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私人管家
意識到自己已經在門口停留半天，她趕緊換上拖鞋穿過通道跟樓梯一路小跑上到二樓，剛露出頭真正看到二樓構造的時候，她整個人都驚了，她先是被她左手邊看到的景象徹底吸引住，因為她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客廳，尤其是當面前突然一片豁然開闊而且南北通透的佈置讓客廳看上去格外寬敞，只在中間留出一條看上去不是很明顯的通道將客廳分成一南一北兩部分，南邊的客廳靠着窗戶擺着一圈沙發和一張矮桌正對着光禿禿的牆面，北邊的客廳比南邊還要更大一些足夠擺下兩排長長的沙發，沙發中間的地上鋪着一整張淺褐色的毛絨地毯，完全是由玻璃製作而成的落地窗戶構成北邊的牆，通過窗戶可以清楚地看見外面的泳池跟戶外平台，安然是第一次看見家裏有泳池而且還是建在二樓的。
這樣壕氣的房子一開始多少有些讓她不知道該如何自處，她只能獃獃地站在原地聽候發落。而且這些還只是她看到的左手邊的景象，她都還沒來得及向右看，卻被從右邊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你要一直站在那裏嗎？”
安然急忙轉頭看過去，原來是大帥哥在跟她說話呢，她急忙回應道：“哦哦，你家太大了，你一下子就沒了身影，我不知道該去哪裏。”
她倒是老實回應，對方顯然也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答覆，不顯山不露水地笑了一下然後沖她說：“你過來吧，你的面試是在這邊。”
“哦，好。”
她過去以後，發現右邊原來是餐廳再往裏面走應該就是廚房，餐廳里的陳列簡潔但不簡單，長長的餐桌和一整排固定在牆上的酒架一直延伸到她剛上來的入口位置，酒架上可不是空的全都被酒擺滿了，也是酒架的白色鏤空隔斷剛才阻礙了她的視線所以她才沒有注意到右手邊原來還有這麼大的空間等待她去發現，而此時那個高大背影的男人正在酒架前挑選了一瓶洋酒然後毫不費力地用開酒器將酒打開，倒上一杯以後剛要將酒塞塞回去，突然他轉過頭來問安然說：“你要喝嗎？”
安然急忙擺手拒絕：“不用了，謝謝。”
他也沒有一絲強求的意思，拿起自己的那杯酒自顧自地坐下，然後示意還在傻站着的安然說：“你自己隨意找個位置坐，不必太拘謹。”
“謝謝。”
這讓安然覺得面前的人也許是面冷心熱，不禁對他多了一絲好感，安然便小心翼翼地坐過去，只是他在南她在北，無形當中形成鮮明的對比。
一開始兩個人都不說話，他大方地打量着安然，安然卻始終不敢抬頭看他尤其對方長得還很帥，因為在她漫長的30年裏從沒談過戀愛更很少能碰見帥的男人，屬於看見帥哥就毫無抵抗力的那種。可是見對方半天沒有回應，安然這才鼓起勇氣抬頭看過去，見對方正在看自己她緊張地又趕緊低下頭，這是她看見帥哥最正常的反應，好在前三秒是這樣，三秒之後她還是能儘快地讓自己恢復理智，先開口問好說道：“您，您好，請問您就是石澤先生嗎？”
“嗯。”
“您好，我是來面試的。”
“我知道。”，對方終於不看她了，卻又自地品起酒來不搭理她。
看來對方也是不善言辭啊，不過安然終於鬆了口氣也能大方地繼續解釋道：“我聽劉阿姨說，您需要找一位家政，不知道您是需要什麼樣的家政？”
“你先說說你都會做什麼？”
“我會打掃、洗衣服也會做飯，就是不知道您還需要我做什麼？”
“嗯，但是這些我也可以找別人來做，你會不會泡咖啡？”
“泡~泡咖啡啊，您是指速溶咖啡嗎？”
“呵~~~”，他卻笑了。
安然有些不明白，他看出來了又說：“我是問你會不會煮咖啡？”
“哦，我倒是用過兩次，是在美國留學的時候，我覺得應該不難吧，但是我需要先看一下說明書，好像不同的咖啡機操作的步驟也不太一樣。”
“噢~~，你還在美國留學過？”，這點倒是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
“嗯，待過兩年。”
對方明顯對她有些感興趣起來，問道：“你既然能留學說明條件應該還不錯，怎麼會想到要做家政這份工作。”
安然其實不想說的因為她也覺得丟然，但是她也知道瞞不住，而且她在努力說服自己既然決定幹了就要坦然面對，於是大方地回應道：“這樣吧，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紹，我叫楊安然，研究生專業是基礎數學，本科是計算數學，是靠獎學金在美國留學兩年，然後前年回國的，只是回國以後一直沒有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機緣巧合之下遇見劉阿姨介紹我來做這份工作，我是覺得薪資待遇還不錯，所以我想說我會努力的。哦，這是我的簡歷。”
安然將簡歷禮貌地送過去，石澤幾乎沒有猶豫地先將酒杯放下，然後接過來快速地瀏覽一遍，緊跟着問她：“你還是雙碩士。”
“嗯，國內讀完碩士然後又去的美國，當時本來想申請博士的，但是沒有申請上可以提供獎學金的學校，最後是我在國內的導師給我推薦了一所她在美國讀博士后的時候有過了解的一所大學，那所學校可以提供碩士獎學金，所以我就又去那邊讀了一個碩士。”
