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奇葩任務
晚上的時候,楊子華被人抬着回到了陸若男的餐廳里,陸若男見了,連忙問怎麼回事,其中一個人說:
“下午,我們少爺從飛魚閣經過的時候,看見他躺在大街上,人事不省,於是他過去問周圍的人發生了什麼事情,周圍的人說,一大早這人就來這裏和一個女的喝酒,結果被灌醉了,然後那女的也走了。”
陸若男打發走了那些人,就把楊子華扶到了樓上,一關上門,她就爆發了:
“楊子華,我叫你去調查我父母當年的事,你卻跑去喝花酒,我……我要掐死你!”
她一邊說,一邊就要掐楊子華的喉嚨,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還沒掐到他的喉嚨,楊子華卻一把將她拉入了懷裏,並撕扯她的衣服。
“你……流氓……”
她慌忙掙扎。
可是,讓她感到恐怖的事情發生了,一股寒氣自楊子華的體內湧出,將他們倆緊緊的纏繞在了一起,並快速的凝結成冰,冰越結越厚,如果不是頭還在外面,幾乎就成了一個巨大的琥珀。
陸若男感到心臟都被凍成冰塊了,可是偏偏,她的每一根神經卻都在燃燒:
“楊……我要殺了你……”
她拼盡全身的力氣,張嘴朝他咬了過去。
他們的內息一經碰撞,爆發出海嘯山崩一般的力量!
剎那之間,他們身上的寒冰片片碎裂,化作萬千的冰屑,宛如雪花滿天飛舞,每一個碎片都閃着幽幽的綠光,就像黑夜裏無數餓狼的眼睛,絢麗之極,也恐怖之極。
“啊!”
楊子華突然慘叫了一聲,跌落在了塵埃里,與此同時,一股灼熱的氣浪也湧入了陸若男的丹田,而那漫天飛舞的萬千冰屑就像是萬千撲火的飛蛾,帶着颯颯的勁風,一起朝她飛奔而來。
這不是要讓她萬箭穿心而死嗎?
驚恐之下,她完全忘了躲避,獃獃的僵在了那裏。
然而,她的身體就宛如是銅牆鐵壁,那些冰屑一碰到她的身體,立即就化為了水汽,頃刻間灰飛煙滅。
“恭喜,你終於練成了天地一氣,即日起,你便是玉龍雪山第一百零八代尊主了。”
寧子風突然出現在了門口。
“尊……主?你是……”
陸若男莫名其妙地望着寧子風。
“我就是你的母親。”
寧子風憐愛地看着陸若男。
陸若男徹底給搞懵了:
“不是……寧子風不是我母親的仇人嗎?怎麼一下又成我的母親了?”
“我既是寧子風,也是你母親。玉龍雪山鎮山絕學需要男女合練、陰陽互濟,可是你爸爸又不願去玉龍雪山,為了掩蓋真相,便製造了那個假象。”
寧子風回想着當年恩愛的一幕一幕,而今陸有為卻已經不在了,一時之間,也禁不住潸然淚下。
“男女合練?”
陸若男驚愕地望着她的母親,又瞅了楊子華一眼,“我……我和他……以後你讓我怎麼做人?”
“什麼怎麼做人?男女合練只是兩個人的內息合一,又不是身體結合。”寧子風淡然說道。
“可是剛才他緊緊地抱着我……”
陸若男羞澀地低下了頭。
“按照以往慣例,如果你們郎才女貌,結為夫妻也未嘗不可。可是他長得這麼丑,只有一刀殺之了。
當年我曾救過他兩次命,他死在你手裏,也算是不冤了。”
寧子風冷冷地瞅了楊子華一眼,眼裏湧現出了殺機。
“殺了他?他可是……我三叔啊,我……下不了這個手。”
陸若男連忙搖頭。
“三叔?你哪來什麼三叔,那隻不過是你那死鬼爸爸自欺欺人的把戲而已。”
寧子風冷冷一笑,就朝昏迷不醒的楊子華走了過去。
陸若男連忙護在了楊子華的跟前: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當年我兩次救下他的命,並不是我善心大發,而是因為我看中了他很適合做傳功的工具人,可是你那死鬼父親偏偏要和我作對,不管不顧地和他拜了金蘭之交。”
寧子風一邊說,一邊推開陸若男,舉起手掌就要朝楊子華身上拍去,“既然你下不了手,這個惡人就由我來做好了。”
“不要,我……願意嫁他!”
陸若男大聲叫道。
寧子風回頭驚詫地看着她的女兒:
“他……有什麼好,值得你要以身相許?”
