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青雲吃飽喝足后
老三頭上頂着一個大包，左手拿着一根雞爪，右手提着師兄弟幾人喝剩的酒罈。翹着二郎腿依靠在陳青雲腿上，他到現在還是想不通，為啥自己拉個屎回來會被打，不就拉的時間長了點嗎？
“老三，不是我說你，剛一回來就偷師傅酒喝。”
“老三這事兒做的我都不好意思說你，你直接問師傅要嘛，師傅又不會打你。”老二暗中豎起了大拇指。
“三哥真是英雄，咱們哥幾個的英雄。”
“可不是嘛，冒死偷出來的酒也要分給我們喝，這等壯舉我可做不來，嗝～”
陳青雲在一旁不語，實際上早已把這些伎倆學爛了。
老三現在的狀態可能是聽天由命，也可能是心灰意冷，猜不透。
陳青雲怎麼莫名覺得三師叔身上透着股子悲涼呢？
“小青雲啊，回去準備準備，等叔挨完這頓打就帶你出去享受生活。”
“哥兒幾個，我老三自小到大第一次覺得這黑鍋背的冤，不過啊，咱們什麼感情？那可是從小一起長大一起闖禍的呀！今天我認栽，走一個。”
“冤枉？拉屎的時候想啥呢？你要是知道咱們的遭遇你就不冤枉了，算了，你還是不知道為妙。”
老三一個翻身站起來望着老大：“嘿，還真有貨哎，被我詐出來了吧！快說來聽聽，小爺高興了甭說一壇酒，十壇，百壇酒的黑鍋我都背！”
眾人：……
“看來有大料啊，值一百壇老酒！師傅，我來喝你的酒啦，一百壇！”
“滾！”字伴隨着雷鳴從山上傳來。
“哈哈哈爺們今天值啦，你們說與不說都不重要啦。”
“完啦，給他裝起來了。”
“早知道這損色，就多刨幾壇了。”
“失算吶，小青雲，瞧見沒，這就是心軟的下場。”
“知道啦，我白天裏還偷偷從爺爺那兒搞了個葫蘆，不知道幹啥的，掌掌眼唄。”
“嗬！好東西。”
“喲，夠老三喝一壺了。”
“呀，沒瞧出來呀，雲砸，孺子可教啊。”
“嚯，膽兒忒肥，還練個屁呀。”
於是老三頭上長滿了包，背上，腿上全是青一團紫一團的。
“說！誰把老爺子的“文海”給順走啦？不給活路嘛就？知道嗎？你們知道老爺子神龍九十九爪揪在身上啥感覺嗎？知道擒龍七十二指禪敲在頭上多疼嗎？”
“那可是老爺子的心頭肉誰敢動嘛！”
“我還想多活幾年嘞。”
“看我干哈？我臉上有花是咋滴。”
“么得事不要冤枉人嘛，折壽喲。”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老三一巴掌呼在自己臉上，傷口二次被傷害的疼痛讓老三臉上肉直顫。
“老三你們啥時候出發？我給雲子準備準備。”老二漫不經心的問了句。
“老三吶，準備去帶青雲去哪兒啊，到時候得空咱們也去看看。”老大一本正經的說道。
“三哥，咱哥倆啥時候回梁子啊？”老四搖頭晃腦的問老三。
“三哥可得好好教教青雲啊，他可是咱們離斷崖將來的台柱子，門臉子啊。”老五關切的說著。
老三接過不知從哪兒接過來的布包，眉頭微皺，開口道：“啥味兒？”
“咳咳，這是山下好友聽說青雲要出去歷練送的點禮物。”老大有點心虛。
“啥朋友啊？這是來路上掉糞坑坑啦？一股屎味兒。”
“差不多吧，我們也不太清楚，湊合著用吧。”
老三一臉疑惑，憑藉他從小到大隻坑別人的腦袋瓜子，這裏面絕對有事兒！“嘶～先養養傷吧，老爺子下手太狠了，對，先把那破葫蘆給師傅還回去，不然還得挨打。”隨手將布包扔陳青雲懷裏。
“青雲啊，我最近也要和你四叔回龍脊山上去了，我將你送到山下你自己練着吧，有事…有事自求多福吧，等我們忙完了來接你。”
“不是，三叔你拉個屎都要花幾年，那你去了山上不得好幾百年不下來啊？等你忙完我都成骨頭渣子了。”
“不會，怎麼可能？實在不行我們先去給你找個替身，要是將來你嗝屁了就讓替身替你成婚。”
“反正都是第一次結婚，沒毛病。”
“我覺得可行。”
“那就走唄，找人去。”
“你們都是什麼人吶，啊？這麼多年白養啦，養個阿貓阿狗的都有感情了，你們心是石頭變得啊？小青雲別怕啊，五叔給你撐腰。來，我給你瓶丹藥，要是遇到過不去的坎你就把這葯給喝了，我替你收屍。”
“……還不如不管我呢。”
