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四分甜
過了個說不清道不明的520，宋川川有些不得勁兒，但是這個事兒吧，倒也沒多放在心上。
“今晚去不去玄色？”宋川川問孟玉。
“你去我就去唄。”孟玉無所謂的回答。
“算了，換個地兒吧。”宋川川話說出口又覺得沒意思。
“你昨天過的咋樣？怎麼今天沒精打採的？”孟玉盯着她看。
“啥也不是。”宋川川看着教案。
“不是……那啥……”
孟玉還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卻突然聽見外面有人在吵架。
“你這老師怎麼當的？孩子都燒糊塗了，出了事兒你負得起責任嗎？”一個女人的聲音吼着。
“這位家長，真對不起，我這節課也是剛開始，看他不對勁就立馬通知你們來了。”一個年輕的女老師回答。
“一定是你們學校的早飯有問題！”家長不依不饒的說。
“我們學校的早飯那麼多孩子都吃了，不會有問題的。如果真的是我們學校的問題，我們一定負責任到底。”
女人抱着自己的孩子，似乎非要討個說法。
一個男人姍姍來遲，撥開人群趕了過來。
“老婆，兒子怎麼了？”男人看着坐在地上的女人和孩子。
“你怎麼才來？孩子都發燒燒糊塗了，你一天天怎麼只知道出去釣魚打牌？”
再這麼爭論下去也沒個盡頭，正是早八點的時候，家長送孩子來上學，圍觀人群這麼多，再這樣下去影響不好。
宋川川也撥開人群，走了過去。
“這位家長，先把孩子送醫院看看吧，孩子的健康重要。我也是學校的老師，我可以陪你們一起去。至於是不是學校的問題，我們會查監控，給你們一個好的處理。您看行嗎？”宋川川站在那個女老師的面前，這小姑娘瘦瘦弱弱的，起了爭執一推就得倒。
“你說什麼說？你能代表誰？叫你們校長過來！”男人在自己老婆這裏受了氣，就要把氣撒別人身上。
孟玉開始疏散人群：“快上課了，各位家長趕緊把孩子送到班級吧！”
宋川川看了他這幅樣子更覺得可笑，厲聲道：“這位家長，你們現在這樣有些本末倒置了吧？孩子的健康和學校的說法哪個重要？你現在為難一個老師孩子就能退燒嗎？再不快點，真出了事，大家可都是見證人。到時候想找學校的責任都找不到了。”
“就是啊，孩子身體重要啊。”
“你們還是不是父母啊，怕不是只為了錢吧？”
“我家姑娘每天早飯和午飯都擱學校吃的，也沒啥事兒啊。”
“也不一定啊，上次我家孩子也鬧肚子呢。但是學校干不幹凈晚點再看，得先把孩子送醫院啊。”
男人聽着周圍此起彼伏的聲音更煩躁了，他揚手衝著宋川川走過來。
宋川川一手拉住了他的胳膊，提高了音量，一改平時漫不經心的樣子，眼神狠戾道：“怎麼，你一個男人還想要打女人？”
“太沒素質了吧！？”
“這小孩是不是平時就被父母虐待的？”
宋川川捏着他的胳膊逐漸用力，最後校長來了，宋川川才放開了他的胳膊，退到一邊去了。
醫院。
“宋老師，你剛才好A啊！我好喜歡！”剛才的那個女老師對着宋川川犯花痴。
宋川川陪着到醫院來，孟玉和這個小姑娘也來了。她一沒事兒就恢復了那副不着調的樣子：“舉手之勞，不用客氣。你也做得很好啊。”
孟玉看着宋川川這樣就很無語，每天說自己人生目標就是混吃等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真到了緊要關頭，又巴巴着湊上去。
