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21克拉的鑽石王老五
彷彿知道戚夏在想什麼,孟慧媛緊接着一句:“早上‘這一日’的推送吸到個優質粉,一口氣打賞了7個666。”
言下之意:事關小錢錢,你可不要太任性喲。
戚夏哀嘆一聲:“我的命好苦!”
孟慧媛轉手給她一顆甜棗:“給你叫了餐和咖啡,十分鐘後送到。乖,撐過去,這35W軟妹幣妥妥是你的。”
是是是,看在錢的份上!
戚夏咬牙起床,把枕頭當成程潛之踹了千萬遍。
話雖如此,她還是認真地思考起來,畢竟這是工作,對於工作,戚夏從來沒有馬虎過。
她把“悅林山莊”的基本資料從頭到尾仔細地翻了一遍。
但可能是因為計劃被打亂,腦力透支得厲害,一時間沒什麼頭緒;她在電腦前枯坐了好久頭腦里仍然一片空白。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眼看着到十二點,她才在屏幕上敲下兩行字。
MMP,要不怎麼說總裁都是蛇精病!腦子一拍做個決定,底下人累成狗!
戚夏想畫個圈圈詛咒程潛之:這鳥人!
她拿起筆在“悅林山莊”的資料上狠狠地亂塗亂畫……
咦……鳥人?
靈感一閃,戚夏立即重新挪到電腦前,十指紛飛。
思路一旦打開便事半功倍,不到一個小時,就將整個方案的架構做出來了。
她長長地舒了口氣,將方案傳給樓雅,讓她做成PPT,方便演示;然後再度陷進被窩補覺。
好累,真的好累!
和戚夏一樣,程潛之也利用中午的短暫時間補了個眠。
他平時經常在辦公室沒日沒夜地做事,累了就打個盹,練就了一身隨時睡、定時醒的好本事。
不過這個中午,他卻難以入睡,迷迷糊糊之中,竟然夢見了戚夏。他還那樣把她圈在雙臂之間,她也仍舊抬膝……
這一次,他有了心理準備,先發制人用腿制住她的膝蓋,令她動彈不得。
她睜着大大的眼睛。
夢裏她的眼睛沒有閃火焰,而是汪了一層的水霧,楚楚動人,似極了動情的模樣。
見鬼!
程潛之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感覺氣息有點沉重,連忙到辦公室套間的洗手間沖了把冷水臉。
看着鏡中的自己,他想起夢中戚夏的模樣:怎麼總有在哪裏見過她的感覺呢?
這時辦公室的門響了起來,是許則言一貫的敲門方式。程潛之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下來,淡淡地說了聲:“進來。”
許則言應聲而入,偷眼看他家總裁大人,不知為啥,覺得程潛之有點怪怪的。
程潛之咳了咳,許則言忙收回雜念,報告道:“程總,那幾個公號的負責人都來了,您看?”
來了?程潛之不知覺地唇邊帶上一絲冷笑:好的很,今天我要不踩你幾腳,我就不姓程!
得知程潛之要親自參加下午的競標會,對於“誠意”集團內部和外部雙方來說,反響截然不同。
“誠意”內部是驚嘆程潛之的不按常理出牌,同時暗搓搓希望這事兒能吸引大魔王的注意力,這樣就他們就可以繼續計劃中的三個月溫暖季了。
“誠意”外部,來投標的幾家公號負責人則是驚喜萬分:能讓傳說中的程潛之“接見”,即便這次買賣不成,若能讓他對自己留下點印象,以後合作的機會就大了。
而對於幾個公號的女性負責人來說,能見到程潛之,更有不同的意義:
那可是程潛之啊!
傳說中的優質男,如果用鑽石王老五來形容他的話,他一定是21克拉的大藍鑽!
位於“誠意”集團總部大樓15樓的小型會議室里,幾個公號負責人表情各異。
雖然是競爭關係,但畢竟都是在江湖上混的,大都能保持表面的和平;當然,也有例外。
在其他自媒體負責人忙寒暄的時候,卻有個女人高冷地坐在一邊,一臉勝券在握。
她叫任媚,人如其名,又任性又嫵媚,從裏到外地走冷艷風。
她的公號“任媚兒的綺思媚想”主打的是高端心靈雞湯,經常出爆款;平時接的軟廣以奢華產品為主。
因為定位都比較“高端”,她與“這一日”多次交鋒,各有輸贏。
這一次的“悅林山莊”公號推廣案,任媚自認做了萬全的準備,光是方案就有好幾套備選的,且早早就提交到“誠意”企宣部。
更別說企宣部的劉總與她私交不錯——就算沒這層關係,她相信以她拿出來的方案,以及對待“誠意”的態度,都遠超眾人。
至於“這一日”,任媚瞄了一眼有點青澀的樓雅,這麼重要的會,戚夏竟然派個新手過來?
就這態度,以“誠意”集團的高傲,“這一日”想要拿下這個案子,怕是在白日做夢吧?!
還有,那個叫“戚夏”的女人想必很難相處,才多久的工夫,又換助理了?!
任媚以“生人勿近”的姿態端坐,心裏不停盤算。
“任媚兒的綺思媚想”和“這一日”是競爭對手,可任媚並沒有見過“戚夏”本人,她一度以為“戚夏”只是個公用的筆名。
後來打的交道多了,方知戚夏真的是一個人,並且同她一樣是個女人。
只不過那個女人過於低調,每次需要拋頭露面,比如參加年會、維護客戶關係等,都是派助理處理。
任媚弄不懂戚夏不跑市場,怎麼還能有這麼好的資源;只能猜測其人背景深厚——
私心下便有些憤憤不平:憑什麼我汲汲營營,你卻能輕易得到?
因此上,她漸漸地便視“這一日”為主要對手,次次都要與之爭鋒。
任媚的強大氣場,樓雅自然是感受到了,她在心裏命令自己要鎮定,不能給“這一日”丟臉。
她入職做戚夏的助理不過半年而已,今天是第一次獨立做項目陳述;她很知道自己的表現將決定她能在戚夏這裏呆多久。
聽說之前的助理都是因為跟不上戚夏的工作強度、或是達不到她的要求而離職的;她想留下來。
畢竟,能給畢業沒多久的助理開這麼高工資的老闆也沒幾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