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番外——喝茶記
一天,心血來潮的符曉做東開茶話會,邀請商凈和好不容易回國的喬蕎到家中作客,自己還叫了楊蜜和李簡情,商凈則把已經在B市工作的許瑩瑩也拉了去,六個女人湊在唐家偏廳里,喝茶聊天好不熱鬧。
女人聊天的內容不涉及男人是難的,特別是在大家都有各自老公情人的時候。
“他最近老煩了,老說我像黃臉婆,我不就是連續熬了兩個通宵沒保養好嗎?”許瑩瑩首先發老公的牢騷。
“那就去作個保養啊。”楊蜜道。
“都老夫老妻了,我還費那心思,有那時間我還不如睡個大頭覺。”
“瑩瑩,你不要這樣想。”符曉今天把捲髮扎了起來,露出一張越發柔美的臉,“即使是夫妻了,打扮還是必要的。”
“可是我很累嘛,他都有啤酒肚了我也不在乎,如果他那麼膚淺只看表面的話,那隨他去找小三吧。”許瑩瑩憤憤喝了口茶。
“話不是那麼說,男人是視覺的動物,你這樣時間久了即使他沒有外心對你也會少了吸引力的。”楊蜜道。
“少了就少了吧,反正都這樣了,將就過吧。”
“我感覺吧,婚姻並不是愛情的墳墓,可能是因為兩人一起太久有了惰性提不起新鮮感,男的在這方面心思少,女人就應該多注意點,偶爾還可以順便提點一兩句。”符曉說。
沒結婚的商凈和李簡情在一旁聽得頗有興緻,喬蕎拿着顏料盤在坐在木地板上搗鼓調色,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性子大家都已經習慣了,也就隨着她去,商凈還時不時喂她一兩口點心。
“那樣多累啊。”
“你愛他吧?”符曉輕笑,“如果你想到這世上他是你最親密的男人,你就不會覺得累,他是你不可失去的人,有什麼比這點還重要?並且讓他的目光一直為你所吸引,不也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婚姻是愛情的延續,在戀愛中能做到的事,結婚後照樣能做。就像一間已經裝飾好的小屋,咱們不能等着它染塵,還必須時不時地打掃,為它增添新的光彩。”
“說得挺有道理,瑩瑩,照着做,人可是標兵。”商凈笑道。
“誇我還是損我呢?”符曉微紅了臉。
“誇,當然是誇,說起這事,我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我前段時間偶爾叫了顧垂宇一聲‘老顧’,他那個義憤填膺,最近天天抽空往健身房跑。”當然,這其中還有許多不足為外人道的內幕。
大家一愣,然後笑得前仰後合。
“哈,他是怕被你這顆嫩草嫌棄。”喬蕎幸災樂禍,顧垂宇也有今天。
“你瞅瞅,人顧總也得悠着點。”楊蜜笑道,“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許瑩瑩捂嘴而笑,或許真有道理。
“不過,男人該慣的時候要慣,該晾着也得晾着。”一直沒發言的李簡情慢悠悠開口,“不然他們就立馬就蹬鼻子上臉。”
“王小川又怎麼招你惹你了?”商凈好奇地問。
“別提他,煩。”李簡情皺眉,“這兩天天天死皮賴臉在我身邊轉悠,怎麼趕都趕不走。”就昨天好心情對他笑了笑,他馬上就強吻了她十分鐘。
“對付這樣的男人要有技巧,千萬不能操之過急,得慢慢釣他胃口。”楊蜜非常專業地道。
“對,他那樣的總是認為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你得把持住最後一道防線,等他完全上鉤了才行。”面對別人的愛情雜症,許瑩瑩也是個狗頭軍師。
“誰說我要釣他啊?”李簡情嘴硬。
“那就踹得遠遠的。”喬蕎站起來伸伸懶腰,“天底下男人多得是,走了一個立馬來一個。”
“愛上你的人挺可憐。”商凈搖搖頭。喬蕎不是不懂愛,相反自她的畫中可以看出許多包羅萬象的愛意,但擁有這份博愛的人註定有一個自由的靈魂,不願束縛,不願停留。
某人打了個噴嚏。
“傻子才愛我。”喬蕎笑笑,然後道,“好了,姑娘們,誰來做第一個實驗品?”
