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五章 虛驚一場
江萱萱,那個該死的女人。
她竟然還是騙了她,明明才十分鐘,炸彈竟然已經爆炸了!
心中巨大的悲傷不斷瀰漫。
之前幾個月不能見寶寶,她忍,總覺得會有再見面的時候。
江萱萱一次次的挑釁,她讓,畢竟顧忌到那點可笑的血緣親情。
而現在,江萱萱不僅對她處處緊逼也就算了,竟然還不放過她的孩子們。
他們還那麼小。
“琛琛、沫沫,你們可以聽到嗎?媽咪在這裏啊,不要害怕……”
終於,江晚晚拼盡全力掙脫了季夜銘,她撲在已經轟然倒塌的石塊上,茫然無措的喊着。
然而並沒有人回答她,她接觸到的,只有冰冷的沒有絲毫溫度的碎石。
“他們死了!不要叫了,他們都被壓死了!”
身旁的一名身體有點發福的路人,突然像是瘋了一樣的大喊起來。
“不可能。”
江晚晚目光猩紅,驀的轉頭,神色冷漠到讓人心驚。
“我的孩子不可能死。”
“死了,都死了!他們都被壓死了。”
身材微胖的女人,她對於此事幼兒園的情景完全沒有同情,或許客觀的陳述了現在眾人看到的事實,但她的話,讓在場的家長們已經近乎瘋癲。
“你再給說一遍。”
江晚晚此時已經失去了理智。
原本車來車往的大街上,此時行人紛紛駐足,倒塌的幼兒園前斷壁殘垣。
在飄飛的煙塵中,江晚晚死死的捏緊微胖女人的衣領,眼底都是讓人心驚的駭人色。
她逼人猶如死亡一般的氣息,讓周圍的人紛紛退避三舍,然而胖女子依舊沒有改口,而是重複。
“都死了,一幼兒園的孩子,都死了!”
“我告訴過你,不要再說了!”
江晚晚捏着微胖女人的衣領逐漸收緊,她雖然看似胖,竟然就這樣被身材清瘦的江晚晚硬生生的從地面上提起來。
而江晚晚的手,在胖女人的脖子間漸漸收緊,那人開始憋紅了臉。
“晚晚,醒過來。”
季夜銘凝眉,江晚晚恐怕會釀成大錯。
此時的江晚晚,所有的影子在她的世界裏已經成為了空虛,她的腦海中只有一句話天旋地轉。
死了。
一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死了。
她只想讓這個聲音閉嘴,全部都給她閉嘴!
就在微胖女人被已經魔怔的江晚晚掐的幾乎快要暈厥的時候,突然,傳來了一道萌萌的嗓音。
“媽咪?”
江晚晚的手瞬間僵硬。
她身體暴戾的氣息,在聽到這聲童音之後,猶如退潮的海水一般退散。
她身體僵硬,不可置信的回頭,朝着聲源的方向看過去。
路人圍着正在駐足觀看的人群們,首先伸出了兩個胖乎乎的小手手,小手一用力,將這些高高的叔叔阿姨們分開。
緊接着,像是有小天使降臨一般,沫沫一下子從人群里擠出來。
她小小的,可愛的身影,身上粉紅色的公主裙,在一群黑壓壓衣着的大人裏面,顯得異常的明顯以及可愛。
“媽咪,你在幹什麼呀?”
沫沫歪着腦袋,不解的看着已經把胖女人掐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江晚晚。
緊接着,所有小小的萌萌噠的小朋友像是約好了一般,他們如同彩虹糖,一個個的從大人們的身後蹦出來。
哭泣的家長們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們,然後瘋了一樣衝過去,把寶寶們抱在懷裏。
噗通。
江晚晚放手,胖女人跌落在地齜牙咧嘴。
她一個俯身,直接把沫沫抱在懷裏,而後又抱着跟過來的琛琛。
“太好了,太好了,你們沒事,你們沒事!”
江晚晚用力的抱着兩個寶寶香香軟軟的小身體,已經激動到沒有其他的言語。
饒是喜怒不形色的季夜銘,此時臉上都帶着劫後餘生的笑意,甚至就連眼角有着微微的濕.潤。
他將瑟瑟發抖的小女人,和自己可愛的孩子們,一起抱在了懷裏。
殘垣斷壁中,家長們抱着失而復得的孩子,依舊嗚嗚的哭着。
但這次的哭聲,而是充滿了喜悅。
世界上最美妙的時候,恐怕便是現在,所以的悲傷與難過,不過只是虛驚一場。
等到終於平緩了情緒,江晚晚才想起來詢問沫沫。
“你們怎麼會那裏出現呢?不在幼兒園?”
“不在呀。”
沫沫可愛的搖搖頭,“今天老師帶着所有的小朋友,都去公園了,媽咪,你看我有給你摘了幾多花呀。”
沫沫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來一朵已經蔫兒的小花。
隨後她不好意思的嘻嘻笑了笑,“不能給媽咪咯,花花已經不好看了。”
“媽咪要,媽咪很喜歡。”
江晚晚連忙把花拿到自己的手中,她再次狠狠的抱了琛琛和沫沫好一會,才戀戀不捨的與兩人分開。
“不過沫沫的幼兒園怎麼變成這樣了,爹地是變魔法了嘛?”
沫沫指着一地的碎石頭,“可是沫沫的書包還在教室里呢,現在都被石頭壓倒了。”
“沫沫不怕。”
季夜銘將沫沫和琛琛一起抱在了懷裏,“明天沫沫和琛琛都有屬於自己的新書包。”
幼兒園的老師們回來看到幼兒園被毀掉一陣后怕,但從他們的口中得知,幸好今天全體幼兒園老師都不在,就連唯一在幼兒園守着電話的老師,也因為接到了季夜銘打過去的電話,心裏總是有些慌張選擇了離開。
所以這一次的事故,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人員傷亡。
季夜銘先吩咐了手底下的人帶着寶寶們回家,趁着警察來之前,江晚晚叫來了方小三。
“小三子,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把那個叫江萱萱的女人給我抓來。”
方小三眼角浮現一抹自信的笑意。
“抓那種女人還用兩個小時?半個小時就夠了。”
說完,他很快的消失不見。
此時夕陽西下,殘陽在路面上打下橙紅色的光芒,一如江晚晚眼底的紅色。
她的脊背,有着跳躍的光輝,死死捏緊的拳頭,是她現在滿腔的憤怒。
她次次忍讓,次次包容,但永遠換來的是得寸進尺。
這一次,她決定,不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