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返大漠
一路上上官虹心情鬱郁,只是急催着馬趕路在沙漠中亂撞着,好幾次都險些累暈過去,李言看着不忍,於是開解道:“我知你哀痛尊夫之死,但死者已矣,還望節哀順變,想必尊夫知你性情,臨死前必萬般囑託尋得女兒,好生照顧,一切不可意氣行事,尋得女兒后好好生活,將你們的女兒撫養長大,不要萬般挂念尊夫,以免憂勞成疾。所以在下還是希望夫人還是以你們的女兒為重,萬不可辜負尊夫的一片良苦之心。”
上官虹聽得愣了半晌,彷彿李三的話又在自己耳邊說起,在馬上對這李言盈盈施禮道:“多謝提醒,勞煩了。”看着心情暫時回復的上官虹,李言放下心來,便商量起尋找方向和聯絡之法,並約定天黑之前在此地會和。
說完,上官虹向東南方尋去,李言縱馬馳向西北方向。卻說李言趕了六七十里路,遠遠的前面有一沙丘,縱馬上了沙丘,向前望去,只見西北角上一片青綠,高聳着七八棵大柳樹。看着寸草不生的大沙漠中忽然見到這一大塊綠洲,李言心道:這大片綠洲中必有水泉,就算沒有人家,今日也可好好的在此休息一番。跨下的坐騎也望見了水草,陡然間精神百倍,不等李言提韁催逼,便放開四蹄向那邊奔了過去。
約莫奔馳了十餘里,遠遠望去,但見一片綠洲,望不到邊際,遍野都是牛羊。極西處搭着一個個帳蓬,密密麻麻的約有六七百個。
李言自入回疆以來,所見到的帳蓬人家,聚在一起的最多不過三四十個,這樣的一個大部族卻是第一次見到。尋思着是否去找戶人家詢問一番,又怕言語不通,引來麻煩,便四面看去。只見東北角的一座小山腳下,孤零零的有一座草棚。這棚屋土牆草頂,形式宛如內地漢人的磚屋,只是甚為簡陋。李言心想:先到這小屋去瞧瞧,要是漢人便方便多了。於是縱馬往小屋走去。他跨下的坐騎已餓了一天,忽然見到滿地青草,走一步,吃兩口,行得極是緩慢。李言知馬勞累了一天,甚是辛苦,便任由它在此地吃草,自己施展輕功向小屋方向奔去。
待奔得近前,放慢腳步,緩緩向小屋走去,走到近前,敲了敲門道:“有人在嗎?”
‘吱呀’一聲,屋門打開,走出一老者,滿臉皺紋,目光炯炯,上下打量了李言一番,冷冷的說道:“你是誰?到此何干?”說的正是漢語。
李言說道:“在下姓李名言,欲在此地暫歇,討碗水喝。無意間到此,驚動了老丈,萬望見諒。”
老者聞言冷冷的眼光在他臉上來來回回的掃視。李言給老者瞧得心裏毛,疑惑的問道:“老丈,莫不是在下臉上有不妥之處,這般瞅我?”
老者伸手說道:“請進吧。”便向屋內走去。李言莫名其妙的被老者盯着瞧了一番,心中疑惑,皺着眉頭跟着老者走進屋中。只見小屋中陳設簡陋,但桌椅整潔,打掃得乾乾淨淨。
找張座椅坐下,待老者取過水來,李言結果水碗問道:“老丈剛才那般看我,為何?”
老者似是不願與生人多說話,不理李言,李言也不好再問,便悶悶的喝完水,歇了一會,說道:“多謝老丈。”那老者聞言抬頭看了看李言也不說話。李言無奈只好向老者別過,轉身出門,牽過馬向著會和之地馳去。
到得地方,見上官虹還沒有回來,便停下馬在此地等候,大約過了一個時辰的時候,遠遠的瞧見一騎馬奔了過來,近前一看,正是上官虹。勒馬停住,歇了口氣說道:“我向東南行了近百里,了無人煙。”
李言說道:“先在此地暫歇,在下在西北方向**十里的地方尋得一部落,今晚便在那邊落腳吧。”說罷遞過在那老丈家裝滿的水袋。
上官虹翻身下馬,接過水袋點頭稱謝,仰起頭喝了起來。二人歇了一陣,驅馬順着李言先前的方向行去。
到了晚上的時候,二人終於趕到了原先那老者的屋前,敲門說道:“老丈,在下李言,之前來過,想在此留宿一宿,明日便行,望老丈行個方便。”
那老者推門出來,神情頗為急躁,忽聽得屋內一小女孩喊道:“蘇普,蘇普,快救我!”上官虹聽得衝進屋子,看着床上的小女孩淚眼婆娑,搶到近前,正是日思夜想的女兒李文秀,看着女兒潮紅的面孔,摸了摸女兒的額頭,熱的燙手,輕呼道:“女兒,你怎麼燒了?”