“什麼?”眾人不解。
“我最近迷上了人體彩繪,所以,你們懂的,讓人看見我不專業的一面太丟人,請大家為藝術犧牲一下吧,哈里路亞。”喬蕎拿着專用毛筆,笑得很春光燦爛。
“給,你在我手上畫吧。”商凈把胳膊伸出來。
“妞,這點小空間簡直是扼殺我的創造力。”
“那你想在哪畫?”總不能畫臉上吧?
喬蕎曖昧地用筆尾劃過她的背脊。
大家總算明白了自己危險的處境,許瑩瑩老機靈地頓時把多年好友推了出去,“還是商凈吧,她是後背式的拉鏈,好脫。”
“喂!這在別人家,還有人會進來,太誇張了。”
“沒事兒,讓符曉去說一聲,別讓人進來就行。”喬蕎使了個眼色。
“喂喂,別亂來……”
符曉想看現場彩繪,又害怕做犧牲品,非常配合地起身安排去了。
“喂!符曉!”商淨髮現大事不妙。
果然其他人也跟她抱有同樣的想法,於是會功夫的商小姐掙扎一番,還是在大庭廣眾下被扒了衣服,窘迫地被人壓着當人體模特。
喬蕎才一用筆,她就亂叫起來,“好癢好癢!”
“別亂動,專業點。”喬蕎在她脖子上吹了一口氣。
“不要吹氣!”商凈紅着臉縮了縮脖子。
“喲,這麼敏感,顧垂宇撿了個寶貝啊。”喬蕎邪笑,“看這一身冰肌雪膚,等等,這是什麼?”她摸摸她圓潤肩頭的兩個明顯齒印。
她當然是故意問的,大家都是過來人,一群女人鬨笑一團。
“看來昨晚挺激烈啊。”
商凈惱羞成怒,“都扒了我看看,誰沒有我幫她造兩個。”都怪顧垂宇!
動起真格的也只有許瑩瑩勉強是她對手,眾人見好就收,識相地乖乖站在一旁不說話了。
符曉交待完回來,喬蕎已經開始作畫了,她畫的是半邊兒展翅的蝴蝶,模樣在眾人的注視下漸漸成型,那寬大的翅膀幾乎覆蓋了商凈的整個背部,色彩華麗而奪目。每個人都在為這個天生的畫家而驚嘆,她剛剛明明說是第一次嘗試人體彩繪!
惟有一直覺着背上發毛的商凈不舒坦,完全不配合地一直催問畫完了沒,喬蕎收了筆,拍了她屁股一記,“比我還沒耐心。等會,我照個照片。”
反正背對着也不知道誰是誰,商凈也就沒異議地讓她照了。等她看着鏡子裏自己增添了一份妖嬈的美背,不由挑了挑眉,“雖然過程不舒服,但結果還挺好。”
作畫者卻不很滿意,“有點粗糙,還有改進的空間。”她動動手指,“誰再來?”
一群無良女人只想欣賞不想犧牲,只是有了商凈這翻身的身懷絕技的農民,她們一個個成了喬蕎筆下之虜。就在喬蕎幫最後一個的李簡情作畫時,商凈對符曉嘀咕兩句,符曉點點頭,悄悄離開偏廳,過了五分鐘回來了,手裏拿着一枝大毛筆和一瓶墨水。
商凈慫恿了其他人,在喬蕎畫完后正要喝水休息,被她們冷不防抓住三兩個除掉了上衣,商凈慢條斯理地蘸了墨,咧嘴一笑,“只有你沒有,也太不公平了,雖然我已經很多年沒動筆了,但就一個字我還是有信心的,你放心。”
她走上前,在她骨感的背上拍了拍,“別動,專業點。”
喬蕎破罐子破摔,“行不行啊,寫得漂亮點。”
“不要緊,寫不好洗洗再來。”商凈毫無責任心地動手了,大筆一揮,在她的背上寫出一個大大的字——“妖”!
