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禁足一日
翌日午時,一身白色的金線綉鹿朝服,金冠束髮,冠上插着一根純金所打造的鹿頭髮簪,一張臉很是俊美無儔的,一雙深邃的桃花眼,一雙修長的手正負手而立,足上一雙白色的金線綉鹿長靴的關翅鹿,一步步的緩慢步入了幽靜雅緻的攪昭宮殿內。
正側坐在放着一個紅色的墊子的榻座上,一雙纖細白皙的雙手拿着一本書籍,正看着聚精會神的曾半眸眼下竟絲毫未曾察覺到關翅鹿的前來。
關翅鹿見着這般看着入神的曾半眸,便腳步輕緩的,一步步的走到曾半眸身後駐足,負手而立站着,倒也未曾打擾到眼下正看着書籍的曾半眸。
攪昭宮殿外,雪露露方才親手收到曾認認的飛鴿傳書,眼下,雪露露環顧周遭無人,便將手上拿着的這一張字條放入身上所穿着的粉色的衣裳袖內。
雪露露便低頭快步走入了攪昭宮殿內,正欲向曾半眸稟報此事,卻見着關翅鹿負手而立。
雪露露見着便跪下向關翅鹿行禮低頭恭敬說道:“奴婢參見皇上,奴婢該死,奴婢冒失,奴婢知罪,奴婢請皇上責罰......”
關翅鹿隨後道:“行了,你且起身退下罷。”
跪着的雪露露低頭恭敬道:“是,皇上。”依言起身,低着頭一步步地退出殿內,方才真是把雪露生生給嚇着了,皇上怎會身在殿內呢……?話說方才,雪露如若是打擾到皇上與娘娘,這可是要治罪的,不過還好,幸好雪露方才將這一張字條放入了袖內,這一張字條若要是被皇上給看到了,雪露不但會被皇上治罪,且此事還會連累到娘娘。
曾半眸這才放下手上拿着的一本書籍,便起身向關翅鹿行禮說道:“臣妾參見皇上。”
關翅鹿隨後說道:“皇後方才看書看得真是看得入神,不知皇后再看什麼書……?”
曾半眸說道:“回皇上,只是一本醫書罷了。”
關翅鹿聞言,便緩步走到榻座前,從榻座上所擺放着的一張白玉桌上,親手拿起這一本書,翻開最後一頁一看,關翅鹿便親手將這一本書籍放在榻座上所擺放着的一張白玉所打造的小桌上說道:“倘若朕未曾估摸錯,這一本醫書,是令師長普瀟親手所寫的吧,怪不得皇后看得竟這般如此入神呢,便連方才朕來呢,皇后也不知。”
聽聞此話,曾半眸平靜如常說道:“皇上說的不錯,這一本醫書,的確實是臣妾的師父長普瀟親手所寫。”
關翅鹿隨後淡然說道:“看來皇后還是對令師念念不忘。”關翅鹿說罷,便轉身離去。
曾半眸看着關翅鹿離去的身影,之後,曾半眸便走到榻座坐下。
雪露露再次走入殿內,便向坐在榻座上的曾半眸行禮,低頭恭敬道:“奴婢見過娘娘。”
曾半眸道:“方才你冒冒失失的步入殿內,你有什麼事欲向本宮稟報……?”
雪露露低頭恭敬回稟道:“回娘娘,奴婢一個時辰之前,收到了王上的書信,卻未曾想到皇上方才也在殿內。”
曾半眸道:“行了,你且不必多說呢,你且將書信呈上。”
雪露露低頭恭敬道:“是,娘娘。”便低着頭從袖內拿出一張字條,一步步低頭走到榻座上坐着的曾半眸面前,雙手將一張字條呈上。
曾半眸親手從雪露露手上拿起這一張字條,打開一張字條一看,卻見這一張字條上寫着:“取悅關翅鹿,靜觀其變......”看來父王還是老話重提,未曾改變主意,只是此事,半眸卻很難辦到。
曾半眸隨後親手拿着這一張字條道:“此事,本宮知曉了,你且退下吧。”
雪露露低頭恭敬問道:“娘娘,請恕奴婢斗膽敢問一句娘娘,這一張字條,王上親筆所寫了什麼……?”
