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追兵

第十章追兵

李清安心中還是難以置信,開口問道:“你怎知?你親眼看到還是親耳聽到過?”

少年道:“我雖不能保證消息一定屬實,但我調查了塞外七煙峽已有兩年有餘,倒是知曉不少消息,這消息便是從七煙峽中傳出的,幾個月前我擒住一名魔道中人,便是這人告知與我,七煙峽中藏有你師父,刀宗的刀。”

李清安低下頭,沉默起來。少年口中提到的魔教,自稱血魄門,自古便在這塞外七煙峽中,和中原武林素來極少交往,只是近些年間倒是有很多人瞧見無眼球的怪人走入了那七煙峽中,不知是不是魔教使得鬼。十一年前那一戰後,江湖眾人關心的頭等大事便是刀宗弟子失蹤之事,這第二件大事便是刀宗的刀不知所蹤。李清安心想“這少年說的若是不假,那麼十一年前那場戰鬥,血魄門還插上了一腳么可是血魄門素來與中原武林毫無瓜葛,為何非要掠走刀宗的刀呢?”

少年見李清安沉默不語,以為李清安還是未信任他,便說道:“眼下你行蹤暴露,倒不如和我去那七煙峽中避一避,順便幫我的忙,也好證實我說的不假。”

李清安也覺少年說的有理,眼下自己行蹤暴露,若是貿然前往京城,怕也是凶多吉少,何不聽少年的話,去一趟七煙峽,管他是真是假,前去避一避風頭也是極好的。便說道:“好,我答應你的請求。”

少年倒是高興的很,倒了一碗酒遞給了李清安,道:“我向來不喜歡欠別人的,你喝下我這碗酒,就需為我做事。”

李清安接過少年遞來的酒,一口喝下,說道:“哈哈哈好,這一碗酒換我和你走一趟,倒也不虧。”

陽千山接過李清安手中酒碗,也逕自喝了下去道:“我也隨你們去七煙峽。”見李清安不解,便又說道:“眼下我自己遊歷四方寂寞的很,恰好碰到了李兄能陪我喝酒,現在李兄你要走了,我一個人又要寂寞的很了,倒不如陪着李兄走,路上興許還能幫上李兄的忙。”

李清安雙手抱拳道:“多謝陽兄一番好意,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這就離開這是非之地吧。”三人在酒樓眾人眾目睽睽之下,騎上了馬,絕塵而去,路上也得知了少年身世,少年姓林名玄子,是屬江湖三大劍派之一的靈山藏劍閣,這藏劍閣劍法很是玄妙,其中御劍十四式更加玄妙,運用自身內勁竟能以指控劍,御劍飛行,若是天資聰慧者還能練就御劍十四式達到十式或更高,藏劍閣歷代閣主據說都能同時控制十劍以上,劍光繞體,出手絕倫美妙,華麗。只是藏劍閣十年間動蕩不斷,藏劍閣第十任閣主十年前不知所蹤至今日,閣內長老互相爭權奪利,近年來才決出了閣主人選,只是十年內亂使得藏劍閣元氣大傷,五年一次的比武大會竟沒派弟子來參加,靈山山長的位置自然也就落到了窺視已久的唐門手中。只是不知道今後藏劍閣的新閣主會不會帶領藏劍閣走向輝煌。李清安雖還想再問問林玄子更多關於藏劍閣的事,但林玄子只說自己是藏劍閣的弟子,來這七煙峽只是為了找尋人,其他的事情閉口不談。

