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8 章
閆立正的目光在於小彤的臉上停留了片刻后,才看向廖老:廖老,我父親想單獨和於同志談談,我們去客廳。
廖老扭頭看旁邊的于小彤,用眼神詢問她一個人在這裏能不能應付的來。
于小彤知道廖老的意思,就朝他點了點頭,告訴他,這裏她還能應付的來。
廖老放下心來,看了眼閆立正,對於小彤說道:“半個小時后我來接你。”
于小彤點了點頭。
“廖老,請。”
閆立正跟在廖老身後,在走到于小彤身邊的時候,停了下來看向于小彤,想了片刻才問道:“他這幾年過的好不好。”
于小彤淡淡的瞥了閆立正一眼,冷笑道:“這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閆立正一噎說不出話來。
她沒有在理會閆立正,直接推開了剛才虛掩的門。
走在前面的廖老看閆立正沒有跟上來,回過頭朝站在那裏的閆立正喊道:“閆立正,你倒是走啊。”
閆立正收回目光,前面帶路同廖老一起朝客廳走去。
于小彤打開屋門,看到靠窗的躺椅上坐着一個清瘦的老者,正在聚精會神的看着報紙,想必他就是閆家的前任家主閆浩成了。
閆浩成聽到聲響,放下手裏的報紙斜眼看向于小彤,朝旁邊指了指說道:“坐。”
于小彤坐到椅子上,打量着眼前清瘦的老人,和廖老的年紀差不多,不過看外形倒是比廖老年輕好幾歲,神態輕鬆自得,一點也沒有淪為階下囚的頹廢。
在於小彤打量閆浩成的時候,對方也在打量着她。
在他看來,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女孩子,是讓人眼前一亮的明媚女子,精緻的五官,清冷的氣質,讓人不敢相信是個農村娃。
那氣質,說她是那種名門望族出來的,也會讓人相信。
還有她那雙能洞察一切的眼睛,就是讓見過世面的他也有點錯愕。
于小彤率先開口問道:“閆老先生不知道你找我來有什麼事,我們好像不認識?”
“我們確實沒有見過面,不過我們的淵源可是不淺。”
“哦,”于小彤秀眉一挑看向閆浩成,“我們有什麼淵源,這從何說起。”
閆浩成從躺椅上坐起身,單手拿過身旁的茶壺為于小彤倒了杯水,嘴裏說道:“小於同志是個爽快人,現在怎麼揣着明白裝起糊塗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于小彤眼睛看着手裏的茶,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又說道,“我們是八代都是貧農。”
于小彤的意思,閆浩成已經很明白了,就是往上數祖宗八代,他們於家和閆家也不會有什麼淵源,階級不同怎麼會有什麼淵源。
“兵睿這孩子最近還好吧,他流落在外這麼多年,實在是委屈他了。”閆浩成也不在賣關子,直接說道。
“瞧,閆先生說的,”于小彤冷笑得到看着閆浩成,“我哥從小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怎麼到閆先生嘴裏,就成了像是舊社會流浪在外的流浪兒一樣。”
閆浩成眯了眯眼,這個丫頭是故意的,他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不在拐彎抹角,說道:“於兵睿是閆家的孩子,身上留着閆家的血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
這個老不羞不會是想讓她哥回閆家吧,倒是會做美夢,看向閆浩成說道:“那又能怎麼樣。”
“不怎麼樣,只是沒想到對自己家的人出手這麼重,”閆浩成看向于小彤,又說道,“別不承認,這幾年發生的事都太湊巧了,是我低估你們了。”
于小彤沒想到他說的是這個,她還是高估他們了,淡淡的說道:“多行不義必自斃,閆老先生學識淵博,這句話你應該聽過吧。”
閆浩成沒有理會于小彤的冷嘲熱諷,看她沒承認也沒有否認,說道:“是不是這樣,現在這些狀況都是你們設計好誣陷我們閆家。”
“設計好,”于小彤嗤笑了一聲,“怎麼自家做的缺德事,這就推給別人了,我還是低估了你們閆家的無.恥程度。”
“你別不承認,沒有證據我會在這裏和你說這些。”
“那好啊,既然有證據,你去交上去,我相信會是非對錯很快就會清清楚楚。”于小彤心裏冷哼一聲,想詐她,門都沒有,證據,做夢吧。
閆浩成看了眼滿不在乎的于小彤:“年輕人做錯事,可以理解,如果不知悔改,年紀輕輕就坐牢,太可惜了。”
“我相信我的國家,”于小彤面帶微笑的看着閆浩成,“相信國家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怎麼證據去交不交。”
閆浩成低下頭喝了一口茶,在想對策,于小彤也沒有在說話端起茶也喝了一口。
看到喝茶的于小彤,閆浩成眼睛亮了亮,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來到窗前,看着外面的花草,對身後的于小彤說道:“你信不信世上有一小部分人,自身帶有超自然的力量。”
于小彤看向閆浩成,不知道他說這個是什麼意思,怎麼突然改變了話題。
沒有聽到于小彤的回答,閆浩成轉過頭來,從辦公桌上拿起一個文件夾,從裏面抽出幾張紙,看着裏面的內容。
大概的瀏覽了一遍,他抬頭看向于小彤面帶微笑的說道:“於兵睿還真不簡單,短短三年不到的時間就立功無數,這中間……。”
于小彤抬眼看向閆浩成,見他笑的意味深長,餘光看到他手裏的那幾張紙,,精神力掃過去看到裏面的內容,眼睛不由的眯了眯。
人老成精的閆浩成,捕捉到她臉上的一絲異樣,心裏也有了底,朝于小彤說道:“怎麼樣,於同志。”
于小彤收回注意力,看他得意的樣子,扯了扯嘴角,說道:“那你想幹什麼?”
