,罐子夠結實,就能打他個頭破血流。
沒有辦法,除了這個東西,其他絕大多數手段很難對安瀾造成破防的傷害,這個反而是效果最好的。
不然的話,無論是符文大道也好,自身對於天地之道的感悟也罷,全都不如他。
自己怎麼打都是吃虧,絕對不會佔很便宜。而不像這個最簡單的力量,最簡單的速度只要砸上去就有效。
安瀾輕輕一笑,搖了搖頭。他並沒有出手,這個人還不值得他出手。
拉着戰車的神牛突然動了起來,仰天嘶鳴聲音,震天撼地,地觀戰場上幾乎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那種可恐的威勢。
縱然是有着陣法守護他們,卻依舊從心底感到心驚。
在場的無數強者,如果不是在帝關內,如果僅憑自身,大多數恐怕都不是那頭牛的對手。
李易出手了,他的速度與動作都極快,世界強大,他的肉身遠超同級別真仙。
那頭牛確實很強,安瀾也確實可以,拉車用的牛實力同樣都很高。
用一頭真仙當做坐騎,這等事恐怕也只有他能做出。
奶罐子非常結實,噗噗兩下速度極快,直接將那頭牛的腦袋砸了窪陷進去。
李易接連出手,不過是眨眼呼吸之間,那頭坐騎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抗,便一命嗚呼。
他的實力要遠超同等境界,真仙絕不是他的對手。
安瀾似乎是愣了一下,又或許是沒想到,輕輕笑了起來,“不錯的實力。”
他鎮定自若的誇讚了一聲,而後緩緩起身。
他的身形看似並不高大,實際上站在那裏彷彿天地橫在眼前。
直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甚至不能呼吸。
他單手托着原始帝城,鎮定從容。手上拿着一把樣式奇特的長矛,那應當是赤峰矛也是他的武器。
只不過他並沒有動用他的武器,武器漂浮在他身旁,他只是一指點出想要將李易抹殺。
李易沒有在意他的攻擊,因為他很自信,安瀾未必能破了他的防。
一指點出,力量確實很龐大,但也僅止於此,傷害不到自己。
他手持的罐子卻已經砸在了安瀾的手上,威力很強大,他手上的皮膚深深的窪陷下去,很明顯已經造成了傷害。
滔天的聲勢掀起了無數風浪,戰風烈烈,帝關戰場也好,不朽軍團也罷,都感覺在這種風浪下自己的臉生疼。
這並非是單純的風,其中裹挾了許多大道,最為重要的就是力之大道。
安瀾皺着眉頭,此刻他終於開始正視起李易,另外這個螻蟻竟然能傷到他,讓他很不高興。
隨手一揮赤峰矛,向里衝殺而去,帶着滔天無量的殺氣。
可是依舊沒有任何用,李易雖然沒有直接展開自身的世界。
但是他的防禦也是極為可怕的,畢竟有一個世界為自己作為支撐,更重要的是世界裏面有柳神。
從這一點註定他的攻擊能力可能不是很強,但很難有人破開他的防禦。
就算是破開防禦也會導致一個問題,那就是他的恢復能力是非常強大的。
除非立刻將他滅殺,不然的話只要一秒殺不死,第二秒狀態依舊恢復完全。
此外因為自身實力的原因,因為自身以身化界,絕大多數的天地大道對他造成的傷害有限。
反而是最本質的力量,可能有效果。
李易沒有猶豫,又是一罐子子掄下去。
從情況來看效果很好,安瀾的指骨已經有着要開裂的跡象。
他終於憤怒了,生氣了,決定要全力出手。
他終於從鑾駕中走出,手持赤鋒矛,這一擊彷彿要貫穿星辰,遮蔽蒼穹。
天地都顯得忽明忽暗,時間與空間在這一擊下,彷彿都紊亂了。
