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獵眾生為魚肉
不管怎麼說，都算是一件好事，周毅將那些古字感悟到心裏，念動之間，都能勾勒描摹出古字來。
古字的神韻盡顯，帶有特殊的大道規則，似在無聲闡述着什麼。
只不過，這個過程十分耗費周毅的心神，這可就很讓人吃驚了。
周毅這聖靈石胎可是有着聖人境界，如此來看，葉凡還真是天賦異稟，在修為低下之時，就能藉助古字煉器，那一口玄黃鼎，想來就是在最初始階段，就打下無比牢固的根基。
此後一器破萬法，才有依託，不然這也就只能想想了。
周毅還沒確定是走一器破萬法的路子，還是祭煉出諸多器，這世間，本來就沒有絕對無敵的道路，只有無敵的人，怎麼選擇並不重要，而是需要那一顆道心啊，堅定不移，有我無敵，擁有橫壓諸多天驕的自信。
這一點，周毅就有些自愧不如了。
“主要是，我的執念是什麼？”
周毅心中自語，葉凡能走上這樣一條路，在面對艱難險阻時，期許回到這顆末法星球，能見到父母一面，或許正是如此，堅定了葉凡的信念，此後九死不悔。
“我想永生天地間。”
周毅苦笑一聲，這說是執念，卻未曾為此實踐過，而且彼此間差的太多，周毅心中明白，當下修為境界距離那樣的目標，是有多麼不切實際。
一腳懸在空中，不能腳踏實地，那所謂執念，也就失去了意義，那應當是短期內有望實現的。
“咔嚓”一聲，打斷了周毅那紛呈雜念，就見九鼎之上，氤氳如水的無窮光暈，轟然四散，而後點綴這仙殿美輪美奐，像是化作悠悠蒼穹上垂掛的一輪圓月。
光芒轉動間，周毅整個心神皆墜，感到天地變幻，悠然踏足一方虛空中。
這僅存於周毅的元神感知中，並不顯露於外。
四方皆無，而後有亮麗的明光，它照徹宇內，映襯天上地下，如瀑垂落，光雨搖動間，惹得天穹墜落，而後鋪展出一幅玄奇畫卷。
那畫卷純粹由無窮大光匯聚，光芒閃耀，像是一顆顆大星在浮沉，灑落的光輝，震動了煌煌千古，而後晶瑩的水花翻湧間，就有一座似虛似幻的大界升起。
大界草木繁茂，龍蛇競逐，萬靈眾生，皆在野蠻生長，有無上強者鎮世，各種奇詭的凶獸妖魔舞爪張牙，氣焰囂張，獵眾生為魚肉。
而在這其中，人族弱小，僅為食物，性命難得自主，族運衰微，朝生暮死，宛若蚍蜉。
“炎黃髮展史。”
周毅眸光微轉，“大禹留下這樣的畫面，又有什麼含義？”
周毅不覺得這樣的畫面，是大禹用來教導後輩，知道炎黃崛起來之不易的。
這其中，必定有着深意。
只不過，周毅想不通，猜不透，只是緊盯着那畫面，陷入到沉吟中。
“轟！”
剎那間，有不可想像的大光升騰，一輪燦燦神陽托起，那是一尊無比偉岸的神人。
“是我那神魂所化。”
周毅愣了下，有些狐疑，這樣的一幕，周毅是見到過的。
與天帝見面時，那時間線重置后，散落在光陰長河中的神魂碎片，都再次糅合為一體，那是周毅的前身。
那就像是怪物，摻和了真實與虛假的力量，故而比周毅要強大太多了。
仙國之主的力量加持，使得那顯化的神人具有足夠份量，此後才能逆改歲月，真正重塑炎黃源流。
神人崩滅，有諸多浩瀚偉力像是流水，湧入到人族體內，那是上古先民，有超脫凡俗的種子在體內成長，終有一天會化作參天的巨樹。
周毅看着有些失神，人族由此蛻變，其實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神人的做法，有些欺世盜名。
給人族足夠時間，那一樣可以師法天地自然，最終一步步尋得打開超凡之門的辦法。
而眼下所為，僅僅是提前了而已。
不過神人如此作為，本意倒也不是想着占什麼好處。
只見隨着神人偉力盡皆朝着人族涌去，神人自身縮水嚴重，形體消磨，快要維持不住，幾近崩散。
轟隆隆巨響驀地傳開，一條濁浪奔涌的長河墜落下來，它宛若一條黃龍，吞吐着滔滔凶焰，沐浴着璀璨的神芒，來到人間，劈開那巍峨群山，撕開厚重的大地，就此橫亘其中。
“黃河，原來不是天然就存在的。”
周毅心中自語，“真的是光陰長河的一部分顯化。”
周毅整個心神不斷拔高，隱約間像是看到某種妙不可言的玄奇美景。
那是不被蒼生萬靈所知的光陰長河，在某一個時間節點上，陡然分開兩道。
一道在瀕臨枯竭，漸漸變得乾涸，將要徹底崩散，再無蹤影顯現，另一道則是水浪奔涌，流向不可預知的未來。
而後天帝垂眸，拳震河山，掌劈天地，整個身軀都燦燦生光，浩瀚莫測的秩序與神鏈橫空交織，天帝施展無上禁忌法，打出不可思議的偉力，貫穿那悠悠未來。
周毅心中大為震動，看到了天帝，倒不算奇怪，這是過去之景的映照，而天帝既然不吝獻祭自身，將自己都擺在祭壇上，整條時光支流都成虛妄，那做出再多後手，都不為奇。
其實正常情況下，不到萬不得已，是沒有人願意這樣做的，任誰都不希望自身徹底消亡。
哪怕有一朵相似的花，在千百萬年後綻放，那也不是同一個人。
天帝還好一些，就算此身永墜，也只是讓葉凡的修行路變得更加艱難，此後自行開闢未來，並非是希望斷絕。
“黃河與天帝有關，那被截取的河流，墜落群山萬嶺之間，就成了黃河。”
“黃河居然來自未來，並非現世，天帝這一手玩的很大啊，倒果為因，看來真是完全釋放自我，不管不顧，啥也無所畏懼了。”
“如此一來，黃河就具有很大的特殊性，黃河載道，或許正因如此，才能將那枯竭的時光之流都維繫起來，而不至於徹底崩散。”
“黃河融匯了虛實，而我得有仙氣，仙氣不屬於今世，與仙古紀元有玄之又玄的聯繫，這想來可以屏蔽因果，好一招偷梁換柱。”
“漫天過海，那天帝的設想一旦成功，混淆真假，模糊虛實，或許真能讓我等快速壯大起來。”
周毅沉吟着，眉心處仙氣燦燦，充滿着神秘色彩。
有些心動了啊，“或許重心真要放在發展共和國上，這樣的世界中，個人偉力起到決定性作用，集體的力量本來被大幅度削弱，但不是說就能因此輕視集體的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