曾半眸道:“此事你無需知曉,這不是你應過問的。”
雪露露聞言便低頭恭敬道:“是,娘娘,奴婢告退了。”便向坐在榻座上的曾半眸行禮,低頭退出殿內。
但迢宮殿內,但枝鑫一身紫色的白線綉牡丹宮裝,發梳高髻,髮髻右旁插着一支純金所打造的牡丹花鑲嵌着白玉的發簪,一雙秀眉稍蹙,雪白的額頭上,便用紅色的硃砂畫著栩栩如生的牡丹花的花鈿,看上去竟這般容顏動人。
眼下,但枝鑫正手持着一把很是精緻的,扇面上綉着一棵盛開着的牡丹花的紈扇,莞笑嫣然的與坐在一旁的一身白色金鹿長袍關翅鹿說道:“話說皇上可是許久沒來臣妾宮中了,讓臣妾好生想念。”
關翅鹿道:“皇貴妃,朕眼下不是前來了嗎……?”
但枝鑫道:“皇上真會說話,皇上這話,臣妾可沒話回了。”
關翅鹿之後道:“朕這些時日以來,政務繁忙,不曾前來皇貴妃宮中,朕倒是冷落皇貴妃呢,朕真是對不住皇貴妃。”
但枝鑫之後嬌嗔道:“皇上這話臣妾倒是不信,皇上是為此找借口吧,臣妾可是曉得皇上這些時日以來,常去皇後娘娘的攪昭宮。”
關翅鹿之後道:“行了皇貴妃,今日朕便留下陪皇貴妃。”
之後,但枝鑫道:“皇上這話說得還差不多。”
攪昭宮,曾半眸眼下用罷午膳,便一人起身走出攪昭宮,徑直往前走去,走出攪昭宮,走在昨日的一條宮道上。
曾半眸見着前方有兩道身影正欲往此一條宮道走來,曾半眸駐足。
淑妃向倩倩與一名侍女宰宰便行走到駐足的曾半眸面前駐足,之後,淑妃向倩倩與一名侍女宰宰便即刻向曾半眸行禮。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
“奴婢參見皇後娘娘......”
曾半眸道:“免禮。”
向倩倩道:“謝皇後娘娘。”起身。
宰宰低頭恭敬道:“謝皇後娘娘。”低頭一旁站着。
向倩倩一聲咳嗽,低着頭恭敬道:“臣妾這些時日以來一直病着,臣妾許久未曾前去娘娘宮中給娘娘請安,臣妾只覺內心真是過意不去,愧疚難安,臣妾今日服藥之後,感覺精神氣兒稍好些,臣妾便想打算前來娘娘給娘娘請安,不過臣妾卻有幸在此遇見娘娘。”
曾半眸看着面前一身粉色的白線綉白梅宮裝,長發挽髻,髮鬢兩旁頭髮梳辮,往後盤起,髮髻並無過多妝扮,右旁只是簡簡單單插了一支純金打造的白梅款式的鑲嵌着粉色的石榴石的發簪,一張瓜子臉略顯蒼白,看上去竟有些憔悴,耳上戴着一對粉色的石榴石耳環,纖細的右手上拿着一方粉色的白線綉着白梅的絲絹,一對弦月眉蹙着,一雙顧盼生波的眼睛,眼下正看着曾半眸,真是一個天然去雕飾的病美人,曾半眸道:“淑妃一番心意,本宮收到了,本宮甚感欣慰,只是淑妃身子骨向來柔弱,眼下應好生將養才是。”
向倩倩說道:“臣妾謝娘娘一番關懷,臣妾定遵娘娘之命,好生將養身子骨。”
曾半眸隨後道:“既是如此,本宮便放心了。”
向倩倩道:“娘娘,臣妾便先行告退回宮了。”
向倩倩說罷,便向曾半眸行禮離去。
向倩倩一旁的宰宰向曾半眸行禮,低頭恭敬道:“娘娘,奴婢告退了。”低頭離去。
曾半眸見着向倩倩離去的身影,一步步往前走去,曾半眸順路走到了花團錦簇駐足。
曾半眸一步步往花團錦簇之內走去,花團錦簇之內,紫檀木建造的曲曲折折的環繞百出長廊,一直延伸到通往藻前宮的方向,此花團錦簇之內乃是關翅皇朝皇宮的御花園,此處庭院景緻甚是清幽,花香撲鼻,花團錦簇之內種植着成千上萬種罕見的名貴花卉,一年四季,花開不斷,皆有花可賞,而每一種花卉,皆有一名宮人負責照料。
眼下,一行身穿橙色的衣裳,為數不少於四十來人的侍花宮女見到走入花團錦簇的曾半眸,便皆跪下向曾半眸行禮,低頭恭敬道:“奴婢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曾半眸見着不禁說道:“免禮。”
一行身穿橙色的衣裳宮女皆跪着低頭恭敬道:“謝皇後娘娘。”起身,低頭恭恭敬敬的站着。
曾半眸道:“你們皆去做事吧。”
一行身穿橙色的衣裳的侍花宮女,低頭恭敬道:“是,皇後娘娘。”便依言走到方才個人負責照料的花前,低頭繼續做事。
曾半眸便順着百出長廊,一步步往前走去,須臾,曾半眸便順着百出長廊,不禁走到了一面紅色的宮牆前駐足,之後,曾半眸便一步步往這一扇紅色的宮門裏走去。
此處正是空寂殿,不過曾半眸入宮大半年卻知曉此處空寂殿乃是一處空置着的無人居住的宮殿,不過曾半眸也知曉此處空寂殿雖然空置着的無人居住,但每日卻有四名宮人負責每一日的打掃,卻從未落下打掃,這倒是蹊蹺,眼下,曾半眸便順着青石板建造的長廊,一步步的往前走去,曾半眸打算一探究竟,一解疑惑。
只是曾半眸這才往前走了兩步,卻見着一名身穿硃色的衣裳,頭戴着一頂黑色的紗帽,右手拿着一把掃帚的一個小太監突然之間出口攔着曾半眸道:“慢着,空寂殿不許擅闖,你是哪宮的……?”
