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人

哄人

本來的好心情被胤禩這麼一攪,胤禛回到院子裏的時候臉就不自覺的耷拉着。

齊布琛看了一天賬本看的頭昏腦漲,胤禛回來的時候天又快黑了,視線不太好,她便沒看出來胤禛不高興,只笑眯眯的道:“回來啦,熱水備好的,先沐浴吧。”

胤禛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更不高興了,話也沒說就轉身進了東次間。

拂雲察覺到了,輕聲提醒齊布琛:“福晉,爺好似心情不好呢。”

嗯?齊布琛看她一眼,又回想了胤禛剛剛的姿態,好像情緒是有些不對哈?

她便去了外間,叫來蘇培盛:“今兒個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蘇培盛在回來的路上就察覺到自家主子好似不太高興,心裏有些猜想,如今見福晉問也就說了:“倒是沒什麼事,就是三阿哥今兒個騎射成績不太理想,便有些不高興。”

齊布琛如今對胤禛的了解只是泛泛,因此聽了一臉懵逼,這跟胤禛有啥關係?

她怕蘇培盛沒聽明白她問什麼,便又問道:“爺為何心情不好?”

蘇培盛不太想這麼明白的回答這個問題,但福晉明顯不懂他剛才的意思,因此也只能壓低了聲音道:“三阿哥今兒的成績不如咱們阿哥,往日都...咳,因此態度就有些不好。”

他說的還是有些含含糊糊的,不過齊布琛倒也不算太笨,總算聽懂了。

哦,原來是為了這個啊。不過,這種事可不太好安慰啊,怎麼說呢。

齊布琛還沒想好怎麼說呢,胤禛就洗完出來了,看起來心情像是平復不少:“爺去前頭了。”

齊布琛跟着他道:“我也去,練字!”

胤禛瞅她一眼,思索了一會兒點頭同意:“也可。”

一進書房,胤禛便發現了裏面的變化,側面又擺了一張案桌,兩張案桌下都擺了一個類似腳踏的東西,案桌厚的椅子上還放有靠墊。

胤禛微微皺眉,走上前,發現椅子上不但又靠墊,還有改了樣式的坐墊:“這些都是福晉命人做的?”

“嗯。”張瑤上前介紹道,“這個腳踏,裏面有碳,看書習字的時候踏在上面,腳便一直都是熱的,腳熱了,全身也就熱了。這個是坐墊和靠墊,可以讓身體舒服一點。”

說完期待的看着胤禛,好似想聽他說一聲‘喜歡’。

胤禛原本想說‘胡鬧’的話也被這樣的眼神阻止了,頓了下,自認為委婉的說道:“讀書本就該時刻警醒,雖不至於頭懸樑錐刺股,但若是追求舒適,只會消磨人志、不求上進。”

說到最後一臉嚴肅的樣子。

齊布琛就低了頭,一隻腳在地上默默的蹭了兩下,才悶悶的道:“是我思慮不周,我...我只是擔心你,聽大夫說,人若是坐得久了,臀...那裏的骨頭便會疼。”說到這個詞的時候,她的聲音明顯羞澀的放低了,“我阿瑪腿上疼的時候可難受了,我怕你也.....”

聲音漸漸低下去,胤禛見她這個樣子,心裏有一點憐惜也有一絲後悔,覺得自己是不是語氣太重了,正要開口彌補,卻突然見齊布琛抬起頭,一副明顯底氣不足的氣鼓鼓表情,眼睛躲閃道:“再說...再說,若你真的因為兩個墊子就消磨了志氣,那...那...”卻是說不下去了,又低了頭。

胤禛大概能猜出來齊布琛最後要說什麼,心裏卻沒有生氣的感覺,只覺得這個小妻子倒是有趣,還懂得用激將法。

他的心情頓時回到了沒聽八弟說話之前:“你說的有理,爺當然不會因為兩個墊子就沉溺於舒適之中。”他轉身走到東側的書架,“過來,爺給你找描紅本,你可有喜歡的字體?”

齊布琛聽着他的語氣,曉得這是陰差陽錯的把人哄好了,就跟過去道:“我也不知道有哪些字體,不過還是先學最簡單的吧。”她有一點不好意思的道,“怎麼也得先能寫出字來。”

“倒是踏實。”胤禛在心裏給小妻子貼了一個不好高騖遠的標籤,抽出一本遞給她,“這是小楷,一般初學者都會以此入門,你先每日描兩張。”

“好。”齊布琛開心的接過,翻開一看,與現代見過的楷書沒多大區別,繁體字也大都認得出來。

“那便開始吧。”胤禛說完,就走到自己的案桌前,拿出上書房師傅今日佈置的課業,用起功來。

齊布琛悄悄的觀察了他一會兒,發現這人年紀雖小,但卻自律的很、非常專心致志,說要開始學習便將外界都給屏蔽了。擱前世,這個年紀的小孩兒哪有這麼自覺寫作業的,都是拖到最後、甚至第二天到學校抄的。

感嘆了一會兒,齊布琛也收斂心神,開始沉浸於練字中。她倒沒有胤禛那般變態,前世上初中時也三天打魚兩天晒網過,不過高中時家裏出了事,終於醒悟,才開始發狠努力。工作之後更是拚命,一干正事精神就高度集中。