“咚咚咚。”閆浩成手指敲打着桌面,並沒有說話。
屋裏陷入了寂靜,氣壓也慢慢低沉了下來,這無聲的較量無意是心裏戰術,這也是閆浩成最拿手的把戲。
不過讓閆浩成有點失望,于小彤根本就沒有什麼反應,只是悠閑的在那裏看着茶杯,他看了看時間,還有十幾分鐘,只好開口道:“我們來個交換。”
“交換?”于小彤勾了勾嘴角,“交換什麼。”
閆浩成揚了揚手裏的文件:“用這個換取胡陽兩個人說的都是假的。”
“你的意思是…,”于小彤放下手裏的茶杯看向閆浩成,“讓我和上面說我用藥物控制着他們。”
“聰明,真是一點就透。”閆浩成毫不吝嗇的誇獎。
“謝謝你誇獎,不過還真會想美事,現在外面天還沒黑呢,不過你這麼說是不是證明你剛才說的都是假的嘍,這個你要怎麼圓呢。”
閆浩成無視她的諷刺,伸出兩指:“你沒有別的選擇,你只有兩條路,一是你承擔下嫁禍的罪名,這樣你的未婚夫就會安然無恙,第二條,你應該知道……。”
于小彤看着閆浩成眼裏的狠戾一閃而過,輕笑出聲。
“你笑什麼?”閆浩成皺了皺眉。
“難道不好笑嗎,”于小彤止住笑容看向閆浩成,“就是我擔下這個罪名,你不會以為你們閆家還有翻身的機會吧,還有……。”
于小彤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閆浩成:“別忘了,你的罪名可不是這一條,你就剩一個兒子了,哦,不還有兩個已經去F國的孫子和孫女。”
“所以,就算我洗不清身上的罪名,我現在也沒什麼好怕的了,於兵睿就不一樣了。”閆浩成無視自認為的威脅。
“不一樣,”于小彤看向臉上鎮靜自若的閆浩成,眼眸暗了暗,隨後又說道,“你不是早就對他不客氣了嗎,我寫的信中途掉包,威脅他,還有……。”
于小彤頓了頓又說道:“在廖老葯里動手腳,指使人在衡水縣刺殺廖老還有一些老同志,這些不都是你乾的吧。”
“那又能怎麼樣。”
“確實不能怎麼樣,”于小彤冷哼一聲,“主席太仁慈了,對你這種人,還留你一條命,不過你晚上不回做噩夢嗎,那些被你害死的人晚上會不會來找你。”
看着閆浩成眼神的恍惚,于小彤臉上的笑容更大了,以為活着就好嗎,那就讓你生不如死,這才剛剛開始。
不過從剛才說起他兒子時閆浩成的表情,這裏面很有問題。
“那就玉石俱焚吧,就讓那小子和我陪葬吧。”閆浩成也知道自己的打算肯定不會實現了,揚了揚手裏的資料。
于小彤好心的說道:“隨便高興,要不要我幫你遞上去。”
“真是最毒婦人心。”閆浩成咬牙道。
“謝謝誇獎,”于小彤站起身說道,“閆先生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對了。”于小彤走到門邊又停了下來,又走了回來。
閆浩成看着于小彤走到多寶閣旁邊的大花瓶前,眼睛一縮,這個他怎麼忘了。
于小彤剝開枝葉,從裏面拿出一個有嬰兒拳頭大小竊聽器,看向閆浩成:“M國最新竊聽器,你想竊聽什麼,今天的話被外人知道倒霉的不知是誰呢。”
“只不過是件小東西,你喜歡拿去就好,就是別人聽到又能怎麼樣,最壞的結果就這樣了。”閆浩成故作震驚的說道。
于小彤把竊聽器拿在手裏,轉身朝門口走去,再打開房門時,看向閆浩成:“謝謝你的“茶”還真是不一般的香。”
閆浩成臉上微微一愣,想到了她的職業,手上的青筋暴起,沒一會的功夫,他雙手抱住腦袋,頭疼的縮成一團。
眼前彷彿看到那些渾身是血的戰友們讓他償命,陰森的聲討聲,讓他渾身打顫。
剛送走廖老和于小彤的閆立正,聽到屋裏的響動,飛快的跑了過來打開了房門,看到書架旁縮成一團的父親,慌忙的走過去,着急的說道:“父親,您怎麼了?”
“沖兒,他,他們來找我報仇了,你,你看他們就在這間屋子裏。”
閆立正扭頭在屋子裏看了一圈,頭皮一陣發麻,屋裏除了他們兩個人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