“GeorgiaSouthernUniversity。”，石澤念出學校的名稱。
安然解釋道：“嗯，佐治亞南方大學。”
“沒有聽說過。”
不得不說他的這句話還是挺傷人的，不過安然還是大度地沖他解釋道：“美國的大學那麼多，你不知道很正常，而且這所學校在美國算是一般的學校，不過也是我努力考上去的。”
“看出來了。”
安然努力忍住蹭蹭往上冒的火氣，本身她的脾氣就已經足夠好的，只是她每說一句都被石澤無情地打擊，就連好脾氣的她也終於忍不住小小地回擊一番，說道：“聽石澤先生的感覺，好像您也在國外留學過嗎？”
“嗯，待過幾年。”
“哦，那您是讀的哪所學校啊？有獎學金嗎？”
她心裏已經猜到像這種富家公子哥出過留學都是很平常的事情，不過估計都是花着家裏的錢出去吃喝玩樂的，所以她才故意加上一句。
石澤也看穿她的想法冷冷地回看她一眼，但是沒有任何回答。安然也知趣地閉上嘴，適可而止。
石澤又問她：“你怎麼沒有選擇繼續深造？”
“因為太難了，讀不下去。”，安然誠懇回應。
石澤笑了笑，繼續問她：“以你的條件就算是在國內應該也可以找到一份相對不錯的工作，你難道沒有去試一試？”
“我試過了，但是目前還沒有找到。本來以為可以當個大學老師的，但是好像現在的大學老師都要是博士學歷，就算有海外留學背景也不例外，尤其是像我這樣偏理論的專業，所以….”
“嗯，你這個專業確實沒有什麼實際可用的價值，通常是作為其他學科的基礎。”
安然心想：嗨喲，不是什麼都不懂，至少還懂一點嘛。
她也鼓起勇氣為自己爭取道：“其實我覺得找工作這件事也是講緣分的，您看我現在站在這裏說明我跟這份工作有緣分，我會做家務會做飯，所以請您考慮一下我吧。”
她心想：我都這麼主動了，應該沒問題了吧。
石澤卻問她：“你很缺錢嗎？”
安然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蹦出一種苦笑不得的感覺，想必像他這樣的人是從來沒有體會過窮途末路的感覺吧，安然笑了笑回應道：“我相信地球上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缺錢的，還有百分之十九的人並不缺錢卻還是感覺缺錢，只有最後百分之一的人才是真正不缺錢的。所以您問我很缺錢嗎？是的，我很缺錢所以我才會來面試這份工作，而且我也很需要這份工作。”
石澤沉默，他拿起面前的紅酒輕輕喝下一口然後又放到面前的桌子上，他人站了起來，之前安然還沒有特別明顯的感覺，只是現在石澤就站在她的面前跟她站在同一水平線，她這才深深感覺到什麼叫做高不可及，而且跟一個男人面對面靠這麼近，安然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緊張感覺，感覺好像她整個人正在面對着一堵牆在面壁思過，思考自己怎麼會落到今天的地步。
然後聽見石澤沖她說：“你可以明天過來，一個月的試用期，試用期結束后我覺得沒問題你就可以留下來。”
安然一聽自然高興，連忙回應：“謝謝石先生，還有我聽說您這裏是可以住的，所以我想問一下是不是這樣啊？您別誤會，只是我現在住的地方離這裏比較遠，所以實在不方便。”
“你跟我來吧。”
然後安然跟着他上到四樓也是最頂層只有兩個房間，看着像是閣樓但卻是正常樓層的高度，石澤指向就近的一個房間說道：“這間是劉媽住的，等她搬走你可以住進去，如果你着急住進來也可以直接住另外一間。”
說著石澤給她打開另外一個房間，安然朝裏面看去，雖然只有一個房間但是裏面的設施佈置都要比她現在租的房子真是強太多而且還有一個窗戶，安然很是喜歡當即表示：“我就住在這間吧，謝謝石先生。”
“恩，還有你的行李…”
“哦，沒關係我自己完全可以搞定的。”
石澤卻是輕聲一笑，然後說：“我的意思是你搬行李的時候最好小心一點，這個地面都是木質的地板，不能有划痕。”
安然本以為他是想幫自己拿行李，沒成想人家只是擔心自己的地板安全，安然也只能怪自己自作多情，只能尷尬笑道：“我明白了，您放心吧我會注意的。”
“恩。”
說完石澤便轉身朝樓下走去，安然是將自己的房間門關上隨後也跟上下樓去了。只是石澤這個大長腿早已沒了人影，等她好不容易追趕上去已經是到了二樓，石澤突然轉過身來問她：“你今天還有事嗎？”
“沒，沒有事。”，直到現在她看見石澤，心還是會撲通撲通地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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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邊就有不少這樣的朋友，學歷很高人也很好但就是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有的能夠放平心態但也有的眼高手低，對我來說都是創作的源泉，只是我們所處的社會階層註定遇見不到像石澤一郎那樣的人，現實遇不到小說里遇到，也是一種自欺欺人的慰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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