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成長 第七十六章:星亂
為什麼？他很清楚，他不要那麼無力了。
那個夢境，他清楚的認識到了莫名的危機和自己的弱小。如果真的是有人引導了這一切，那自己……自己難不成只是個棋子？
棋子有反抗的權力嗎？沒有。棋子就是棋子，棋子不需要任何自己的思想，只要照做就行。
他不要這樣的束縛。
就像那個桑德拉，桑德拉成功的束縛了自己。
躲開卡林的刀。
沒有躲開，迫不得已使用埃利什伽來保命。
或者乾脆不躲，用念力趁卡林重傷殺了他，然後再殺了桑德拉保密。
諸多的可能，艾倫都思考過，都考慮過，那個都可以，那個都無所謂，反正自己會活下來，醫生也沒事，桑德拉死還是活着對他來說無所謂，不過艾倫也不想隨便殺人所以才選了躲。
然後那個混蛋打破了自己意志。
超過艾倫想像的做法。她替艾倫擋下了那一刀，為艾倫死去，在他的心裏種下了一個無解的結！
“我不想說。”艾倫捏緊了拳頭，桑德拉讓自己背負了她的死，艾倫絕不想那種事再發生！
聽到這話，韋德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影倒在艾倫的臉上，讓艾倫不由自主的也站了起來。
比艾倫高了一個頭的身高，明明看着艾倫，但眼睛卻直視前方有一種深深的蔑視。
“好吧！”
“就讓我來教你。”韋德抬起手點了點艾倫的額頭。
“是，師傅。”
“跟我來吧，我和你講一講你父親的事。”沒有管桌上的文件，韋德推門走了出去。
“真是個可憐的小子，這樣下去，他早晚會變得和他父親一樣吧。”韋德喃喃自語道。
不過艾倫沒注意到韋德的嘀咕，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韋德會教他什麼。
片刻后，艾倫又蹲在溫泉里冰起了酒。
我這是在幹什麼？
“哎呀哎呀。”韋德舒展了一下身子，不經意間展露了一下寬闊的胸肌。看得出來平時應該沒有時間坐這種事。
他的工作真是夠忙的，艾倫充滿惡意的想，或許他會說時鐘塔歷史上第一個過勞死的君主？
但兩瓶酒下肚后，艾倫終於忍不住問道:“你不打算教我點什麼嗎？”
“先等等，我跟你聊一聊你父親的事。”
父親？
“你對你父親當年在時鐘塔的事了解多少？”
“我當然……”艾倫剛剛喊了半句就愣在了那裏。
什麼都沒有。
他以為自己很了解父親，但他的腦子裏完全是空空蕩蕩的。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什麼。
看到他的表情，韋德搖了搖頭:“你應該什麼都不知道吧。”語氣很肯定，艾倫也無法反駁。
“是呢，估計他也不會說。”韋德理了理自己的黑色長發。
“要我說的話。”韋德不由自主的笑了笑:“一起在時鐘塔學習的時候他就是個萬人迷，整個時鐘塔有一半的女生喜歡他。”
“和我一樣。”
……
誒？艾倫猛的瞪大了雙眼，父親受歡迎還好說，就他看的那張照片，父親當年可是帥的一塌糊塗，照片中還站在最中間。可是韋德……
那張照片中，韋德可不是一般的矮，而且看起來和周圍的人很合不來。
“而且長得相當的帥。”韋德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一副回憶的樣子，“和我一樣。”
……
“外加考試成績總是第一。”
“和我一樣。”
……
“第一名只有一個吧？”艾倫忍不住打斷了韋德的話，“真的假的？”
韋德沒有理他，“對了！”他猛的一拍手，“那個傢伙總是性格冷淡，自以為是，嘴還毒！”
這倒是和叔叔他們說的一樣。艾倫還記得自己叔叔跟他聊父親的時候，臉上滿滿的憤恨。
“和我正相反！”狠狠一掌拍在水上。
“對了，我還記得一件事，”韋德又和艾倫記憶中的父親一樣擼了擼自己的頭髮，“當時他的隊友中有一個男的喜歡捉弄另一個女的。”
“然後呢？”艾倫聽的也有些好奇了。兩個人都是父親的隊友，難不成父親當時接機撩了那個女的？父親怎麼乾的？見色忘義？還是別的？如果是見色忘義，那他是不是把那個男的隊友打了一頓？
“然後他就去幫那個女的報仇了。”
果然！艾倫的手緊緊捏住。下面呢？
“他半路埋伏，在那個男的去時鐘塔上課的路上攔住他，然後……”
打了一頓？
“把他的作業撕了，然後他跑到老師面前告狀。可想而知，我們老師不信凱倫撕了他的作業。但是當時我們都還小，當然不甘心，於是那個男的就和老師爭起來了。最後老師罰他把作業重做，然後去打掃實驗室。作業是他們三個一起抄的，衛生也是一起打掃的。你父親還跟他道歉了。”
