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海怪酒館(周一求收藏~)
“好了。”
一手拿調色盤,一手拿畫筆,同時還穿戴着圍裙的赫麗貝兒正往後退。
西法上前,只見畫架上,一幅油畫已經畫好。這幅油畫採用了大面積的黑色,奠定了陰森詭譎的基調。
在畫布的中間,是一張醜陋的臉。佈滿皺褶,唇上和下巴長滿黑色硬毛。其間,赫麗貝兒使用一些明亮的顏料,強調了臉上的陰影,讓畫面呈現出被火光照亮的效果。
不得不說,赫麗貝兒的畫技十分高超。僅是根據西法的描述,就將怪物的臉畫得栩栩如生,簡直就像把當時那一幕定格,且永久保存了下來。
只是,妹妹啊,我只是想要一張類似素描的肖像畫,你用不着上油畫吧.......西法揉了揉眉心,覺得這妹妹的性格太較真了。
“怎麼樣,畫得像嗎?”赫麗貝兒放下工具,並且在女僕艾麗婭的協助下,脫掉了圍裙。
西法豎起大拇指:“簡直就像照相機拍出來的一樣。”
赫麗貝兒不屑地說:“機器拍出來的東西是沒有靈魂的。”
西法哈哈一笑,揉了揉她腦袋上的金髮:“你說是就是吧。”
赫麗貝兒臉上微微泛紅,拍掉西法的手:“別摸我的頭,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好吧,我們家貝兒已經是一位小姐了。”西法甩着被妹妹拍開的手,拿起油畫,“那我走了,我還要把它交給父親,但願他還沒睡覺。”
因為赫麗貝兒畫的是油畫,所以,花費的時間遠超素描,現在時候已經不早了。
幸運的是,拜森還沒入睡,還在書房裏工作,精力旺盛得似乎是某個途徑的非凡者。
把油畫交給父親后,西法終於能回到自己房間,換過衣服,他躺到床上,回憶着今天發生的事情,回味着從里昂那聽來的獵人經驗。
迷迷糊糊間,西法睡了過去。
窗外,那輪紅月正趨於飽滿,再過不久,就是月圓之夜了。
第二天,用過早餐,被通知到‘上課’的西法,回憶起前世被考試支配的恐懼,來到了母親艾妮露的神秘小屋裏。
他推開門就發現,今天屋子裏的格局稍做改變,擺放着兩張書桌,上面已經放着筆記本和鋼筆。
簡直就像是上課用的小課室,不過,書桌居然有兩張,還有誰來聽課。
“別擋着路啊。”
赫麗貝兒略顯抱怨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西法回頭,發現母親和妹妹一起來了。
“貝兒,你?”
西法驚奇地看着妹妹,不敢相信她就這樣大搖大擺,輕車熟路地經過自己身邊,走進屋子,在其中一張書桌前落座。
艾妮露關上門,臉上洋溢溫暖微笑:“貝兒跟我學習神秘學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順帶一提,她是天生的非凡者。”
“她繼承了我一部分非凡特性,經過訓練,她已經是一名資深的‘學徒’了。”
天生非凡者?還有這種事!
好吧,非但老媽是非凡者,現在連妹妹也是,我這個長子地位堪憂啊。
西法試着問道:“那喬姆?”
艾妮露搖搖頭:“他不是,只有貝兒繼承了我的非凡特性。”
“媽媽,可以上課了嗎?我今天有事要辦呢。”坐在書桌前的貴族少女有些不耐煩地催促起來。
艾妮露絲毫沒有不耐煩地說:“今天我會教你們‘赫密斯文’,這種語言你們以後應該會經常用到,貝兒剛剛學習這種語言,所以我放到一塊教。”
“這是我們今天的第一節課,上完之後,我再單獨教西法關於‘靈視’的內容。”
西法揉了揉眉心,在另一張書桌處坐下,艾妮露已經開始授課了......
轉眼過了三天。
這三天裏,西法每天不是和赫密斯文打交道,就是練習着‘靈視’法。不得不說,獵人途徑在這方面,遠不如‘占卜師’擅長。
西法記得原著里,人家克萊恩可是秒懂,而他練習了三天,才勉強學會打開和關閉這種神秘學裏的特殊視覺。
人和人果然是不一樣的.......
這天他打開衣櫥,準備更衣,突然看到了那個暗格,記起了那張‘海怪酒館’傳單。
原主似乎去過那個酒館,就是西法搞不懂,一個貴族少爺跑那去幹嘛。
要不,晚上我也去那轉轉?
這個想法一浮現,西法就無法再把它摁下去。
到了晚上,他打開衣櫥里的暗格,換上了那件棕色的,兩行排扣的高領長風衣。
又取出了那個黑色的鐵質面具,以及那把長管的黃金左輪。
西法把左輪收進腋下槍套,換掉了蛇鱗左輪,又戴上面具,往鏡子前一站,便看到了一道完全陌生的身影。
相信只要不出聲,怕是連老爹都認不出來。
他又翻找出一頂不知道多久沒戴過的氈帽,把它往頭上一按,便打開窗戶,憑藉獵人的身手輕鬆地抵達地面,翻牆離開了家。
西法低着頭,行走在陰影中,匆匆走過安靜寬敞的金色香檳大道,經過肅穆的紀念廣場,來到了青葙路。
儘管已經不早了,但這裏仍有行人往來,罩子已經蒙上水氣的煤氣路燈下,戴着鴨舌帽穿藍色工人服的工人、頭髮亂糟糟衣服打滿補丁的流浪漢、挽着籃子賣着水果的小孩、滿身酒氣走路搖搖晃晃的酒鬼........行行色色的人填滿了這條鋪着沙石的小路。
這是恩奇鎮上混亂的代名詞,這裏擁擠、骯髒,流氓隨處可見,竊賊四處出沒。這裏貴族止步,就連警察也不願意出現在這個地方。
西法低着頭,他微微谷起的腋下衣物,他臉上黑色的鐵面具,讓巷子裏的流氓只是多看他幾眼,而藏在人群里的小偷更是不敢接近,這讓他順利地來到‘海怪酒館’。
一座既有木材結構,又搭着磚石小樓的酒館。
西法推開門走進去的時候,差點沒掉頭就跑。酒館裏的通風實在太差,以至於空氣里充斥着姜啤、煎肉、汗水、劣質香水等混合在一起的古怪味道。
而這些味道,在獵人靈敏的嗅覺下又放大了好幾倍,熏得西法差點暈倒。
離門不遠的的吧枱后,一個正擦着酒杯的酒保看到了西法,咦了聲並招呼道:“公爵,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公爵?我嗎?
西法差點就要指着自己的鼻子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