曾半眸道:“本宮只是前來空寂殿走走。”這一名身穿硃色的衣裳小太監見着來人一身黑色的金線綉鳳宮裝,披肩的髮髻上,鬢邊左右兩旁分別插着一支純金打造的金鳳釵,額上的髮髻上插着一支純金打造的金鳳塹,看其穿着打扮,竟如此華貴,倒不像是尋常之人,倒像是宮裏頭的一位娘娘,且來人稱本宮,來人看來真是大有來頭的。
那空空可不敢得罪,眼下,空空便將右手拿着的一把掃帚放置長廊一旁,即刻向來人跪下行禮,低頭恭敬道:“奴才參見皇後娘娘。”
曾半眸所見着這一名身穿硃色的衣裳小太監眼下跪下行禮,曾半眸道:“你且起身吧。”
不過,這一名身穿硃色的衣裳小太監倒也機靈。
空空低頭恭敬道:“是,皇後娘娘。”便依言起身,低頭站着。
曾半眸不禁問道:“不過據本宮所知,這一座空寂殿眼下空置着尚無人居住,本宮想知曉這空寂殿做甚空置着尚無人居住……?”
空空低頭恭敬回話道:“娘娘,您且別問奴才呢,此事奴才不敢說,此事若是傳到了皇上的耳里,奴才恐怕性命難保。”
曾半眸心下明了道:“罷了,本宮且不問便是。”看來這座空寂殿,早前定然發生過什麼事……?
空空低頭恭敬道:“奴才謝皇後娘娘。”
曾半眸道:“本宮且在此處走走,你且去做事吧。”
空空低頭恭敬道:“是,皇後娘娘。”便依言走至一旁,右手拿起一旁放置的一把掃帚,便往庭院裏走去。
之後,曾半眸便一步步的往前走去,在此環顧周遭片刻,曾半眸順路走出空寂殿。
半個時辰后,曾半眸便順路返回了攪昭宮,眼下,攪昭宮宮門外站着的兩名一身粉色的衣裳宮女見着曾半眸,便向曾半眸行禮,低頭恭敬道:“奴婢參見皇後娘娘。”
只是,曾半眸卻是沉默寡言的,一直往前走去,曾半眸便一步步步入了鋪着一張大紅色的綉着一隻鳳凰的地毯的攪昭宮殿內,卻見着一身白色的金線綉鹿長袍的關翅鹿正背手而立,曾半眸見着便駐足。
一旁低頭站着的雪露露見着曾半眸,便向曾半眸行禮,低頭恭敬道:“奴婢參見皇後娘娘。”
曾半眸之後道:“你且退下吧。”
雪露露低頭恭敬道:“是,皇後娘娘,奴婢告退。”便依言,低頭恭敬一步步,退出了殿內。
曾半眸開口:“皇上怎會前來攪昭宮……?”
關翅鹿背手而立道:“朕眼下只是前來皇后的攪昭宮坐坐,方才倒是未曾見着皇後身在攪昭宮。”
曾半眸眼下才向關翅鹿行禮道:“臣妾參見皇上。”
關翅鹿開口:“皇后見到朕真是越發沒規矩了,朕若是不處罰,恐怕難已服眾,朕便責罰皇后禁足一日。”
曾半眸聽聞平靜如常道:“臣妾願受責罰。”半眸眼下寄人籬下,大概也只能如此了吧。
關翅鹿突然驀然轉身看着曾半眸道:“只是皇后還未曾回答朕的話呢……?”
曾半眸道:“回皇上,臣妾方才只是出去走了走。”
關翅鹿隨後明了道:“原來如此,不過朕尚還有些摺子未曾批閱,皇后,朕且先回宮了。”關翅鹿說罷,便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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