這一擊有大道顯化,安瀾雖未全力出手,但也用上了自己的五分力,他確信這個少年接不下這一招。
可惜了,又一個天驕英才隕落在自己手上,這麼多年來不知道有多少個隕落在自己……
安瀾心中正想着,卻發現李易接下自己這一招之後,任何事情都沒有。
然後毫不留情的又是一罐子砸到他的頭,效果極其強,速度極快,從一開始到現在就沒停過。
做法也很簡單,拿起罐子掄圓了砸。
不知道這個罐子究竟是什麼器具,他如此全力出手,可是到現在上面連一次破損都沒出現。
帝關之上,無數強者平氣凝神,原本他們以為,李易可能只是拖延一下時間。
甚至有一些人已經想好怎麼跑路了,其中不乏至尊級強者。
這些人一個個內戰內行,外戰外行。幹啥啥不行,跑路第一名。
真正到了最後能為整個九天十地站出來的沒有幾個人,一個個都只顧自己的利益。
反觀異域截然不同,無論他們強弱,起碼他們能把自身的力量整合起來。
無論高手有多少,哪怕是可能私下裏有些分歧,但表面上還是往一處用力。
反觀九天十地,那就不是表面上有分歧了。
李易可以很從容自若的說,如果不是有異域這個危機讓所有人聚在帝關戰場上。
那麼現在所有人在這,都不需要其他人挑撥,他們自己之間就能因為利益的衝突打起來。
如果說別世界好歹是暗鬥,無論怎樣在面對危機的時候,哪怕是一個世界內的所有大勢力有着諸多不和。
但起碼錶面上大家還是想解決這個問題,想把力量往一處用。
而這些人就完全不一樣,他們表面上都沒打算把力氣往一處用,暗地裏就更不用說了。
上一個紀元祥和的風氣已經碎得一乾二淨,強者願意犧牲的覺悟,也早已經沒有了。
要是這群人乾脆直接跑了,他也能理解。
也不跑,也沒想過要改變,反正於他們而言,維持現在的秩序,能過一天是一天。
“我去助他。”有強者開口準備出手。
“你去有什麼用,我們不是對手。這場戰鬥的結果根本不在我們,而在他們兩人。”
有人看得清楚,他們上去根本作用不大,這場戰鬥是盛世敗主要決定的因素是李易和安瀾。
“那我們就在這看着嗎!”有人開口大聲怒斥。
“去請鎮仙碑,我來背。”有人開口。
石昊雙拳緊握,他的目光很冷死死的望着安瀾。看樣子似乎是想要隨時出手。
帝關前霞光一閃,有一名老者出現,背着一口碑,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那碑起初不大,只有一人多高,但是他背的相當吃力,隨着邁步向前石碑愈發高大渾厚起來。
所有人都清楚,他是在用自己祭這塊碑,讓它爆發出最大的力量。
李易將自己的身軀展開,施展法天象地的神通。
這並非是法天象地,而是讓世界充斥着自己的身體,化出一個幻形來。
只不過無論怎麼看那就是他,而並非是世界。
他就是一個世界,一個世界就是他兩者之間不分彼此。
李易伸手抓過那方石碑,他並沒有移動,只不過是從空間中將那塊碑被抓了過來。
大小剛剛合適,當成板磚放在手裏,效果很好。
“多謝前輩送碑。”他輕聲淺笑着耳後看向安瀾,“就用這方石碑做道友的墓碑如何。”
他輕笑着語氣很鎮定,彷彿安瀾今天一定會死在這裏。
實際上李易心中也沒底,因為他很難破開安瀾的防禦,安瀾也很難破開他的防禦。
兩人可以給對方造成輕傷,但是沒有碾壓的情況下,任何一方想逃,他們沒有能力做完。
“狂妄!”他皺着眉頭,他相信如果不是現在,自己一手托着原始帝城,背負天淵。
李易哪有在他眼前出手的資格,若不是他陷入此等境地,對方總會是他的對手。