老者緊跟着進了屋子,正要責問,聽的一聲女兒愣住不動,李言也緊跟着進了屋子,看了看床上的小女孩對着老者說道:“老丈,這小女孩燒,勞煩弄些熱的薑湯或是熱粥過來。”老者聽了急忙去廚房準備。
李言取出銀針對着上官虹說道:“別急,待在下看看再說。”說完做到李文秀身側,看了看,將一支銀針在火上烤了烤消毒,刺入百會**半寸,又取出一支銀針刺大拇指少商放血和食指商陽放血。片刻功夫,李言取下銀針消毒,收了起來。只見李文秀臉上的潮紅已退去些許,這時老者端着碗薑湯過來,上官虹謝了接過喂李文秀喝下,給李文秀蓋好了被子,獃獃的坐着。
李言和老者看了看都走到屋外,二人將來龍去脈說與對方,彼此二人都知曉了緣由后便進了屋中坐下,關切的看着李文秀。到黎明時,她的燒才退了,沉沉睡去。屋中三人才鬆了口氣,李言和老者就在桌上趴着睡著了,上官虹守着自己的女兒,熬着看護了一夜。
可能是李文秀身體虛弱的原因,這一場病直生了一個多月,一直迷迷糊糊不醒轉,李言便在這一月中仔細研讀《**道大全》所記載的內容,調理並刺激李文秀的身體機能。
這一天,李文秀一早醒來,見自己身側伏卧着一個婦人,便輕輕的推了推。上官虹感覺有人推她,睜開眼開來,見女兒醒來,忙欣喜的抱着女兒,說道:“阿秀,你終於醒過來了,你知不知道為娘這一個月來有多擔心你。”喃喃自語的在女兒耳邊敘說著這段時間生的事情。
李文秀在看到日思夜想的母親后也激動的在母親的懷裏抽泣着,感受着母親在身邊帶來的安全感,聆聽着母親對自己的思念。母女相見自是相互傾訴一番,不知不覺便過了許久。
李言與計老丈早上外出放牧回來看到母女二人正傾談着,沒有去打擾二人,進了廚房張羅起飯菜來。到了中午,四人坐在一起吃着午飯,上官虹又再次拜謝了李言與計老丈的恩情。接着又提起了‘高昌迷宮’藏寶圖之事。
知曉藏寶圖真相的李言說道:“其實,迷宮裏一塊手指大的黃金也沒有,迷宮裏所藏的每一件東西,中原都是多得不得了。桌子,椅子、床、帳子、書本、圍棋、七弦琴、灶頭、碗碟、鑊子……什麽都有,就是沒有珍寶。這地方在唐朝時是高昌國的所在。千餘年來,沙漠變遷,樹木叢生,這本來已是十分隱秘的古宮,更加隱秘了。若不是有地圖指引,還真是尋不到。”
接着李言又詳細講述了唐朝與高昌國生的那段歷史。上官虹才知曉了‘高昌迷宮’來歷,嘆息着說道:“可憐夫君為此枉送了性命,何苦來哉。”
李言說道:“當日李三提及此事,在下隱瞞此事就是為此,不讓他知曉為了一張沒什麼用處的藏寶圖而白白枉送了性命。”
上官虹拉着李文秀走到李言面前,噗通一聲跪下,李言連忙扶起怒道:“你們這是幹什麼,有什麼話直接說,施這麼大禮不是給我難堪嗎!”
上官虹說道:“恩公救治我夫婦在先,救治我女兒在後,中途又盡心儘力幫着尋找小女,這般恩情無以為報,我們母女二人從今往後便做牛做馬報答恩公。”說罷拉着女兒又要跪下。
李言又扶起二人說道:“你若再如此我便馬上離去,恩公之說休要再提,不若你我二人結為兄妹,日後也好有個照應。”
上官虹聽得哽咽的說到:“那便依了恩公所言,小妹厚顏認下李大哥。”
李言說道:“沒什麼厚顏不厚顏的,你我相識便是緣分,你便是我的親妹子。”
上官虹抹着眼淚拉過李文秀說道:“快跪下叫舅父。”李文秀乖巧的跪下叫道:“舅父。”李言笑吟吟的受了這一禮抱起李文秀說道:“外甥女,看你娘親哭了,快安慰安慰。”
李文秀對着上官虹說道:“娘親,你有了大哥我有了舅父該高興才對,不要哭了嗎!”
聽着乖巧又稚嫩的童音,李言與上官虹相視一笑,計老丈也再一旁陪着笑了起來。
李言對着上官虹說道:“妹妹的傷勢還未完全康復,便在此安心養傷,大哥我回中原尋一處安身之地,便回來接你們母女倆。”又對着計老丈說道:“如此便叨擾計老丈了。”
計老丈笑着說道:“不妨,老夫對這小女孩也喜愛的緊,想再此住多久便住多久。”
李言上官虹二人拜謝了計老丈。安頓好上官虹母女,李言收拾好行囊,便啟程離開大漠返回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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