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我和詩仙有個約會(9)
慕歡只覺得心頭彷彿有一萬頭草泥馬跑過,痛苦不已的低下了頭,實在是沒眼再看如月了。
她本來還想着,就趁這次,讓大家對“卿凌詩”改改觀呢。
結果,果然還是她想多了。
偏偏如月自己還不覺得,抑揚頓挫的把那首垃圾給念了出來。
立即就引得了所有人的鬨笑聲,連李常白都沒能忍住。
他倒是實打實的開心了,坐在主位笑的身子都坐不直了。
如月臉色一陣白一陣青的,被面色陰沉的卿權山拽了兩下,才想起來坐下。
主位的李常白卻一直盯着慕歡,她的一舉一動都沒能逃過他的眼睛。
他也猜出來了,如月念的那首詩,絕對不是剛剛慕歡給她的那首。
不然,慕歡不會是這種表情。
想及於此,李常白反而沒了借冒牌貨再去羞辱慕歡的興趣了。
他現在,非常的渴望正式跟慕歡對上。
李常白眯了眯眼,危險的盯着慕歡,輕輕念叨着:“不管你是卿凌詩,還是慕歡,就讓我看看你真正的水平吧。”
慕歡在座位上似有所感,迅速抬起了頭,被窺探的感覺卻一瞬間就消失了。
【慕歡:857,剛剛是不是有人盯着我呢?】
【繼續裝傻的857:沒有吧親親,不過,如月這麼一鬧騰……】
慕歡立馬就蔫巴巴的了,腦袋又灰敗的垂了下去。
【慕歡:我知道,一朝回到解放前了他喵的!】
【857:親親別灰心,革命尚未成功,親親仍需努力呀!】
慕歡撅着嘴,不爽的哼了一聲,暗暗在賬本上記了如月一筆。
宴會還在繼續,李常白既然已經對如月沒興趣了,自然也就不會再去弄那些暗箱操作了。
悠閑的坐在主位,偶爾參與進活動,等着跟慕歡對上的機會。
一時間,宴會上的氣氛融洽的很。
在座的都是文國的文人雅士,一齊吃酒念詩作對,歡聲笑語不斷。
連慕歡都放鬆了不少,用着歡喜居士的名頭,贏得了不少彩頭。
直到,宴會的最後的活動。
飛花令。
也就是行酒令的文字遊戲,由一人充當行令人做詩起頭。
要求下一個令人吟出的詩句格律一致,而且要包含有規定好的字。
這些詩可背誦前人詩句,也可臨場現作。
作為文人宴會上的經典遊戲,玩法也有很多。
但李常白為了跟慕歡對上,修改的遊戲規則是:
遊戲人數只有兩人,由宴會主人,或者贏家挑選對手,對不上的那方喝酒,一直到一方喝醉或者認輸。
這就是他剛剛放任慕歡在宴會上大出風頭的原因。
只有這樣,他才能名正言順的挑她作為對手。
李常白清了清嗓子,說完了規則,直接就點了慕歡的名字。
慕歡倒是沒覺得多意外,反而還有些高興。
她贏了那些小蝦米根本沒什麼用,贏了這位大名鼎鼎的李常白才足夠打響名頭。
輸了也只是輸給了文國絕世僅有的大才子而已,作為他的手下敗將,歡喜居士這個名頭還是能蹭點光。
慕歡站起了身,拱手行了禮,笑容真摯:“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常白公子,請。”
李常白看着慕歡胸有成竹的樣子,內心有些複雜。
一邊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選擇,又要主動當了她的跳板了。
另一邊的又覺得興奮不已,終於能有機會跟她對上了。
總之內心洶湧,讓他激動不已。
“聽聞歡喜居士以花做題,寫出過一首絕妙的《金縷衣》,不如今日我們也以花做題?”
“全聽常白公子的。”
“好!不向東山久,薔薇幾度花。”
“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柳色黃金嫩,梨花白雪香。”
“人閑桂花落,夜靜春山空……”
兩人你來我往,對了不知多多少句詩了。
無數精彩絕倫的詩句從他們兩人口中念出,伴着酒香,一直回蕩在宴會之上。
在場的人彷彿順着他們的描述,看到了那一朵朵的美麗的花。
或是似錦繁花簇簇,或是寂寥雨夜小花一片。
心情時快時滯,跟着聲音也一起緊張極了。
除了偶爾幾聲叫好之外,偌大的酒館裏,竟然再也沒有其他聲響了。
到了後面,李常白驚詫於慕歡的才思敏捷,甚至都來不及當場現作,只能開始背誦前人詩句了。
而慕歡根本就不知道文國到底有哪些詩句,只能按照記憶,去背誦閱讀器上看到過的詩句。
這樣一對比下來,落在下風的就好像是李常白了。
所以,當慕歡接不下去主動認輸的時候,其他人卻覺得,這場遊戲,本該是平局的。
這個橫空出世的歡喜居士,居然跟李常白比了個不相上下!
慕歡笑着抓了抓耳朵,拱手認輸,隨即端起了酒杯:
“常白公子好文采,在下甘拜下風!”
隨即豪爽帥氣的仰頭,將美酒一飲而盡……
然後就華麗麗的被嗆了個半死。
“咳咳咳!怎麼這麼辣!”
眾人:???
慕歡尷尬的拍着胸脯,訕笑着坐了回去。
【857:說實話,親親剛剛要是不加這最後一段戲的話,這個杯還是裝的很成功的。】
【慕歡:我哪知道這個酒這麼烈,大意了,大意了。】
慕歡欲哭無淚,扁着嘴舔了舔嘴角上留下的一點酒水,依舊辣的很,卻慢慢嘗出了一點回甘來。
她的眼睛頓時放光,不怕死的又倒了一小杯,湊在嘴邊慢慢嘬着。
主位上的李常白還在跟別的人對詩,一心二用的盯着慕歡。
作對的時候敷衍極了,才剛對了沒多久,就手一攤認了輸。
“不對了,我輸了。”
說話的時候卻是看着慕歡的,好像不是在對遊戲對手說的,而是對慕歡說的。
至於他輸了什麼呢,李常白自己也搞不明白。
飛花令又進行了好幾輪,這場詩宴才正式落下了帷幕。
所有人都開始離場了,如月出了門,又繞了回去,半途被面無表情的景書給攔住了。
李常白剛準備坐馬車回府,低頭卻看到座位上還趴着個黑乎乎毛茸茸的腦袋。
是慕歡,她沒學會喝酒,卻成功的把自己給灌醉了。
李常白心裏想着,乾脆就讓她一個人在這裏睡上一夜得了。
雙腿卻不自覺的往慕歡身邊走,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彎腰把慕歡給抱了起來。
李常白微微紅了臉,嘴硬的說著:“我這只是不忍心把她一個姑娘家家的給留下而已,絕對沒有其他原因!”
他步伐沉穩,抱着慕歡上了馬車,卻不知道為何,落了座之後也忘了慕歡給鬆開。
一隻手扶着慕歡讓她躺在自己懷裏,一隻手擱在窗戶上撐着自己的臉。
眼睛看着窗外,視線卻不知道該往哪裏落。
懷裏的慕歡動了動身子,偷偷睜開了眼睛。
剛搞清楚了自己的現狀,想抬頭說一聲“麻煩常兄了”之時。
好死不死,眼睛就瞟到了旁邊。
李常白大概是沒想到慕歡會醒的這麼早,換了衣服摘了斗笠,卻沒丟下自己的佩劍,直接就橫放在了旁邊。
待慕歡看清楚之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慕歡:!!!
【慕歡:夭壽啦!常柏真的就是李常白啊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