“好，那咱們就啟程。我們的目的地是龍脊山腳的永寧鎮，那兒有我們的勢力，安全各方面的還不得給你辦的妥妥的啊，剛剛是叔嚇你的。在永寧，只要你喊一聲，不到一柱香的時間三叔保證出現在你眼前好吧。”
陳青云：心裏的大石頭落了地。
……
老三身上的傷終於好了，又恢復了當初的風流倜儻。
老大和老二眼中萬般不舍。
老四老五一邊走一邊從陳青雲懷中摸瓜子兒出來。
老大：“小子，在外面要好好保護自己，聽見沒有？”
陳青云：“我會的，大師伯，記得多吃點補品，看您的頭髮都白了不少。”
老二：“青雲吶，你長這麼大還沒出去看過吧，唉，這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本來想裝作若無其事的，可是…唉，一定要好好歷練，爭取給我們長長臉！”
陳青云：“師傅～別哭，您一哭我就忍不住想哭……”
老四：“記住，你是西洲小英雄張北晨！”
陳青云：“張北啥？”
老五：“是你嗎？小英雄徐鵬飛！我久仰你很久啦。”
陳青云：……
“噗，對不起，我沒忍住，哈哈…久仰你…很久…哈哈哈……”
“我們走吧。”老三輕聲說道。
“嗯。”陳青雲一臉沉重，畢竟第一次離開自己長大的這個山頭。“師公再見，師傅再見，大師伯再見，四叔五叔再見，大黑阿花歪脖子樹再見！”
“差不多行啦，又不是出殯，幾年很快的，拉個屎就過了。”老三一臉無奈。
可陳青雲還是不舍，只是當他回頭的一剎那，就只有兩股風斜着向下吹，還不忘轉兩圈，頭頂的烏鴉叫喚着飛直線。
“……”
“快上來，我帶你飛，快，不然就到你成婚的日子了。”再轉頭陳青雲看見大寶劍上的三叔正朝他揮手。
得了嘛，塑料師徒情。
這邊，茅屋裏的兄弟四人正盤算着今晚烤豬還是烤羊，師傅的酒偷幾壇。
“就這麼定了，今晚是難得的大日子，必須安排，老四去抓頭妖怪，太長時間沒嘗了，饞。”
“不行，萬一路上碰到了不是就露餡了？”
“實在不行將大黑給作了，免得二哥吃醋。”
“行了行了，我去抓小妖，你們準備好酒，我去去就來。”
“還是老五爽快。”
“話說老三啥時候回來啊。”
“我辦事，你們放心。”
“你放哪兒啦，這麼快，不會待會兒他就自己跑回來了吧？”
“放心放心，我給他丟在西山了。給老黑瞎子打了招呼，有事就叫喚。”
“那成，干酒干酒。”
“老五還沒回來呢，着啥急啊？”
“先喝着嘛，不差這點兒酒量。”
“走一個。”
“干盡壇中酒，還是好朋友。”
“咱哥幾個多少年沒這麼好好喝過酒了，今天必須盡興。”
……
“老五咋還沒回來，不應該啊。”
“喲，哥幾個不仗義啊，苦力我一人干，喝酒你們都不等我。”
“來來來，老五坐，我來收拾。”
“大哥收拾，我去生火。”
“三哥咱先陪老五走一個。”
“干。”
晚上幾人圍着火堆吃着烤肉，時不時碰個壇，好不安逸。
一青年從後山走了下來，看着確實是一步一個腳印，但一眨眼就走了好遠。青年先是瞧了眼喝酒吃肉的五人，笑了笑沒打擾他們，然後一步邁出就到了陳青雲被“遺棄”的西山。
剛到西山，一個虎背熊腰的老頭就趕忙出來迎接：“喲，什麼風把老祖給吹到這來啦？”
“沒事兒，來看看。”
“看看好。”
“交給你了，至少在你這一畝三分地不能有啥閃失。”
“得嘞得嘞，三少爺早就吩咐過了。小的做事老祖還不放心嘛。”
青年甩出一瓶丹藥，笑呵呵的說道：“你呀，指定是蜂蜜偷吃多了。”
老頭接住丹瓶也不答話只管嘿嘿笑。
“走了。”
“恭送老祖～”
……
“唉，大少爺這是？”
“來看看。”
“懂，懂。”
“有事兒就招呼。”
“沒問題。”
……
“二少爺也來看看？”
“嗯，有什麼需要就說，我離斷崖不會虧待你。”
“這個我明白。”
……
“唉，不是，老四你也要去方便？今天這是咋啦？酒沒喝多少都搶着上茅房，話說你們不擠嗎？”
……
“蒼天啊，這是什麼個地方嘛？把我放這拉屎也告訴我一聲這是哪兒啊！上次拉了五年，這才幾天又拉，這得挖多大的坑啊？”陳青雲無奈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