起碼他現在好像是忘了自己之前所說的話。
另一邊不朽者軍團狂怒,許多人對李易破口大罵。
認為他侮辱了不朽之王,不過他們雖然憤怒,但也只是破口大罵,沒有動手。
他們的王正在征戰,他們要上去幫忙,是對王的侮辱。
裏面帝關戰場之上,許多強者也沒閑着。
兩大勢力諸多頂尖的強者,竟然開始了互噴。
畢竟戰鬥他們是插不上手了,但說什麼不能看着自己人挨罵,得喊兩嗓子壯壯聲勢。
李易沒有和他多說話的意思,拿着石碑一下又一下的往他腦門上砸。
手中的罐子也一直出手,從未停過,左右開弓,效果拔群輕,瞬間安瀾身上都是輕傷,轉瞬后卻又恢復如初。
安瀾也沒有停手,赤峰矛戰力強大,他全力爆發一擊,甚至可以給李易造成重創。
然而沒有任何用,打不死就是打不死,就算是一擊重創下一秒他又恢復過來了。
兩人都瘋狂出手,都破不了對方的方,他們之間的戰鬥方式極為簡單,甚至是原始。
無論是帝關戰場上的強者抑或是不朽者軍團,全部跌掉了眼睛。
兩人對於天地大道都有很深的感悟,安然實力強,境界高深,對於天地大道的領悟要比李易深很多。
李易自身對於天地大道的感悟深厚,更重要的是以身化解絕大多數的大道法則,不可能傷他。
只有最本質最基礎的力量法則能夠傷害到他。
因此安瀾很快放棄了,對於天地大道的運用,拿着赤鋒矛像是一個棍子一樣,一下又一下的砸在他的身上。
捅作用不大,反倒是砸傷害面積更大一些。
兩人同為當世最為頂尖的強者,安瀾不朽之王,異域之王。
實力自然是強大無比,對於天地大道的領悟掌握也已經達到相當高絕的境界。
李易九天十地唯一一個成仙者,無論他自己怎麼想的,起碼錶面上看是這樣。
實力超絕,本身戰鬥力極為強大,在如今的九天十地甚至是異域中,恐怕也只有安瀾能與他交手。
兩人的實力修為都為當世最強,再看兩人所用之兵器。
安瀾所掌握的赤鋒矛,本身便是天地間最為強大的武器之一,跟隨他征戰不知多少強大的生靈。
李易手上用的罐子乃是仙帝人物煉製,哪怕是隨手煉製也是非常強大的武器了,另一隻手上拿的鎮仙碑。
乃是上一紀元的大能強者,為這一紀元的後輩留下的底蘊之一。
可以說同樣是天下頂級的兵器,然而他們兩個天下最為頂級的強者。用着這個世界上最為強大的兵器,卻打了一場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戰鬥。
你一拳我一腿,你抽我一下,我砸你一頭。
兩人互相無法破防,沒有辦法殺掉對方,這種簡潔的戰鬥方式確實又有用。
不過總體來說,李易還是佔上風,而且很佔便宜,因為他有兩隻手。
安瀾只有一隻手,而且還被原始帝城鎮壓。
兩人現在沒有了當世強者的樣子,反而像兩個搬血,並不懂得其他的什麼道法,只是單純的力量對抗。
打着打着無論是不朽者軍團,一會是帝關,戰場上的強者都有些綳不住了。
他們以為強者交手應該是無數道法震顫,時空激蕩。
然而卻並沒有這樣,兩人反而是交手的非常普通。
李易更佔便宜,因為他的手上有一個罐子。
無論是用石碑砸人還是用棍子敲人,這兩者都不是什麼特別正經的武器。
畢竟石碑是用來鎮壓的,現在被他當成用板磚來用。
而那個罐子就更有趣了,時不時被他強行摁在安瀾腦袋上,任憑他再怎麼反抗,也要花費一些力氣才能掙脫。
雖然這樣遮擋不了他的視線,但是可以說是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