“寫挺好,有水平。”眾人誇道。
“承讓承讓。”商凈笑嘻嘻地也照了張作留念。帶着中性美的骨感美人側臉微露,玉背上是黑墨飽滿的“妖”字,有種半是天使半是惡魔的迷惑。
喬蕎照照鏡子,挑了挑眉,“還行。”
結果各自帶着一身小秘密回了家,唐學政其實在家,為了不打擾她們的雅興一直在樓上獃著做事,中途還出去了一圏,等他再回來時大家已經撤了,他摟着嬌妻問道:“今天玩得挺開心?”
符曉清咳一聲,“挺好。”她到底讓不讓他看呢……
兩人到了樓上,符曉說要洗澡,雖然覺得早了唐學政也沒異議,只是等人進去了一會,裏頭傳來嬌軟的聲音,“唐學政,你進來一下。”
唐學政依言而入,想着是不是她夠不着拉鏈要他幫忙,不想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副絕倫美景,國色天香的牡丹在愛妻背上顯出妖冶,幾乎美麗不可方物,他一時間幾乎回不過神來。
“喬蕎今天胡畫的,我洗不到,你幫幫我吧。”符曉羞赧地道。
於是喬蕎在這一瞬間立刻被唐學政評為本世紀最傑出的畫家,沒有之一!
“等我欣賞夠了再說。”男人帶着痴迷的眼光走進浴室,關上了門。
這頭商凈回到家,被冷落了一天的顧垂宇拎着要補償的時候發現了奧妙,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轉身拿了照相機就開始猛拍,商凈笑着用被子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你幹什麼!”
“留個紀念,乖,再讓我照兩張。”美,美不勝收啊!
“討厭,你艷照門啊。”
顧垂宇脫了鞋上床,扒開她身上的被子,“放心,這些東西絕對只有我一個人看見,就算洗也是我親自洗。”
“不要……”
“乖兒,快點,我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就當幫哥哥了,嗯?”
“沒皮沒臉……”商凈想起她因為叫了他一聲“老顧”讓人很不滿意,當晚用盡手段逼着她叫哥哥就害臊。
“對你要臉皮做什麼?來,你也別害羞,讓哥哥再照兩張,哥哥疼你……”
其香艷結局自是不用說,各家看過喬蕎大作的男人都對其表示了崇高的敬意,只是當人聽到她手裏還有照片時態度立馬大變,開玩笑,這種東西怎麼能落在他人手裏?
顧垂宇和唐學政不約而同地打了電話,喬蕎是這麼說的,“我本來是打算拿這照片去做慈善拍賣……”
“多少錢?”
“十萬。”
“把賬號發來!……順便把照片也發來!”
王小川是事後才知道有這好事,腆着臉主動要求做慈善,喬蕎無良地又賣出一張,其他兩人的老公也被小小勒索了一番。然後她轉手把錢捐給了慈善機構,賺得了好名聲。
所以說,這次喝茶門的最大贏家是喬蕎。
商凈聽說了這回事,嘻嘻笑道:“其實我手裏也有她的照片。”
“她自己還能幫自己畫?”
“不是,我寫的。”
“我看看。”顧垂宇感興趣地道。
“不給。”
“唉,我先聲明,我想看的是你的字。”
“都不給。”
“行行行。”顧垂宇也不強求,攬着她撥了一電話,“喂,二十萬賣你一張喬蕎的照片。”
某人笑得很怪異,“你他媽是想錢想瘋了吧?”
“雖然我沒看過,但我覺着應該是物超所值。”
對方沉默了許久,“……發來。”
所以說,最大的輸家是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