眾人談話間已騎馬到了飛渡城城門處,卻見城門口士兵一個一個的接過民眾包袱逐個排查,城牆上士兵森嚴,更有飛渡騎兵騎着高大駿馬繞着城牆巡邏,李清安心中頓覺不妙,不知道自己這身打扮能不能過了這道關,三人見有士兵騎着馬匆匆忙忙跑到守城將軍面前彙報些什麼,並遞上了一卷白紙,三人心中疑惑,輪到了三人入關檢查,見為首那名士兵拿着那白紙正盯着自己,李清安心中疑惑“莫非我臉上有字么?難道是已認出了我?”想了想又搖了搖頭,雖說自己出入江湖已有三年,小有名氣,但多數人卻是只聽其名,未見其人。李清安正想着,就見為首那名士兵大喊着:“是李清安!李清安在這!”李清安大驚,定睛朝白紙看去,竟是自己的畫像,沒想到酒樓那麼一鬧,已被有心人畫下了自己的長相,心下暗罵自己喝酒喝昏了頭,竟如此粗心大意,師父的話真該牢記在心才是。三人倒也不含糊,揚起皮鞭便朝馬兒打去,馬兒吃痛,長嘶一聲,便發了瘋朝關外跑去,三人強行闖卡,混亂間已奔出了飛渡城,只是身後騎兵緊追不捨,三人的馬哪是飛渡騎兵精壯戰馬的對手,眼看就要被騎兵追上,林玄子忽而運用內勁,背上劍匣嘩啦嘩啦的亂響,五把飛劍一躍而出,朝身後騎兵飛去,只聽身後幾聲慘叫連連,已被林玄子的飛劍斬落馬下。但追兵眾多,足有五十餘人,林玄子只怕還未殺完,三人已被生擒了,又見林玄子站起,站在馬上一個翻身,一柄飛劍正好被他踩在腳下,飛到二人面前,又是兩柄飛劍飛出,就聽林玄子喊道:“快跳到這劍上來。”

二人已顧不了那麼多,縱身一躍跳到劍上,只見劍身發出輕鳴,三人像飛箭般飛出,身後騎兵頓覺不妙,抬手拉弓便朝三人射來,林玄子一手御劍,一手控劍抵擋飛矢襲來,一時間劍光劃過,只聽得叮叮噹噹的聲音迴響在耳旁,這飛劍倒也是快的出奇,不到半會,已擺脫了騎兵的追捕。

三人落下,林玄子雙手合十,八柄飛劍應數飛回劍匣中,李清安陽千山都覺面前這位少年,十七八歲便能掌控八柄飛劍,果然是天資聰慧,若在等個十年,怕是能學會這御劍十四式,雖二人沒有見過藏劍閣的新閣主,但若是真過了十幾年,藏劍閣的新閣主只怕就要是這少年郎當了。二人正感嘆間,三人已來了這七煙峽的入口處,只見這七煙峽谷雄奇險幽,懸崖峭壁,突兀高聳的山崖像是被盤古的巨斧劈開了一半似的,石壁高聳入雲,高得就像要隨時坍塌下來,山巔上,並沒有密匝匝的樹林,也沒有小橋,更沒有流水,有的只是黃沙,放眼望去這裏寸草不生,別說人煙罕至了,就連飛鳥走獸都沒見到,整個七煙峽只有死寂般的沉默。陽千山道:“聽聞這七煙峽,之所以得名七煙,便是住在城中人隔上一月便能見着裊裊炊煙從峽谷中升起,一個月中煙會升起七次,不多不少,正好七次,所以故得名七煙峽。”

李清安接道:“原來如此,那這麼說來,七煙峽中的血魄門還得要生火做飯么?魔教也會生火做飯么?”

陽千山也打趣道:“人是鐵飯是鋼,魔教當然也是要吃飯的,只是不知他們喝不喝酒。”二人互相大笑,就見林玄子走在二人前頭,冷冷催促二人快些走,趕在天黑之前能找到一處歇腳的地方。二人頓覺面前少年當真無趣的很了,若是學會了喝酒,指不定能變得有趣些。三人趕在太陽下山之前找着了一處較為平坦開闊的山洞中,確保山洞並非是熊之類的走獸巢穴,便坐下生火做飯起來。夜幕到來,三人便吃飯閑聊起來,二人正打趣林玄子,卻聽得遠處傳來陣陣腳步聲,三人心裏一緊,不知是何物朝這邊走了過來,各自緊了緊手中利劍,就見一人從黑暗中走出,陽千山手中火把照去,卻見這人頭頂無發只有幾個戒疤,穿着僧服,兩隻眼眶內都已沒了眼球,嘴角滴着口水,朝三人低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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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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