“我爸爸曾經告訴我,這個世界的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剝奪別人活着的權力,我要完成他沒有實現的遺願。”
陸若男目光堅定地看着她的母親,“如果你要濫殺無辜,那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寧子風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過了許久,才緩緩地垂下了舉起的手掌:
“現在你是尊主,屬下遵命就是了。不過,你也未必非嫁給他不可,他已經中了雪山聖水的毒,今天的事情,他不會有任何的記憶的。”
陸若男愣愣地站在那裏,沒有說話。
寧子風的眼睛莫名的眨動了一下,但瞬間就恢復了正常:
“雖然現在,你已經是尊主了,但要得到中央政府的認命,才能名正言順地出現在玉龍雪山。
在此期間,你在後方坐鎮,找出陸公館爆炸的真兇,替你父親報仇。
而我則要馬上趕回玉龍雪山,西摩教入侵崑崙神山,玉龍雪山不可一日無主。”
說完,她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見了。
……
楊子華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了,他渾身不停的顫抖,蓋了三層厚厚的棉絮,仍舊冷得不行。
陸若男連忙把他送進了醫院,醫生診斷是瘧疾,可是給他用藥以後,他還是冷得不行,又昏迷了過去。。
醫院害怕鬧出人命,連忙建議陸若男轉院。
陸若男焦頭爛額,一時沒了主張,只得去找周建豪商量,到底該怎麼辦。
周建豪沉默了許久,才沉重地說道:
“這事兒其實怪我,那天師叔沒去喝花酒,而是來了我這裏。當時我有事走了,底下的人拿錯了酒,就把我泡製毒鏢的聖水給他喝了……”
“毒鏢?你……泡製毒鏢幹嘛?你這是健身館,不是兵工廠!”
陸若男驚詫地看着周建豪。
“其實你有所不知,我這裏是健身館不假,但也是玉龍雪山在雲城的分部,現在西摩教入侵崑崙神山,尊主給我的指令就是用聖水泡製毒鏢。”
周建豪被逼的沒了退路,只得攤牌。
陸若男頓時也無話可說了,她是玉龍雪山未來的尊主,已經是公開的秘密,周建豪是奉命做事,她還能指責他什麼?
沉默許久,她才問周建豪:
“聖水有解藥嗎?”
周建豪皺了皺眉:
“怎麼說呢,說有就有,說沒有就沒有。”
陸若男的心猛地一沉:
“幾個意思?”
“嚴格的說,它是沒有解藥的,因為它原本就是用來殺敵的,要解藥做甚?但是凡事都有兩面性,如果採取以毒攻毒的法子,還是可以多活幾年的。”
陸若男握緊拳頭,仰起頭看了一會兒灰暗的天空,才緩緩地說道:
“好吧,以毒攻毒就以毒攻毒,用什麼毒?”
“還是這聖水。”
周建豪感覺這回答過於簡單,難免讓人產生疑惑,於是又做了進一步的解釋,“這聖水裏面包羅萬象,生產批次不同,所含的毒素就會有所不同,他們之間有些相互克制和相互解析的。”
“那好,現在我以玉龍雪山未來尊主的身份命令你,每天送兩瓶聖水到我的餐廳。”
說完,她就匆匆地趕回了醫院。
周建豪望着她遠去的背影,有些愣神兒。
他的師傅黃衫劍客從暗間裏緩緩地走了過來:
“怎麼會是她來呢?”
周建豪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我那師叔身子骨太差了,一下就進了醫院,唉,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陸若男回到醫院,楊子華已經蘇醒了過來:
“陸老闆,你給我吃了什麼呀,我頭好疼啊!我……我不就是和你吵了幾句嗎,你……你也沒有必要下這麼重的狠手吧?”
“給你一點顏色,你就要開染坊,給你一個梯子,你就要上房,我讓你去調查,你卻跑去喝花酒!再不給你一點重罰,恐怕你就要爬我頭上作威作福啦!”
陸若男一想起昨晚的事情,心裏的火就噌噌的直冒,
“你……給我老實交待,這些年你還背着我幹了多少對不起我的事情?”
“我……一直都很老實的,怎麼敢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楊子華就像一隻犯了錯的哈士奇,低眉順眼地蜷縮在病床上。
陸若男心裏一動,突然厲聲喝道:
“你平時裝得就跟一個大姑娘似的,肩不能挑背不能扛,你那這身深不可測的內力又是從何而來的?”
楊子華愣了一下,連忙說道:“做任務得到的。”
陸若男有點沒聽懂:
“做……做任務?做什麼任務?”
“每天晚上,我剛要睡着的時候,我的耳邊就會響起一個聲音,這個聲音說,只要我完成他給的任務,就送我東西。”
陸若男感覺楊子華就是在胡說八道,但她還是繼續問了下去:
“你都做了些什麼任務?”
“前天晚上,那個聲音給我說,只要我把……把陸老闆睡了,他就給我一甲子的純陽內力,這種事情我哪敢做啊?我沒答應,可是他還是給了我……”
“楊子華,我要掐死你……”
陸若男又驚又怒,臊得滿臉通紅,心說他不是喪失了記憶嗎?怎麼又……
她真恨不得地上裂開一條縫,立馬就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