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吃貨君臣
從未見見過的烤串，在炭火上滋啦作響，不斷地飄散着誘人的香味，直接看呆了李世民。
他雖貴為天子，也從未聽聞過此般肉食。
已經逐漸上手的秦彥抬頭一望，這才看見遠門口呆若木雞的皇帝陛下，那架勢就跟發現了新大陸差不多。
礙於人家大唐董事長的身份，秦彥只得無奈地撇了撇嘴。
“陛下，這是烤串，都是用牛羊肉所制。”
烤串？
新奇的詞語，聽得李二眼前一亮。
還沒等他出言再問個究竟，程咬金便急不可耐地湊了過去，抓起小桌食盤裏的肉串就開始了大快朵頤，美其名曰替陛下驗菜。
可程黑子畢竟沒經驗，剛學着咬了一口肉串，就被燙得急忙收手！
“嘶嘶！~”
幸好只是竹籤，溫度並不算太高。
可就是如此，程黑子的臉頰上也明顯留下了一道印記，可這貨根本不管不顧，繼續地大吃特吃了起來，眨眼就變成了左右開弓。
“陛下！這肉食無毒，可以安心享用！~”
你自己家的牛羊肉，有毒沒毒還用得着說？
多此一舉的無恥說明，聽得李世民尉遲恭連翻白眼，卻是再也止不住吞咽的口水，連忙湊上前去，學着樣子嘗試起來，秦瓊也緊隨其後。
鮮香十足的肉串入口，咸香味擴散開來，給了舌尖的味蕾從未有過的體會，就連牙齒都在歡呼雀躍。
君臣三人片刻只見就化身餓狼，將整整大半盤的肉串消滅的一乾二淨！
“咦？這串肉怎得如此不經吃.....？”
“賢侄，快......快再烤制一些肉串！”
“美味，真是人間難得的美味！~”
不斷地催促，看得秦彥一臉懵逼。
且不說他們滿嘴流油的邋遢模樣，就連李二都嘴角燙紅也滿不在意，這還是當朝名臣么？
為了滿足這群人沒見過世面的口腹之慾，秦彥只得繼續忙活起來，甚至於程家當場又宰了一隻羊，只因眾人一致認為羊肉串更為鮮美。
這話倒是一點不假，在條件相對匱乏的大唐，羊自然是最為鮮美的肉食，再往前看更是如此。
鮮，是形容極品的美味之詞，漢字博大精深，從這個字就能看出，在古人眼裏，世間最好的美味便是魚和羊了。
這種事，秦彥也很是清楚，只是他沒想到，大唐竟然就開始流行使用童工！
明明是大唐的未來花朵，這會兒卻在當烤串師傅，這叫個什麼事啊，說不定童工的歷史都因為自己被提前了幾百年。
好在晉陽公主很是體貼，即便眼睛盯着肉串，也不忍俊秀的秦彥滿頭流汗，用團扇在一旁輕揮驅熱。
到底是個軟妹子，就是懂事啊。
新一波的羊肉串再次完成，一群餓狼頓時眼裏冒出了綠光，秦彥懶得理會，首先給小兕子分了幾串。
做人嘛，要懂得知恩圖報。
小兕子眼裏很是驚喜，似乎也沒想到自己能排在父皇之前享用，特殊的待遇讓小女童心中歡喜。
接過肉串之時，無意間手指相碰，更是令她又羞又驚。
只是，顧念到所有人心心念念的肉串被自己拿在手裏，小公主也就沒有太多的異樣，心情很是愉悅。
“謝謝四郎哥哥......”
懂事知禮的模樣，秦彥也很是喜歡。
看看人家小姑娘都知道道謝，哪像這群憨貨，一個個的都像難民，還是當朝重臣和天子，說出去都丟人啊。
想歸想，這話秦彥可不好說出來。
沒辦法，誰叫自己的老子也在其中呢，為人子豈能說父親的不對，起碼在這個時代又是個麻煩。
只是看着小公主眼睛放光的可愛模樣，秦彥才有了一絲成就感。
“公主客氣了，改日我請你吃奶糖，那才叫美味！~”
奶糖......？
陌生的名稱，聽得小兕子微微一愣。
這種吃食，連她這位受盡寵愛的皇女都沒聽過，可既然秦四郎說出的，肯定很是美味，便懵懂地點了點頭，繼續小心翼翼地享用起了肉串。
兩人年紀相仿，又言談親昵，活脫脫一副金童玉女的模樣。
這怎麼看，都有點不對勁的苗頭
急不可耐地李二見狀，臉色一黑就見狀發難了起來，順便岔開了話題。
“秦四郎！你要朕等到何時......？”
哎，皇帝也是人啊。
猴急猴急的模樣，秦彥懶得再看，一股腦就將剩下的肉串全遞了過去，頓時所有人都圍在了李二的身邊，那架勢簡直了！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
一群人才算是吃飽喝足，臉上唯有滿足的笑容。
在這群飢荒部隊的掃蕩之下，程府的兩隻肥羊啥也不剩，說出去都像個段子，要不是家境優越，這吃法誰頂得住！
酒足肉飽，眾人回到了客廳里。
李二品了一口佐料繁多的濃茶，很是舒坦地輕撫山羊鬍，看那意思就差點根煙了。
瞥了一眼秦彥，才好像記起了小萌娃的好。
微笑着讚揚出聲。
“秦四郎，你這烤肉之法着實不錯，改日閑暇定要再顯身手，朕重重有賞！”
到底是老皇上，大餅畫得有模有樣啊。
要不是秦彥見識過，說不定就信以為真了，可作為一個穿越者，他對李二隨口所說的賞賜，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帝王之術，就是收買人心，沒見到真東西，說啥都是扯淡。
只是出於禮節，秦彥勉強做禮應聲。
“謝陛下。”
這年頭，皇權就是天，該做的樣子還是得有。
穩重的模樣，透露出一種不同尋常的氣度，李二看得暗暗稱奇，秦瓊等人卻是已經有些適應了。
別看這孩童只有八歲，那可是敢出主意騙當朝陛下的人，不是省油的燈！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將秦彥看做了一個成人，還是賊精明的那種。
可李世民根本不知道內情，依舊按部就班地試探問詢了起來。
“秦四郎，你小小年紀就見識不凡，烤肉滋味無窮，雪鹽製法又可造福萬民，俱是夢中所得？”
秦彥面不改色道：“是呀，不然的話我怎麼知道這麼多呢？”
照實應答也罷，借口託辭也行，不出意料的應聲，並未讓皇帝陛下感到詫異，他也沒想過如此輕易就探究出真相。
可眼下的製鹽，卻已經讓李世民心中介懷。
且不說其中的海量利益，就是關乎萬民的切身需求，他都無法視而不見。
“既如此，那便是我大唐之福了。”
“但這雪鹽成色極佳，你準備以和價錢售賣？”