“宋老師，你怎麼敢跟他剛啊，那個男人五大三粗的，打了你怎麼辦？”
“那豈不是正好，做個全身檢查，多花他點錢。”宋川川無所謂的說。
孟玉在一旁翻白眼道：“不可能的，我們川兒學過跆拳道，別看她平時這麼柔柔弱弱，打起人來真不含糊。”
“哇，宋老師好厲害，宋老師我加你個微信成么！我太喜歡你這樣的小姐姐了！”
“行啊，你教哪科的啊？我最喜歡漂亮妹妹了。”宋川川一邊撩騷一邊掏出手機放出二維碼。
“我叫樂泱，今年剛來，教數學呢。”樂泱笑着說。
“這下好了，語數英湊齊了。”孟玉挑挑眉。
宋川川無語。
等樂泱出去了，孟玉才對着宋川川說：“你啊，總是這樣，以前大三的時候，期末考還缺考，人家落水都叫了120了，你還上趕着湊過去。好好的四年掛了這麼一科。”
“哎～你別這樣想嘛。那種時候學過緊急救援的都該上去嘛，一群老頭老太太擱哪兒看着，我不去救誰去？到底也是一條命啊。”
“你啊，永遠都是這種爛好人。”孟玉把削好的蘋果放在桌子上給她，走了出去。
宋川川滿足的拿起蘋果。
“阿朗，今晚去不去我家吃飯？”宋遙臨問周朗。
周朗搖了搖頭道：“不去了，昨天給我媽買了花，她讓我今晚回家吃飯。”
“行，那你爸呢？”
周朗沉默了會兒。
“也在家吃飯。”
“行，那你溫和點兒，別跟你爸犟啊。”宋遙臨甩了瓶農夫山泉蘇打水給他。
周朗接過蘇打水，點頭道：“放心。”
“對了。”周朗修長的手指摩挲着蘇打水，斟酌着開口。
“嗯？”宋遙臨一邊看電腦一邊回答。
“你妹妹在哪兒教書啊？”
“我妹妹？你問她幹嘛？”
“嗯……我有個小侄子要升小學了，我想送他去你妹妹那裏，也放心些。”周朗罕見的慢悠悠說。
“行啊。在市小學，淮口路那兒。”宋遙臨目不轉睛的看着電腦回答。
“好。那，你妹妹教的哪科？”
“語文唄。我沒跟你提過嗎？我妹妹打小就聰明，尤其擅長背古詩詞和文言文，數學反而是一竅不通。”
“可能提過，大概我忘了。”
“害，你一天到晚除了學習什麼也不關心。”宋遙臨調侃。
“我……”周朗還沒說出口，宋遙臨叫他：
“你過來給我看看這個單子，確定沒問題咱就簽合同了。”
“好。”一提到工作，周朗立馬專心致志了。
晚上周朗正坐在小區樓下的長椅上看月亮。
月色正好，風過枝頭。
想着剛在家跟父親差點吵起來，出來透口氣緩一緩。
還是應該去住自己買的房子，不該心軟回家住的，再這樣下去，遲早要爆發。
周朗嘆了口氣。
正想着，他突然接到一個外賣電話。
想着自己好像也沒有訂外賣啊。
到了門口一看，外賣小哥手裏捧着花。
周朗活了這28年，突然有些愣。
“先生，這是您的花。”外賣小哥把花送到就離開了。
周朗看着嬌艷欲滴的藍玫瑰，有些出神。
明黃色的路燈泛着光亮。
他抽出裏面的卡片，上面寫着：
周朗哥：
2021.5.21.希望你喜歡。
——宋川川。
周朗的心略微有些亂，又有些滾燙。
皎潔的月光透過香樟撒在過道上，每隔幾米的一個明暗交替的路燈。五月還沒有蟬鳴，還沒有西瓜，還不必開空調。
但他卻覺得，他比任何一天都熱。
他比任何一天都更真切的感受到心跳。
宋川川：送禮是相互的，女孩子可以收到花，男孩子也可以。
周朗：你說得很對，但是以後還是我送。
宋川川：？
周朗：我喜歡你更多一點【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