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劇本和預計的不一樣
樓雅分辨不出戚夏這句話的意思是褒是貶,咬住下唇,一句話不敢多說。
兩人在“誠意”集團工作人員的引導下去總裁辦公室,路過企宣部時,戚夏感覺似乎有人在看她,不覺身形微滯。
眼角餘光里,果見一個明媚冷艷的女人透過大玻璃窗向她們這邊望。
樓雅低聲告訴戚夏:“那個是任媚。”
戚夏“嗯”了聲,並不在意。
然而許則言卻把她們攔在總裁辦公室前:“不好意思啊,我們程總現在有個重要的視頻會議要開,請兩位稍等。”
結果程潛之的“視頻會議”一直開到晚上快七點。
樓雅一直很焦躁,相比起來戚夏穩如泰山,她翻開隨身帶的筆記本電腦,開始工作:老娘忙得很,沒空和蛇精病空耗。
了解“視頻會議”內情的許則言在這期間進出了好幾次總裁辦公室,向程潛之彙報外面的情況。
一邊暗自腹誹,自家的總裁大人明顯是想晾人家姑娘一陣,可怎麼表現得比人家姑娘還要不淡定呢?
如穿花蝴蝶般來來去去地走動,許則言的眼睛都快被晃出飛蚊症了!
你這又何苦啊,我的總裁大人!
不過且說,這姑娘不錯……
程潛之沒功夫注意他家滿滿內心戲的總助,他暴走了:怎麼回事,這劇本和他預計的不一樣!
那個兇巴巴的小女人難道不該哭着喊着巴過來讓他給她機會嗎?
結果現在她是把這裏當成自己的辦公室了?!
程潛之頭一次後悔他給到“誠意”總部辦公條件一等一的好;就該讓她坐在沒空調的地方,最好還是老鼠蟑螂亂竄的那種——就像他剛創業時那樣。
但是在聽到許則言的第三輪彙報后,程潛之突然安靜下來。
她真的在工作,很認真的工作。
她會不會是在更新“這一日”?
鬼使神差地,程潛之再次打開“這一日”的公號,但戚夏沒更新。
也是,早上才更的,怎麼可能下午又來。
“這一日”的更新頻率不高,每一次推送都要隔一段時間,看得出來,是個很用心去拍攝和採訪的、有溫度的公號。
不知不覺,他又看了好久;並且順手又打賞了好幾個666。
與程潛之一門之隔的戚夏仍在敲打鍵盤。
樓雅已經被她先打發回去了。
“這一日”和網絡小說這些只能她親自操刀,但每周日上線的“沈七七的七”以毒舌吐槽娛樂圈非專業人士為賣點,則需要助手幫忙梳理近期娛樂熱點。
與其讓樓雅在“誠意”總部陪着乾等,不如讓她回去趕活。
在大學期間戚夏就習慣多線作業,同時開了百家號豆瓣知否之類好幾個自媒體號。
不過當時是牛刀小試,雖然也有一些流量收入,可比之簽給“三心文娛”、有規劃地發展,當然不可同日而語。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齊恪在她一畢業就找到她,開口就要簽她十年,條件還開得無比豐厚、豐厚到她無法拒絕。
但是,承蒙他看得起;她自然不能對不起他的看重。
他們偶爾會在一起喝酒,她難免問他就不怕看瞎;
齊恪呢,搖着酒杯里半浮的冰塊,表情猥瑣,眼神清明:“小七七啊,我對你是一見鍾情一片真心,你怎麼到現在還沒發現呢!”
啊呸!我信了你的鬼!
齊大老闆對不同女人說過的這同樣的話,戚夏親耳聽見的,一雙手都數不過來!
總裁都是蛇精病,戚夏總覺得,自家這位齊總裁也病得不輕。
反正她是以他為原型,找了好多寫總裁文的靈感。
至於裏屋這位,戚夏看了看程潛之緊閉的辦公室門,心想,這真真是好素材啊!來吧,盡情地發神經吧!
戚夏當然不知道程潛之緊閉的辦公室門並非始終緊閉,有那麼幾次,他輕輕地推開了一線門縫。
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女人的側影。
和昨天出外勤的利索不同,她今天穿着白襯衫和芥末綠的半裙,長發盤起來,露出小小的耳垂。
很OL的裝扮,大方得體,但如出一轍地將自己深藏——“誠意”總部大樓里到處都是這樣的OL。
程潛之最後一次往外看的時候,看到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走向戚夏,他不記得“誠意”有這個職員,不由悄悄皺起眉。
走到戚夏身邊的是任媚。
她一直在企宣部沒走,看到戚夏被晾在程潛之辦公室外,剛開始以為程潛之是真有事不能見她。
但後來從企宣部劉總那得知,程潛之沒有在開會,而且今天這出根本就是心血來潮,她不由地心思活泛起來。
看來程潛之不是對戚夏另眼相待,而是故意折騰啊!
也許,她還有機會。
當任媚走過來時,戚夏正在回孟慧媛的微信。孟慧媛問她進展,她回了個“沒事,我能搞定”。
順手看到“這一日”公號後台的打賞提醒:那個微信號叫“之乎者也”的新粉,從早上到現在已經打賞了十幾個666了。
可惜沒留言,她沒法回復。她打算下次更新的時候點名感謝一下人家。
然後她就聽到一個甜膩膩的聲音問:“戚夏?”
轉頭看到任媚,戚夏一時沒反應過來,點了點頭。
任媚笑了笑:“等這麼久還沒等到程總?”
戚夏不解:“你是?”
她知道任媚,“這一日”和“任媚兒的綺思媚想”對上過不少次;雖說兩人沒打過照面,但也可謂是“神交”了。
況且這位任媚和她完全不同,人家可是天天PO日(美)常(顏)照片,被粉絲歸類為“美女作家”的主。
所以就算樓雅剛才沒介紹,戚夏也能認出來。
只不過明面上兩人還不算認識,所以她就禮貌地問對方姓名。
任媚的下巴微抬,這是一個比較倨傲的姿勢:“任媚。”
戚夏伸出手:“久仰。”
任媚盯着她的手,用指尖輕輕碰了一下就算是握手了:“我和‘誠意’企宣部的劉總很熟。”
戚夏有點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么?”
任媚用眼光餘光看了看程潛之的辦公室門:“我聽說,那一位並沒有在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