如今學習毛筆字,一是為和胤禛牽上線,二也是想着好歹是一門手藝,到一個世界走一遭,總該學些什麼、有點成長才是。

時間就在兩個人的用功中流逝而過,齊布琛先寫完,畢竟她就兩頁描紅,也沒多少字,而胤禛卻還要解題、破題、立意等等。

寫完的齊布琛細細看了一遍自己的大作,滿意的點點頭,雖然沒學過,好歹也還規整,自己寫的也都在描紅的框架里,沒跑出去了。

眼看胤禛應該還要許多時間,齊布琛也不打擾,拿出胤禛昨晚找給她的遊記看了起來。

“茶。”胤禛寫完課業,扭扭脖子,習慣性的喊道。說完才反應過來,如今已經沒有茶了。

果然就聽齊布琛的聲音響起:“晚上喝茶,夜間該睡不好了。你早晨還要早起,以後還是別喝了。多喝些牛乳,這個利於安眠。”

胤禛抿抿唇,接過蘇培盛遞上的牛乳:“不過一時順口。”但讓他以後喊牛乳,emmmm,有些喊不出口,算了,直接叫蘇培盛吧,這奴才應該知道他的意思。

齊布琛拿着自己的課業,等胤禛喝完就遞到他面前:“我寫完了,你看看。”說完又吩咐蘇培盛,“給你們爺按按肩頸。”

蘇培盛第一次見這位福晉對自家阿哥爺‘你呀我呀’的稱呼,心中不由咋舌,還沒等他有反應呢,就見自家主子輕飄飄看了自己一眼。

蘇培盛當即就縮了脖子,顛顛的上去給主子按摩,心裏卻嘀咕:爺不是最講規矩的嗎?怎麼也不管管福晉,還叫我閉嘴。

齊布琛全程觀摩了兩人的反應,對這個結果十分滿意,如今看來,胤禛對她沒有用敬稱之事,包容度還是很大。嗯,大有可為。

胤禛一邊思索着什麼時機適合跟福晉說說稱呼的事,嗯,最好兩個人單獨的時候,沒有下人在,也不會損了她的臉面。

一邊看向齊布琛的描紅。

只一眼,他的眼角就抽抽了。

緩慢的將第一頁看完,又快速掃完了第二頁,胤禛放下描紅本,非常想捏捏眉心,緩解一下跳動的神經。

偏齊布琛這時候滿是期待的問道:“怎麼樣?”

胤禛有些僵硬的轉過頭,扯出一抹笑:“嗯.....還需努力。”

齊布琛自動理解成:雖然有天分,但不能驕傲自滿,還要繼續努力。

於是她志氣滿滿的答應道:“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努力,絕不三天打魚兩天晒網。”

說完又半謙虛半不好意思的問道:“那,具體我哪些描的比較好啊?我聽說師傅都會畫紅圈唉。”

胤禛的眼角又抽抽了兩下,不得已的拿起描紅本,隨便圈了一個:“這個還不錯。”

齊布琛等了一會兒,再不見胤禛動手:“就這一個?”

胤禛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齊布琛恍然覺得,自己剛才應該是誤會了什麼。

胤禛不太敢看福晉此時又震驚又不可置信的表情,胡亂安慰了一句:“第一次寫已經不錯了。”就攆人道,“夜深了,你先回去歇着,爺再溫會兒書。”

直到走出書房,齊布琛都不敢相信,自己被嫌棄了!我寫的有那麼差嗎?我就那麼沒天分??

不!我不信!

陷入自我懷疑循環的齊布琛,就寢之前就忘了派謝寒山去催胤禛休息。

所以胤禛自前院回來時,看到西側一片黑暗時,心裏就咯噔一聲:這是難過了?

不過燈都暗了,他總不能將人再叫起來。

第二日起來看到滿臉困意的齊布琛,胤禛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最後只能又強調了一遍,讓她以後不用早起送自己上學。

齊布琛點着頭答應,早把昨晚自信心被打擊的事兒忘到了腦後。

大婚後第三天,按規矩新婚夫婦該回門的,但齊布琛是嫁進了皇家,這條規矩也就被自動廢除了。不過一早,自太后往下、後宮的妃位以上娘娘們還是送來了賞賜,讓齊布琛的私房又豐厚了許多。

日子按部就班的過着,齊布琛與胤禛因着教學的關係,逐漸熟悉起來,說話也隨意了許多。

胤禛對着齊布琛不僅話多了不少,且也很少再想起要叫齊布琛改稱呼的事兒。

就這般,齊布琛迎來了她在皇家第一個需要正式出席的節日,臘八節。

此時的臘八節卻不是只過初八這日,而是從初七就開始了,這天又被稱為驅儺日,最初的目的是為了驅鬼除疫,後來則演變成了祈求風調雨順、五穀豐登和國泰民安的活動。這一日會有儺儀、儺歌、儺舞、儺戲、儺藝等表演,在皇家雖不如祭灶那般正式肅穆,卻也是舉辦家宴的好時機。

齊布琛在這次宴會上,終於見到了大部分聽說過的歷史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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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媳婦兒居然沒發現我不高興,難道關心都是假的?不開心 ̄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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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四爺養成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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