……合著這算什麼……
“但是，”韋德的聲音突然有一些失落了，“他是我的對手，直到現在也沒有變。”
對手？
“行了。”韋德揮了揮手，“我來教你一些東西。”
一股魔力出現在他的手中。隨即一道道光線慢慢的匯聚形成一個挺大的光球。
這是——艾倫的瞳孔猛的一縮，這好像是光系魔法？
“是的，艾倫。”韋德把那個光球放在他的眼前讓他好好看看:“你應該知道吧，我天賦不算好，也不算差，但在時鐘塔，這樣的天賦和最差沒什麼區別。別說體術，魔眼什麼的，我連魔法用的都不是太好，我記得你的小隊裏有一個叫莉婭的小丫頭對吧。”
“真是讓人羨慕的天賦啊，魔力熔爐，即使是用燒卻，現在的我估計比不上她。”
什麼？艾倫有些不敢相信，韋德可是君主，他用燒卻比不上莉婭？
“只是威力，小子。別露出一副那樣的表情，我很不爽。”韋德把艾倫的頭按進水裏，“就算威力比不上她，我的念咒速度可比她快得多，就算威力再大有什麼用？我連魔法都不用放！我讓她根本用不出魔法就倒在地上！”
“是是是。”艾倫搖頭晃腦的，他還是稍微照顧了一下對方的尊嚴的。而且看韋德一副喝醉的樣子，這讓他不禁想起了對方的酒品。他的酒品……着實不咋地。
“那我接著說，光系魔法是我除了普通的四系魔法外唯一一個會的魔法了，因為光系歸根結底就是四系的結合。而下面我要教你的這個魔法嚴格來說不算是真正的魔法，而是單純的魔力。”
魔力？艾倫皺了皺眉，單純的魔力很難有大用，只有將魔力運用出來才是正途。
“艾倫，讓我看看你的基礎扎不紮實。”圓球在韋德的手中高速旋轉起來，“提問，光元素是怎麼形成的，原理是什麼？”
“將四元素平和的疊加在一起，控制原本不相容的四元素融合，取長補短。”這是中土是每一個魔法師都知道的常識，知道的人很多，但會用的很少。
光元素沒有什麼特長，但也沒有短板。不對，應該說光元素有一個很嚴重的缺點，那就是——難學。
如同水和油不能互溶一般，火和水也很難互溶，更別提四種元素的大熔爐了。難學之處就在於此，光元素對天賦沒什麼要求，需要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嘗試，一次又一次的調整，找到元素的平衡點，並熟悉那種感覺。如果艾倫不是從三歲就開始嘗試了，他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學會光系魔法。
“對了，那你是怎麼保持四中元素互溶卻不散開，也不排除的？”
艾倫沒有說話，他攤開自己的手，四道元素爬了上來。下一刻，元素開始了旋轉，水和油，在勺子的攪動下，兩者雖然沒有融合，但交錯在了一起，因為高速的轉動，兩者也不會散開。艾倫控制四中元素的方式就在於此。
“原來如此，”韋德捏了捏下巴，“比起你父親用力量控制元素，你偏向於技巧。”
“艾倫，仔細看了。”韋德手中的光球，四道元素逐漸分離，但仍然保持着一定程度的穩定。下一刻，四中元素毫無規則的旋轉了起來。
球在變小，原本足球大小的球變得和拳頭差不多大。
這是——即使沒有親手體驗，艾倫也毫不懷疑這招的威力。四種元素的衝突，高速旋轉的力量，已經壓縮后的反彈，這個光球——不對，這已經不算是光球了。這個元素球的威力絕對可以超過普通的四級魔法！如果這一招擊在身上的話……
“明白了吧，這是你父親在時鐘塔的時候研究了好幾年的招式，名字叫星亂。”
這什麼奇怪名字？
“艾倫，我想你應該在時鐘塔學過不少東西，對吧？”
“我的成績在時鐘塔名列前茅。”
“但時鐘塔的卻不一定適合你，”韋德搖了搖頭，“時鐘塔會告訴你在戰鬥中要節省魔力，但對你來說卻沒有必要，有些人，比如我。我的魔力少，所以我必須走技巧路線，但你不一樣，你的優勢在於魔力多，那就把這一優勢發揮到最大！星亂就是非常適合你的一招。”
星亂……艾倫的表情有些興奮。
韋德顯然看出了他的心思:“想試試？那就來吧，放心，我在這裏，足以保證你的安全。”
得到了韋德的允許，艾倫迫不及待的開始了嘗試，先是凝聚出光球，這一步很輕鬆，畢竟他在小時候就會這個了。
下一步是把光球中的元素拆開。艾倫小心翼翼的嘗試，火，水還有——
和艾倫想的一樣，光球失去了控制。但他沒想到的是，光球失控的速度讓自己根本反應不過來！火和水纏上了他的手，而剩下的風和土交織在一起，好像馬上就要炸開！
糟了，艾倫單手一縮，但他的行動完全沒有任何用處，光在他的眼前亮起，他甚至能感覺到火的溫度以及風刮在臉上的絲絲痛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